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會長?”
靈清站在一旁,輕聲詢問。
陳陽道:“再給他們十分鐘。”
靈清點頭,其他人也不着急,就靜靜站在原地等候着。
陳陽剛剛說的話,他們都聽見了。
97號參與其中了。
似乎,是在勸說陳陽。
但陳陽並不聽勸。
反而給出了十分鐘的時間限制。
不過誰都清楚。
新派公館絕對不可能道歉。
更加的不可能,按照陳陽的要求,出來跪下。
陳陽提出這種要求,就是沒想過要與對方和解。
奧門,97號分部。
秦威接到陸振國打來的電話,聽完他的話後,說道:“那你就別插手了,這事發生在奧門,本就不該你來管。”
陸振國道:“秦威,陳玄陽幫助過97號,也幫助過軍部。我不管外面給你多少壓力,但錯在新派公館,你可以維穩,但絕對不能偏幫!”
秦威道:“該怎麼做我清楚,不用你來教我。”
說完就掛了電話。
秦威站起來,說道:“將總督大橋和葡京路封了,不準任何人進出。”
“鎮守,這樣動靜太大,會引起其他人關注的。”
“晚點動靜會更大,去通知那些媒體,管好他們手底下的人,誰派人過來,直接查封,以後都別在這行混了。”
“是,我知道了。”
手下沒想到事情鬧大到這種地步,竟然要封路。
“小吳,你跟我去一趟。”
“是。”
……
五分鐘之後。
陳陽看見,一輛輛警車,從街道兩頭出現,直接將路口堵死,拿出隔離帶,將這條街道,與外面隔離了開。
對外說的是這裡的路基有塌陷風險,需要檢查修繕。
接着開始驅散街道上的行人。
而走到陳陽這邊時,看見他們穿着道士的衣服,什麼也沒說,直接從他們身旁饒了過去。
八分鐘後。
一輛輛賓利,勞斯萊斯等豪華汽車,從街道盡頭駛入進來。
這些車子整齊的停在新派公館之外。
從車上走下來一個個男女。
他們的年紀並不大,大多都在三十歲左右。
他們的身後跟着一個人,手中提着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禮盒,走到新派公館門外。
“我來拜訪劉館主,劉館主在嗎?”
“家父讓我給劉館主送些東西。”
這些人說道。
守門的弟子認識這些人,知曉他們的身份,但是並未太熱情。
他們是新派公館的弟子,在奧門的上層圈子,屬於地位最高的那一小撮。
就算是首富來了,他們也還是這個態度。
“稍等,我去和館主說一下。”
弟子點點頭,轉身走進了公館裡。
“新派公館還是這麼氣派。”一名男子語氣有些複雜的說道。
另一名女子道:“人家有這個底氣。”
“是啊,有這個底氣,真好。”
“賺再多的錢,也抵不上權。”
這話一出,其他人都不接話了。
有人看向街道對面,說道:“這些道士,想幹什麼呢?”
“誰知道呢。”
“一羣道士,呵呵,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來之前也不查查新派公館是誰的。”
言語之間,對這些道士的不屑,都是能夠清晰感受出來的。
據他們所調查得來的信息,這羣道士,沒有半點能夠讓他們重視的地方。
而在街道對面。
陳陽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去,當最後一秒走完,他將手機收起來,說道:“走吧。”
陳陽擡腳走出街道,朝着對面的新派公館走去。
這條街寬有三十米,此時街上沒有多餘的行人,只有停在道路兩邊的車子。
而他們這一動,對面的男女,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這羣道士要幹什麼?”
“過來了。”
“要找劉館主的麻煩不成?”
陳陽給出十分鐘,不是真的談條件。
而是讓陸振國通知這裡的人,趕緊把人撤走。
對方也不負所望,十分鐘沒到,就把街道清空了。
如此一來,他最後一點顧忌也沒有了。
他們很快過了街道。
一名男子道:“你們找劉館主?”
陳陽問道:“你認識劉爾?”
男子道:“我自然認識,但你想認識,卻不夠資格,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走吧。”
陳陽一笑:“貧道不該來?”
