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破壞風水寶地的情況,在古代很常見。
但大多數都是古代帝王爲了破壞其他地方的龍脈。
爲了江山永固,所以委派了好多堪輿高人遍尋天下龍脈,加以破壞。
這種地方,一般都會成爲窮山惡水的破地方,慢慢良田也變成了荒漠,最後變成了一座死城。
但是,這個小村子給陳陽的感覺很奇怪。
就像……就像有人故意把這個村子遷過來,就是爲了守住這個風水殺局一樣。
“玄陽,你說的話……什麼意思?”杜長恆沒發現,他自己說話的聲音在微顫。
陳陽淡然道:“人住在這種怨氣滔天的地方,從命理上講,不出三代,子孫後代會全部死絕,徹底斷子絕孫。這比絕戶墳要更狠。而且這裡的人死後,怨氣是散不掉的,死人的怨氣和風水殺局混雜在一起,會將死地徹底變成一個血龍池,把這處寶地徹底化爲邪地。”
仁宇道:“如果按你的說法,這個小村子應該早就絕後了,怎麼還會繁衍那麼久?”
陳陽忽然一笑:“想知道?”
“想知道,就先把你們知道的事情告訴我。”
“你……”仁宇氣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藏掖着?”
陳陽道:“我可沒藏掖,藏掖的是你們。進村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座村子不對勁,只不過沒想明白而已。現在想明白了,也大概能猜到一些頭緒。但關鍵的地方,是這裡以前發生過什麼。這些我不知道,我就沒辦法確定自己猜測的對不對。”
仁宇看向仁寧,仁寧又看向仁平。
仁平道:“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五十年前,住持師伯,我師傅,和明九師叔,他們三個來過這裡。”
“當時獨龍村有一戶人家,就是顧青山他們家。顧青山家裡,往上一直數,生的都是兒子,都是一脈單傳。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都活不過二十歲。”
“來這裡之前,師傅要我們注意村子裡有沒有其他的道士。”
陳陽問:“注意這個幹什麼?”
“顧家男丁活不過二十歲的原因,就是因爲一個道士。”
仁平忽然話鋒一轉,用一種很弔詭的笑容看向舒柔:“你是醫生,對嗎?”
舒柔不喜歡他的眼神,這讓她感到很不自在。
“法醫。”
“你覺得,一個人最長能活多久?”
舒柔道:“一百二十歲到一百三十歲左右。”
又補充一句:“這是極限。”
“如果我告訴你,有人能活一千歲,你相信嗎?”
舒柔立刻搖頭,斬釘截鐵:“不可能。”
“這是真的,對嗎?”陳陽看着他。
仁平點頭:“五十年前,師伯他們來到獨龍村時,顧青山的父親差三個月20歲。他們瞭解情況後,就守在村子裡,三個月後,顧青山父親死了。”
“怎麼死的?”
“上吊。”
“我們中午進去的那座老宅,他就在堂屋的房樑上吊死的。”
“顧青山父親死後,師伯嚴令任何人進入老宅,他們知道,那個人一定會來。”
“如果他想繼續活下去,就必須來。”
“第三天,那個人來了,是一個老道士。”
“老道士發現不對,想跑,被師伯他們困住,但師伯也被他們困住,困死在顧家老宅。”
“你說的對,這裡的確不是什麼風水寶地,而是一處死地,死的人,魂魄離不開,怨氣散不掉,全部聚在村子裡。師傅他們遇見了鬼打牆,鬼點燈,鬼搭肩……”
“那時候他們道行纔有幾分?師傅告訴我,當時的情況,幾乎是絕地,沒人能活着出去。”
“明九師叔在顧家老宅抓到了那老道士,老道士求師叔別殺他,你猜師叔做了什麼?”
仁平譏笑的看了仁寧和仁宇一眼:“師叔真的就沒殺他,把他給放了。”
“你知道當時的情況嗎?只要殺了那個老道士,顧家所謂的詛咒就會消失。雖然師傅他們也會被困死,但至少顧家不會再受影響。可是師叔他,卻放了,呵呵。”
仁宇想說話,被仁寧拉住,對他搖了搖頭。
這件事情,他們不在場,誰也說不清孰對孰錯。
“老道士跑了,師傅受傷了,師叔也受傷了,師伯一個人,在老宅裡撐了兩天,差點耗死!”
嚴長鳴忍不住問:“最後他們怎麼出來的?”
仁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情緒壓下,說道:“那座老宅,百鬼纏聚,人進去必死無疑,但若有野獸闖進去,就能輕鬆破陣。”
“一隻飢不擇食的黃鼠狼跑了進去,誤打誤撞救了師伯他們。”
“師伯爲了感謝黃鼠狼,耗盡道元,替它啓靈。”
陳陽問道:“那隻黃鼠狼,後來放去哪裡了?”
仁平不答反問:“你既然知道,何必明知故問?”
陳陽點點頭,不再說話。
他只聽黃大仙說起過,但並不知道具體是誰替它啓靈。
聽了仁平說的這些,他才恍然。
“三十年前,師傅和師叔又來過一趟獨龍村,等到顧青山二十歲生日之後,他們才離開。”
“自那之後,顧青山打破了二十歲必死的詛咒,一直活到五十歲纔去世。”
“師傅他們認爲那個老道士應該是死了的,畢竟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他不可能活下來。”
陳陽道:“的確不應該活下來,但是,他的確活下來了。”
仁平道:“是啊,是活下來了。要不然,這風水怎麼會變成這樣?”
什麼都能作假,但風水做不了假。
五十年之前,明九師兄弟三人來到這裡,這裡的風水已經很糟糕。
經過他們的超度,老宅的冤魂全部得以入酆都。
並且,他們之後也請了幾位在風水上有很深造詣的真人,前來改善。
雖然不可能將其恢復原來的風水寶地,但也不至於讓獨龍村成爲絕地。
可是今天再來,這地方,比五十年前更加惡劣。
如果不是陳陽及時的發現,就如陳陽先前所說:他們都會死。
“那個老道士,回來了,他就在村子裡。”
結合這些,再看顧母的言行,明顯不對勁。
陳陽望着獨龍村的方向,道:“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