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如幾人,一顆心顫個不停。
三年再添五位大宗師!
這還是不敢保證的情況下?
那你如果敢保證,要增添多少?
十位?
二十位?
這還不叫大話?
如果月林等人在這裡,聽見陳陽的話,肯定也會很震驚。
但一定不會覺得,陳陽是故意這麼說,用來誆住他們的。
至少陳陽對他的承諾,對其他人的承諾,到目前爲止,都沒有失約過。
然而,這些人,在震驚之後,則是完全的不相信。
誰要是相信,那纔是傻子。
不過不相信歸不相信,陳陽說這些話,主要是籠絡他們。
伍子如第一個迴應:“我們同屬江南道門,自然是一家,以後陳會長有任何事情,我們絕對配合。”
其他人也紛紛開口,迴應道。
魯天星剛要開口,楊真卻搶先說道:“陳會長,你這語氣,是不是太大了?”
陳陽掃過他:“楊真人不信我?”
“不是不信,而是…這種話,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相信。”
“一名大宗師,意味着什麼?陳會長你會不清楚嗎?”
“我相信陳會長的出發點一定是好的,此刻也一定是有感而發。但是陳會長想過沒有,打造出一名大宗師,需要付出多麼大的代價?”
“更不要說,打造出五位大宗師。”
“就算是茅山道場的大宗師,也不敢說這種話。”
陳陽道:“他麼不敢說,我敢說。”
“三年,說快不快,說慢不慢,我是否能做得到,你可以靜等。”
楊真笑了:“三年是不長,但也不短,陳會長卻用這種天上飄着看不見的承諾應付我們。等到三年之後,就算沒有打造出五位大宗師,我們總不能來找陳會長當面對質吧?”
陳陽問:“楊真人想說什麼?直說就可以,用不着拐彎抹角。”
楊真攤手道:“沒什麼,只是覺得陳會長的這話不妥當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見。”
陳陽:“你是覺得我不切實際?”
“陳會長別誤會。”魯天星不得不開口:“我個人是相信陳會長的,楊真人只代表他個人,陳會長不用放在心上。”
楊真微笑着不說話。
那意思就是,你要麼就拿出一點實際的東西,能讓我們看得見摸得着。
用這種方式忽悠人,是拿他們當傻子,侮辱他們的智商。
陳陽道:“楊真人不信也正常,畢竟我說的話,聽上去的確有些聳人聽聞。”
“我既然說要在三年內打造五位大宗師,必然會付出其行動,而非空談。”
“麻煩各位,回去之後,將道場所有人的信息統計出來,然後送來給我。”
楊真問:“陳會長要這些信息做什麼?”
陳陽道:“從中挑選一些有潛力的真人,作爲大宗師的預備培養計劃。”
楊真又笑了,但這次卻沒有說什麼。
他覺得陳陽真是演戲演上癮了。
也就是因爲他是會長,要不然,楊真早就不顧場合的嘲諷了。
你以爲你是誰?
培養大宗師?
你自己也就是個真人,哪裡來的資格說這種話?
不僅是他,就連魯天星等人,也覺得陳陽這話說的太過了。
“回去後,我一定將陳會長的話,轉告給其他執事和真人。”
衆人一一回應道。
不管他們心裡怎麼想,表面上還是要給陳陽面子的。
陳陽知道他們不相信自己。
無所謂,他也不需要這些人現在就相信。
他們今天能來這裡,已經是邁了一大步。
“陳會長,抱歉,我接個電話。”魯天星忽然說道。
電話是傅執事打來的。
他挺好奇的,一般時候,道場有什麼事情,如果他不在,傅執事會請其他人幫忙。
畢竟道場的修士可不少。
而且還有其他來道場修行的弟子,一些小事,完全可以安排給他們去做。
不是說就一定不能給他打電話,而是因爲,道場是沒有信號的。
要聯繫他,就必須離開道場,在接近茅山之外的地方,電話才能打得出去。
傅執事能廢這個時間,專門給自己打電話,估計不是小事。
一瞬間想明白這些,魯天星人還沒走出去,就接通電話了。
“傅執事,什麼事情?”