“呵呵,幾位讓一讓,貧道今天是來找劉爾的,不想節外生枝,各位也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這話讓這些人感到很意外。
這個道士,口氣有點大,路子也有點野。
他們就不信,這道士看不出他們不是一般人。
就算不認識他們,但一旁停着的那些豪車,難道也看不出來?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啊。”男子道:“小道士,你知道我是誰嗎?”
陳陽搖頭:“讓開。”
男子道:“如果我不讓呢?”
陳陽指着腳下,手指緩緩擡起,一直落在正前方的新派公館大門。
而這男子,就恰好擋在這條直線上。
“貧道要走的路,別攔着,不然,貧道只能把擋在腳下的東西,全部踢開。”
“小道士夠狂的。”男子歪了歪腦袋,一名黑西裝保鏢從身側走過來,雙手交叉站在男子面前,將他護在身後。
陳陽見這羣人是執意要阻攔自己,不論自己說什麼都不聽,也懶得與他們多廢話。
擡步上前,直接硬闖。
其他人站在一旁,只是看着,並未說什麼。
他們也想知道,這羣道士,到底是想幹什麼?
難不成,真的打算在這裡動手?
怕是不知道新派公館在奧門的地位,怕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在場的隨便一人,若是執意要留下他們,便等於對他們宣判了死刑。
黑西裝保鏢身高一米九,體壯如牛,站在這裡宛如一尊門神。
反觀陳陽,身材欣賞,但依舊比這保鏢矮了一個頭,看上去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眼看陳陽徑自無人的走上來,保鏢身後男子,簡直要笑出聲音。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男子是奧門崔家人,崔家以建築行業起家,在整個奧門,是能與賭王平起平坐的存在。
黑西裝保鏢,曾經被崔家送進新派公館學習一年。
這也是他們崔家的一份驕傲,同時也是崔家與新派公館之間親密關係的一份證明。
莫說一個小道士,就是這羣道士一起衝上來,也不夠黑西裝保鏢一巴掌一個拍的。
但事實總是出人意料。
當陳陽將最後半米縮短,黑西裝保鏢突然伸手去抓他的肩膀,試圖把他丟出去。
卻在手掌剛剛觸碰到陳陽肩膀時,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陳陽肩頭反震而出。
“咔擦!”
四周的這些大家族的年輕人,都是十分清晰的聽見了骨頭脆裂的聲音,從黑西裝保鏢的手臂上傳出來。
接下來的一幕,就像電影中的慢鏡頭,深刻的烙印在衆人心中。
“嘭!”
黑西裝保鏢的身體,從與陳陽肩膀接觸的手臂開始,整個人結實的身軀,就像是一灘爛泥,直接斜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所有人都看着倒在地上的保鏢,他七竅流血,神志不清,身體微微抽搐。
右手臂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着。
陳陽法力是沒了,但這一身肉體的力量,就算是築基修士前來,也是絲毫不怵的。
更不要說,區區一個連開竅都尚未達到的保鏢。
哪裡來的膽子跟他動手?
“你……”
“讓開。”
陳陽語氣依舊平淡,但落在男子耳中,則如驚雷。
那雙平靜深邃的眼眸,讓男子不由感到恐懼,下意識的向一旁退了開。
退開後,心裡的恐懼轉讓多了幾分屈辱。
但他可沒腦殘到對陳陽撂什麼狠話。
“小道士,這裡是奧門,是新派公館,你在這裡撒野,是不打算離開奧門了嗎?”
說話的女子便是王秋君,王錦的長孫女。
她氣質高貴,相貌與身材也是一絕。
此刻言語凝重而嚴肅,氣場全開之強,一般男人甚至都不敢直視她的雙眼。
陳陽轉而看她,說道:“你也想擋路?”
不知怎的,聽見這話,王秋君呼吸忽的一滯。
眼前這普普通通的小道士,彷彿一下子變成了兇猛的老虎,會吃人似的。
讓她嬌軀都忍不住的輕輕一抖,到了嘴邊的話,也都嚥了回去,整個人都被陳陽這眼神看的說不出話。
面前的路,無人在擋。
陳陽直接走到了門前,公館大門敞開着,無人看守。
他擡頭,頭頂上一塊木匾,上書新派公館四個大字。
字體蒼虯有力,一筆一劃都盡顯鋒芒。
一看便是書法大家所作。
wωω ★ttκā n ★C○ “新派公館?”
