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陵山，已經快下午五點鐘。
對於他們的到來，陳陽意外也不意外。
“還不死心呢？”
陳陽心裡暗想，不死心也沒用。
你就是再有錢，也拿不下穹山。
“恭喜，真人。”
“謝謝。”陳陽問：“找我什麼事情？”
他看看天：“快天黑了，趕緊說吧，一會兒黑了不好下山。”
徐凡聽出他的送客之意，說道：“我們之間不必弄的劍拔弩張，或許可以合作。”
陳陽：“抱歉，不合作。”
徐凡：“合作，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拿下穹山，我不要全部，你將穹山分出一塊給我，供仙門弟子修行就可以。只要你肯點頭，仙門欠你一個人情。”
一旁樑仕文皺皺眉。
這是他們的事情，關仙門什麼事情？
真要讓仙門知道，到時候一大批人涌進來，他們還修個屁？
陳陽問：“你缺錢嗎？”
徐凡一怔，以爲有戲：“不缺，你需要錢，開口，要多少都行。”
陳陽道：“既然你不缺錢，爲什麼要穹山？王家給你的錢，不夠你平時修行？”
徐凡道：“這不一樣，錢是錢，山是山。”
“不一樣我也沒辦法，仙門是仙門，道門是道門，穹山是道門的，你跟我談這些沒有意義。我如果答應你，別人會怎麼想我？我剛冊封，不想惹這些是非。”
什麼仙門欠自己一個人情，可勁的忽悠吧。
徐凡道：“玄陽，你如果願意合作，皆大歡喜……”
“我要是不合作呢？”
他怎麼聽出了一絲威脅的味道？
“不合作，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
徐凡搖頭：“據我所知，秦家對穹山也很感興趣。你我合作，秦家也得靠邊站。你一定要做獨行俠，我可以和秦家合作。”
從哪兒又冒出個秦家來？
陳陽一臉懵：“哪個秦家？”
“姑蘇城的秦家。”徐凡道：“道門佛門不是法外之地，更不是超脫世俗的存在。永遠不要低估世俗富商的能量。”
“謝謝提醒，沒事的話請回吧。”
“陳玄陽。”一直沒說話的樑仕文說道：“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你切磋，但你內心怯懦，不敢接受我的挑戰，我很遺憾，但不強求。”
陳陽：“？？？”
樑仕文負着雙手，面色傲然道：“你爲何能夠冊封真人，想過原因嗎？”
陳陽被他說的有些疑惑了，不確定道：“因爲我的努力……”
“錯！”樑仕文搖頭：“大錯特錯。”
“很多人都比你努力，不說別人，就說我。我不夠努力嗎？我的努力，是你的十倍，百倍，甚至更多。”
“但我爲何沒有成爲真人？”
陳陽：“因爲你是仙門弟子，怎麼冊封？”
這貨腦瓜子有問題吧。
樑仕文依舊搖頭：“你沒能理解我的意思。如果我和你出生一樣，在你的年紀，我可以達到更高的成就。論努力，你不及我十分之一，論運氣，我不及你百分之一。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別。”
“但我從不怨天尤人，該是我的，最後都是我的。”
“穹山也是如此。”
“我可以放下身段，請你合作，你卻不合作。”
“很可笑不是嗎？”
“若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道門真人樑仕文，你還會拒絕嗎？”
“你不會。”
“說到底，因爲我的身份，還不足以令你妥協，因爲你還沒有真正認清你與我的差距。”
“既然如此，那請你堅持你的選擇。”
“穹山，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而我，會比你更先得到他。”
“徐凡，走。”
樑仕文轉身飄然離去。
“慢着。”
聽見陳陽的聲音，徐凡和樑仕文臉上皆是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徐凡很驚訝。
難道他真的聽進去了這番連他都覺得鬼扯的話？
樑仕文則是淡淡的笑，背對着陳陽，笑容高深莫測。
他也不轉頭，淡淡道：“說。”
陳陽道：“你要穹山，是爲了尋一處修行之地，是嗎？”
“沒錯。”樑仕文道：“前二十多年，我居無定所，深山老林我也待過，鬧市地下室我也住過。便是這種惡劣的環境，我也修到了今日，而你……”
陳陽打斷他：“如果你只是缺一個修行的地方，可以來穹山。”
樑仕文轉過身：“所以，你終於肯妥協了？”
陳陽搖頭：“不是妥協，是給你提供一處修行的地方。如果你願意的話。”
“什麼意思？”
“仙門也是道門，退一步說，你沒有修行的地方，而我有，我也不介意多一個兩個人，所以你願意的話，隨時過來。”
徐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樑仕文皺眉道：“提供一處修行地方…”
“沒錯。”陳陽道：“不僅如此，你若是修行中缺少藥材什麼的，來找我，我給你。”
“嗯？”哪怕是以樑仕文的情商，此刻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他警惕道：“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陳陽攤着手：“你有什麼值得我圖謀的？”
“上真觀雖然只剩下三個人，但深山的狼王與我交情頗深。我有事情，他願意幫我。而我又不缺錢，短時間內就能將上真觀打造成第二個陵山道觀。所以你覺得，我圖謀你什麼呢？”
“我只是不想看見一位仙門的優秀弟子，因爲無處修行而煩惱，僅此而已。”
陳陽眼神誠摯，語氣真誠。
樑仕文有些心動了。
若是能夠長期在穹山修行，他便不需要到處跑了。
這對他，是致命的吸引。
“別信他。”徐凡道：“穹山不是你的，你在那裡待的再久，那也不是你的。他哪天心情不好，一句話就趕你滾蛋。”
陳陽道：“我們可以立下字據，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對着祖師爺發誓。”
“仕文兄。”
陳陽言辭懇切：“你天賦極高，若是有我這樣的修行環境，定然比我成就更高，這一點，我堅信。”
“只要你點個頭，穹山地界，任你挑選。”
徐凡感到了莫大的威脅，他怎麼覺得，陳陽好像在挖他牆角？
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是道士，你是仙門！”
“樑仕文，你是有腦子的人，這點利弊關係都想不明白嗎？”
“你願意留下來，就留下來，我一個人走！”
徐凡低吼了幾句，快步的向着山下走去。
他不能給樑仕文思考的機會，否則以這傢伙的智商和情商，一定會被陳陽忽悠留下來的。
果然，他剛走，樑仕文就道：“原則問題，這是原則問題。”
然後快步的追了上去。
陳陽望着他離去的身影，摸着下巴道：“多好的免費勞動力啊，不把你弄過來，說不過去。”
蔣小明三人站在不遠處，一臉無語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