網上的評論很不友善。
大部分人在瞭解真人是什麼意思後,再看陳陽如此年輕,紛紛發出很不友善的言論。
而這並不能影響陳陽的冊封。
這種儀式就是過場,通過儀式,對外廣而告之,陳陽如今是真人。
十點半。
道樂響起,仙音悅耳,有着撫人心靈的效果,令人心情感到十分的舒適。
明一身着金絲銀線的法袍,從祖師殿內緩步走出,站在臺階下,雙手握着玉芴,朗聲道:“福生無量,至善之家,今有江南省陵山道觀住持玄陽子,受道協提名,四方真人舉薦,獲真人冊封之資。”
明一聲音朗朗,傳遍四方,混合着道樂,讓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全部匯聚在他的身上。
直播間的各種不友善彈幕,也是逐漸消失,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這位道長好面善。”
“這樣的老道長要是冊封真人,我還信服一點。”
“人家本來就是真人,乾元觀住持,瞭解一下?”
明一說了接近五分鐘,然後走向供臺前。
陳陽此時上前,取出線香點燃,對着師傅的畫像拜下,將線香插入香爐之中。
明一正要繼續開口,卻是在此時,一陣清風襲來,今虛的畫像隨之飄動。
畫像上的今虛,好似一瞬間活了過來,臉上笑容都是如此的生動。
陳陽望着畫像上的今虛,不禁愣住了。
而此刻陰霾的天,竟是瞬間放晴。
一道彩虹橋,從茅山南北橫跨,絢麗奪目。
明一愣愣的望着彩虹,眼生異彩。
“天授真人!”
他聲音有着止不住的激動:“玄陽,接受冊封!”
明一手指在香爐中沾了香灰,在他眉心一點,留下一抹青灰色。
接着又在他的雙肩分別點了一下。
做完這些,明一看着他道:“玄陽,今日起,你便是道門真人,是我江南省再世第七十九名真人。”
話音落下,晴空萬里的天際,突然有着悶雷連聲響徹。
“咚!”
“咚!”
“咚!”
悶雷聲響了九下,一聲比一聲更響。
人羣中。
一羣親戚望着突然出現的異象,以及這雷聲轟轟,感到十分的驚訝。
但還是將這異象歸結爲巧合。
而在場的道長們,則是面露驚色。
天授真人,這是天授真人啊。
徐凡臉色變幻不定,王靜輕聲道:“我們走吧。”
葉秋舫道:“怎麼打雷了?是不是要下雨了?”
樑仕文若有所思道:“冊封有異象,天授真人,他好像不比我差。”
徐凡沒有理會她們,眼看冊封儀式快要結束,他忽然高聲道:“諸位道長!”
隨着他的聲音響起,衆人紛紛看來。
徐凡毫無所慮,向着場中走去。
“各位!”
徐凡掃過衆人,最後看向陳陽:“今日是玄陽真人冊封儀式,有些話,我本來不應該說。因爲,說了,會得罪玄陽真人。”
“但我思前想後,最後還是決定要說。”
“哪怕是得罪玄陽真人,我也要說。”
有了這些話鋪墊,就是原本想上前喝退他的人,也只能原地停下。
明北低聲道:“讓他們把攝像機關掉。”
仁平嗯了一聲,快速的過去,讓人將攝像關掉。
明一微微蹙眉,今日冊封儀式,居然有人搗亂?
他記得這人,似乎是葛通的徒弟。
“師叔,我來。”
陳陽對他一笑,看向徐凡:“你要說什麼?”
徐凡道:“我想問一問玄陽真人,你可是打算把穹山納爲己有?”
此話一出,場中衆人固然驚訝,卻依舊安靜。
但許多人的眼神,都是出現了些微的變化。
將穹山納爲己有?
陳陽否認:“沒有。”
徐凡道:“真的沒有嗎?但我聽說,玄陽真人就是有這個想法!今天上真觀的道長也在這裡,可否請上真觀的三位道長站出來?”
月林三人立刻便是被目光包圍,感到一絲壓力。
“你用詞不準確。”就在月林三人準備走出來時,陳陽說道:“我是請上真觀的道長,與我一同建設陵山道院。怎麼到了你的嘴巴里,就變成了納爲己有?”
徐凡冷哼:“你說共同建設,事實不就是納爲己有嗎?上真觀現今就剩下三位道長,而你則是真人。你提出要求,他們敢拒絕?”
“誰不知道你玄陽真人作風狠辣,誰敢拒絕你?”
“共同建設什麼的,不過就是聽着好聽點而已,最後穹山還不是要落到你玄陽真人自己的手裡。”
“我今天只是借這個機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各位。穹山到底怎麼處置,都和我沒關係。我只是看不下去,僅此而已。”
徐凡說完就要走。
“站住!”
陳陽喊住他。
徐凡笑了一下:“怎麼?玄陽真人要留我?也對,你們道門沆瀣一氣,我今天既然選擇說出來,也就沒想過安安穩穩的離開。”
他張開雙手:“玄陽真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陳陽臉皮子一抽。
特麼的,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他心裡有些惱火,目光一轉,看見了王靜,葉秋舫,還有那個樑仕文。
王八蛋,樑仕文也在。
你給我等着,等我把你忽悠過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玄陽真人,此事,當真嗎?”問話的,是一位外省的真人。
顯然,穹山的歸屬,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滿。
與其說不滿,不如說是興趣。
自從上真觀出事,私下裡很多人都在關注穹山。
畢竟剛剛出事,所以沒人敢明目張膽的去討論。
但是現在,陳陽起了這個頭。
他們忽然覺得,上真觀的風波,似乎已經過去了。
既然過去了,那穹山這麼大的一筆資源,總不能落入外人手裡吧?
就算不能夠全部拿在手裡,但至少,跟着喝點湯不算過分吧?
而且大家都是同門,好處也不是白拿,以後上真觀有什麼麻煩,他們也都盡力幫助。
有了這個念頭,詢問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眼看好好的冊封儀式,被徐凡攪和成這樣,陳陽眼睛微微眯了眯。
老爸老媽一衆親戚,聽得雲裡霧裡。
他們完全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什麼。
好像是,自家兒子要購買一座山。
所以,這是由一座山引發的血案?
“陽陽現在生意做的很大啊。”三舅感慨道。
純狐雙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吭聲。
“穹山,上真觀,將歸屬陵山道院。”
陳陽開口,打破嘈雜的氛圍。
他環視衆人,語氣漸冷:“是我陳玄陽說的不夠明白嗎?還是你們聽得不夠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