陳陽淡淡一笑,雙眼鋒芒內斂。
剛要有所動作。
忽然聽見遠處有一輛車急速駛來的聲音。
“剎!”
車輛就在不遠處急剎車。
兩個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陳玄陽!”
其中一名中年男人走下來,面色凝沉的喊着陳陽的名字。
陳陽動作微微一頓,回頭望去。
一個陌生的男人。
中年人大步走來。
在場之中,也無人認得此人。
但卻都是能夠感覺的出來,這中年人身上,有一股上位者的氣質。
尤其是,當他走近了,一股無形的氣場,更是從這男人身上散發開,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後退,遠離。
“認識?”陳陽問道。
“97號,秦威。”男人自報家門。
“哦。”陳陽笑了笑,來的挺快。
他問:“要攔我?”
秦威道:“你無非是要人,人,我替你要。”
陳陽搖頭:“陸振國和你聯繫了嗎?”
“聯繫了。”
“我的要求,他說了嗎?”
秦威皺眉:“說了。”
陳陽道:“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他們沒有按照我的要求來。”
秦威道:“陳會長,這裡是奧門,是我治下的地區。我不希望在我治下的地區,出現任何不該發生的事情,你明白嗎?”
“不是很明白。”
陳陽一笑,下一秒,雙腿微微彎曲,忽然拔地而起,一躍高空。
“啪!”的一聲,便是直接將木匾踢爲兩截。
他穩穩落地,斷裂兩半的木匾,也跟着落在他的腳下。
秦威臉色一變,知道這事是無法和平解決了。
現在就是陳陽想要和平解決,劉爾也不可能同意了。
王秋君等人,被陳陽這一腳驚住了。
誰說道士一般?
誰說道士不懂武?
“咚!”
陳陽突然一腳踩下,地磚以他腳掌爲點,宛如蜘蛛網一般,四面八方的擴散蔓延。
“江南陳玄陽,前來踢館!”
他一聲大喝,如滾滾雷音,震徹了整座武館。
王秋君等人,都是捂住耳朵,這聲音讓他們感到心臟都在加速跳動,十分的難受。
就好像有人用一把巨大的錘子,狠狠的錘擊他們心臟一般。
公館內。
弟子已經找到劉爾,告訴他,有人來拜訪。
他正準備和錢先生說一聲,讓他稍等片刻。
便是聽見陳陽這聲音響徹而起。
即使隔着幾間房,他們也是依舊能夠感受到這聲音的主人,實力非凡。
劉爾眉頭一挑,這小道士,還真是敢亂來啊。
錢先生問:“劉館主,這是怎麼回事?”
劉爾道:“一羣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士,也敢踢我的館。錢先生若是不着急,不如隨我一同出去,與我一同看一看,這小道士,究竟要怎麼踢館。”
“那就去看看。”
二人結伴向着外面走去。
而新派公館的弟子們,此刻也是快步的趕了過來。
“館主,有人要踢館?”
“我來解決吧。”
“許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館主,我來。”
弟子們爭相搶着。
劉爾笑道:“隨我一起來。”
何求六人也在其中。
得知陳陽真的來了,他們心裡並不驚慌。
劉爾已經擺出姿態。
面對江南道協要求他交人,絕不會交。
就算今天來了,也不會把他們交出去。
既如此,有何可怕?
“一羣臭道士,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來我新派公館踢館,真不知道死活,若不讓你們吃點苦頭,外人豈不會把我新派公館當成軟柿子?”
他們向着門外走去。
公館內一座房屋裡。
被捆住手腳的黃東庭和陳無我,也聽見這個聲音了。
陳無我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他會來。”
黃東庭道:“不知道來了幾人。”
陳無我道:“放心吧,他精着呢,沒把握的事情不會幹的。”
“唉,可惜我現在被困住了,要不然,我鐵定把這破地方給橫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