“你們回來沒有?”
“快了。”
“趕緊回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需要你和楊真進入茅山關。”
“現在?”
事情果然不小,魯天星聞言驚訝不已。
“對,現在,最遲今晚就必須進去。”
“關內發生什麼事情了?”
“與靈脩有關。”
“什麼!”
“好了,不要再問了,趕緊回來再說。”
“好,我這就回去。”
掛了電話,魯天星迴身走進來。
殊不知,他剛剛的通話,早已經被會議室的衆人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絕對不是故意聽的。
實在是因爲,魯天星的通話聲音,太大太大了。
這裡最次的也是魚躍龍門的真人,一個個而從幕後,六竅發達。
只要他們願意,就算是十米開外,一直蒼蠅拍打翅膀發出的震動聲音,他們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陳會長,那我就先回去了。”魯天星說道。
陳陽問:“道場發生了什麼事情?”
魯天星一愣,搖頭道:“謝謝陳會長關心,道場的事情,我們能夠解決。”
陳陽道:“我是會長,有權利瞭解,魯真人剛剛不是還說,以後道場有任何事情,一定會配合我嗎?”
“這……”
魯天星有些爲難。
“是啊,魯真人,咱們現在既然選擇相信陳會長,有什麼事情,當然要說出來。”
“你不說,就是不信任陳會長。”
“前面才說互相信任,現在就什麼都不肯說?”
他們也想知道,傅執事電話裡所說,與靈脩相關的事情,究竟是什麼事情。
魯天星搖頭:“不是我不肯說,我也什麼都不知道,傅執事只是讓我儘快回去。”
這話不算說謊。
他們聽見的也是如此。
陳陽說道:“那就麻煩魯真人,給傅執事回個電話,問一問。”
“陳會長……”
“看來魯真人很爲難,那我親自來打吧。”
陳陽拿出手機,詢問號碼,直接撥出去。
傅執事很快就接聽:“哪位?”
“傅執事,說完,陳玄陽。”
“陳會長你好。”
“傅執事,茅山道場出了什麼事?”
陳陽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就問道。
傅執事一怔,立刻就明白他爲何打來這通電話。
“陳會長,這件事情我現在還不確定,等我們確定後,再和你說。”
“沒關係,先和我說個大概,大家都是同門,有什麼麻煩,理應羣策羣力。”
傅執事有點頭疼,這是逼着他一定要說。
他們今天才派人過去示好,若這個時候,因爲這種事情,鬧得不愉快。
他幾乎都能想得到,以後陳陽一定會給他們茅山道場穿小鞋。
於是思慮再三,傅執事決定不瞞了。
這麼大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沒有意義。
“棲霞寺有一位僧人,需要進入茅山關,去驗證一下自己是否是靈脩。”
“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沒有什麼要做的,不過茅山關畢竟是由我們負責,他們要進去,我們肯定是要配合的。所以我打算讓魯真人隨同進去。”
“應該的。”
這個做法沒什麼問題。
陳陽又問了一句:“佛門那位靈脩是誰?”
傅執事:“他們沒說。”
“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給我打電話。”
“多謝陳會長。”
掛了電話,陳陽道:“那你們早點回去吧,別耽誤了。”
“嗯。”
兩人立刻就離開。
伍子如道:“陳會長,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
“佛門爲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突然前往茅山關?而且,陳會長你就不覺得奇怪嗎,江南山關可不只是一個茅山關,他佛門就有不少山關。就算要去驗證自己的身份,也不至於說是直接去茅山關吧?”
