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克功很直接的詢問，同不同意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他等着劉元基的答覆。
“你能給我多少錢？”
劉元基也很直接的問道。
馮克功道：“有多少能力，拿多少錢。你有本事，一個月十萬也能拿得到。”
“十萬？”
劉元基翻了個白眼，他還以爲馮克功能說出一個月一千萬呢。
再不濟，一個月百萬也OK啊。
十萬？
夠幹什麼？
“算了，我跟97號沒緣分。”
劉元基擺着手，道：“我突然覺得這座道觀就挺不錯，等我頭髮長出來，我就做道士。”
陳陽道：“還想繼續騙吃騙喝？今晚之前就給我離開，再讓我看見你去菜園偷水果，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劉元基道：“陳玄陽你真夠可以的，說翻臉就翻臉。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五十萬你就把我打發了，現在吃你點水果你還要跟我翻臉？你是人嗎？”
陳陽問：“想吃水果？”
“想……你是不是又打算陰我？我認得你這個眼神，你一拿這種眼神看我，準沒好事。”
劉元基警惕的看着他，完全是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陳陽笑眯眯道：“馮部長會定期從道觀購買水果，你想吃，可以找馮部長要。”
馮克功立刻道：“沒錯，部門會定期購買。部門的福利是非常好的，水果，大米，油鹽醬醋茶，逢年過節都會發放的。”
“我特麼…”
劉元基深吸一口氣，壓住不爽，說道：“兩百萬一個月，我就加入你們。”
馮克功搖頭：“我說了，能拿多少錢，得看你有多大本事。等你得到了部門的認可，不需要你提，也會主動給你提薪的。”
劉元基面色變幻不定，最終道：“行，我加入。”
他對自己很有信心。
排開陳陽、玄真這種變態，他也是一個狠角色。
97號部門？
說句不怕捱打的話，他真不怎麼瞧得上。
但他現在急需一份穩定的收入來源。
聞紫元那種忽悠人騙錢的本事，他比不上。
十萬塊少是少了點，但是金子在哪裡都能發光。
大不了先苦一段時間。
“合作愉快。”
馮克功伸出手，笑道：“跟我回去吧。”
“貧道送送你。”
陳陽微笑着。
真是皆大歡喜啊。
買一送一，既保住了純狐雙，又把劉元基給踢出去了。
幾人來到道觀門口，馮克功道：“留步，我們自己走就行了。”
陳陽站在道觀前，微笑着目送馮克功一行人。
馮克功將要下山時，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去，他忽然怔住了。
古樸無華的道觀，一身長青服的年輕道士，微風吹拂着道服的衣角，道服迎風而起。
大灰老黑一左一右相伴，這一幕，何其眼熟？
夢境之中那位要護佑陵山百年的神仙，此刻與陳陽再度完美重疊。
甚至，比之先前那種感覺，還要來的更加強烈。
“小崔，拍下來。”
馮克功有些着急的喊道。
崔光輝等人此刻也是看着陳陽，微微發怔。
聞言，立刻拿出手機，將這一幕框定在屏幕之中。
“咦，很眼熟啊…”
劉元基望着陳陽，喃喃自語。
看着他身邊一左一右的老黑和大灰，撇嘴道：“比我還騷包。”
他們下山去了。
陳陽轉身走進道觀。
純狐雙與張遠橋，坐在祖師殿內。
如今的每一秒，對他二人而言，都是煎熬。
幾乎要將人折磨瘋掉的煎熬。
“噠噠~”
腳步聲由遠及近，她聽出，那是陳陽的腳步聲。
她知道，審判即將來臨。
是走，還是留，都要揭曉。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哪怕失去自由，她也無所謂。
只要腹中的孩子得以平安，她什麼都無所謂。
純狐雙望着今虛的金身，拜伏在地：“願祖師保佑我腹中孩兒。”
張遠橋跪坐在一旁的蒲團上，眼神痛苦，一雙拳頭握得緊緊的。
他覺得自己真的沒有用。
有錢又怎麼樣？
世俗意義上的成功，在真正的權利面前，連屁都不是。
他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
“噠！”
陳陽站定在門外，望着兩人幾近絕望的表情，便知道他們定然又在胡思亂想。
都快要把自己逼瘋了。
“純狐……”
“道長！”
張遠橋從地上站起來，眼中有淚：“不要帶走她，求求你。”
陳陽搖頭：“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們可以下山了。”
“過去了……”
張遠橋表情僵硬了一下，一度以爲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那個部門的人，來勢洶洶，兇惡的像地獄裡的魔鬼。
純狐雙若是落在他們手裡，他幾乎不敢去想那種結果。
“道長，真的，真的結束了嗎？”
純狐雙擡起頭，淚眼朦朧，悲喜交匯在一張臉上。
陳陽微笑：“嗯，下山吧，以前怎樣生活，以後還是怎樣生活。這件事情，翻篇了。”
……
純狐雙現形妖身，被上萬人親眼所見。
事情自然不可能如此簡單的揭過去。
陳陽告誡過這些人，山上的事情，需謹言慎行。
亂說話，是要承擔責任的。
他也知道，就算自己說了這些，也不見得能起什麼作用。
但時間能沖淡一切。
網絡時代，變幻萬千。
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大衆記住太久。
何況，從一開始，網友們就不相信那些人所說的妖。
加上嚴浩發的定妝照，早已經將這一潭水攪混了。
且這兩天，網上最新的熱點，已經從妖怪，變成了萬人同夢。
送走純狐雙夫婦，陳陽正上微博，打算告訴大家，道觀明天開觀。
便是看見鋪天蓋地關於萬人同夢的話題。
帶着好奇點了進去。
幾分鐘後，陳陽嘴巴微微張了張。
他第一時間查看這則話題的熱度，頓時捶胸頓足。
“這麼高的熱度，居然和陵山道觀一點關係都沒有！”
現在這則話題，已經炒到了一個相當恐怖的高度。
霸佔着熱搜榜第一的位置。
陳陽快速的掃過幾個新聞，就知道，這件事情，必然是昨夜聚百萬遊魂信仰，爲陵山祈福，所帶來的後遺症。
跟上次陵山湖洪水是一樣的。
不一樣的是，上次只有兩個村數千村民。
而這一次，則是陵山市近千萬市民。
同一個城市，同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