陳陽心中一動。
伍子如這話,的確讓他感到疑惑。
棲霞寺的做法,也值得深思。
木華也是在前往天神山時,才確定的知道自己是靈脩。
他不清楚,一個靈脩,是不是隻有親自前往山關靈物鎮守的地方,才能確定自己的靈脩身份。
至少就他所知道的,目前來說,是隻有這一種辦法的。
如果是以往,他或許不會把這話當回事。
但現在這個時間,佛門任何的動作,都值得深思。
說不定,真的就是專門針對自己來的。
不過,如果只是一個靈脩,對他產生不了什麼影響。
想要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要對自己做什麼,就得看他們後續會不會做一些宣傳。
會不會利用這個還未被證實的靈脩,來做什麼文章。
“諸位回去後,記得將名單統計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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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留各位了。”
他們還想繼續說點什麼,但陳陽如此態度,他們也沒有再說什麼。
陳陽可不是三歲小孩,能任由他們忽悠擺弄控制。
他們走後,陳陽便是着手研究修行。
他踏入築基已經有兩三個月了。
該穩定的早已經穩定。
冰肌玉骨是一個爲期極長的過程,並且不僅僅是靠自己努力就能踏入這個境界的。
這個境界,就如明面上四個字“冰肌玉骨”。
是需要將一身的骨骼,血液,皮膚,肌肉組織,全部鍛鍊成一個非人的狀態。
武協從最初走的就是肉身橫練的路子,所以武協弟子的門檻,不在於冰肌玉骨,而在於起初的辟穀,以及之後的築基。
這兩步纔是武協弟子最難的地方。
然而道門弟子不同。
他們前期做不到武協弟子這樣專精於修行肉身和功夫。
他們需要修行的,太多,太雜,心思沒辦法往一處放。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保持住與武協弟子的同樣修行速度,這份含金量,就不是武協能比的。
不是說武協弟子就不如道門弟子,但如果綜合來論,修道,的確比單純的修武要更艱苦。
陳陽待在後院,檢查着自己的存活。
存貨不多了。
從龍山城弄來的那些好東西,全都送給了周翀兩人。
一堆靈藥,換取兩位大宗師,很值得。
他現在只有一具從太白山關弄來的狐妖屍體
他暫時不缺錢,自然不會將這東西拿出去賣。
而且就算是賣,撐死了也就上千萬。
如果有人願意拿藥材來跟他換,他或許會心動。
“道場的環境不錯,可是就靠一個道場,猴年馬月才能冰肌玉骨?”
“靈丹妙藥……”
“藥師那裡,有不少好東西。”
陳陽剛起這個心思,立刻就又壓制了下去。
藥師,還是算了。
除非真的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有藥材,只要沒到那個地步,陳陽就不會去考慮。
宗慕華這種人,能不牽扯,就不牽扯。
他忽然想起劉元基。
劉元基靈脩的身份,宗慕華也知道。
也不知道這傢伙現在什麼情況。
想到這裡,陳陽拿出手機撥通他的電話,卻顯示對方關機。
“玄陽,有人找你。”方青染走來說道。
“誰?”
“橫林福壽庵的林住持。”
“請他去會議室,我一會兒就來。”
“好。”
方青染剛走,沒兩分鐘,又回來了:“儀真觀的住持也來了。”
“我馬山過去。”
“老陳,仙女廟的住持要見你。”陳無我突然走進來。
陳陽:“……”
這短短几分鐘,怎麼一下子來了兩個?
都提前約好的?
這時,豐龍威也走進來:“有道士找你。”
二十分鐘後。
會議室。
陳陽看着坐的滿滿的會議室的一衆道長,心裡好奇極了。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些人,怎麼全都趕在一天來找自己了。
他原本也是有打算,想要在這幾天,組織一場會議。
但還沒等自己通知,就來了得有三分之二。
“陳會長,今天不請自來,還請勿怪。”有人說道。
陳陽搖頭:“各位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
這弄的……
哪怕是他,也有點心慌慌的。
他不怕那些道場,也不擔心佛門孔廟武協對自己使絆子。
但這些人,都是江南道門的基本盤。
在陳陽眼裡,他們纔是最重要的。
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