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壯漢語氣,就知道是故意要挑釁於人的,卻不知道他們三人對白衣女子二人究竟是有什麼企圖。
白衣女子擡眼看了這三人一眼,道:“是又如何?”
忽地,另一個長滿鬍子的壯漢尖眉一挑,道:“喲,這小娘子長的不錯啊。”
伴隨於此,另外兩名壯漢大笑了起來,先前第一個說話的人對白衣女子邪惡道:“喂,你叫什麼名字,今日算你三生有幸,能得到我們麻風麻大人擡舉,從此以後你便就是他的女人了。”
說罷,大拍着桌子,狂妄地大笑起來。
坐在白衣女子對面的斗笠男子聽到這三位壯漢故意要來挑釁,便是極爲惱怒,正欲要站起身動手,只是白衣女子阻止道:“師兄,這些不要臉的男人,就交給我自己收拾吧。”
男子這才緩緩坐了下來。
其中一位壯漢聽到白衣女子的話,立刻變的有些風怒,道:“小娘子,你方纔說什麼,可是不識擡舉嗎?”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和男子暗中對視了一眼,道:“幾位大人真是好笑,孰不知小女子我,可是從來不識相的!”
白衣女子話音剛落,只見其身手極快,一掌擊出,從掌心之上,射出了一道劍芒,噼裡啪啦幾下,在他面前的那個壯漢,便是噴出一口鮮血來,並且兩隻眼突然失去血色,整個人如同被挖了心魂一般。
其他兩個壯漢見此,面上有驚訝之色,但立刻動手要去殺了這白衣女子,只不過他們還沒反應過來,身後一道烏黑之氣席捲而來,如一道凌厲的勁風,霎時把這兩名壯漢困在其內,那黑氣在兩個壯漢快速盤旋了幾下後,只見一道身影慢慢停了下來,而那兩名壯漢,此刻看上去……
竟然化爲了兩個骷髏!
一旁的掌櫃看到這一幕,嚇的腿腳發麻,直接躲在了桌椅底下,而其他客人也紛紛逃離了出去。
斗笠下的男子隱隱一笑,冷聲道:“真是三個廢物,這只是混魔功第一層,我便能吸取你們精魂,瞬間化爲一具殘骸!”這名手段古怪而又陰狠的男子,竟有這般的詭異功法,在世上只怕是恐怖人物!
“師兄,我們走吧。”白衣女子走在前面,淡淡地道了一聲。
男子點了點頭,然後也不看那三個骷髏,甚至不去看掌櫃一眼,便是跟着白衣女子走出了天狼客棧。
彭掌櫃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剛纔的那一幕,他絕對是第一次看到,想不到這看似平淡無奇的兩個人,竟有這一身古怪的魔功,日後走出江湖,豈不是要有多少人將會遭到他們二人毒手。
此刻在踏雪鎮的一條街道上,走着那名白衣女子和男子,在不遠處的地方,是一道厚厚的城門,只要出了這個城門,他們二人便是離開了踏雪鎮,今後他們的計劃,就是從北行走到南方,前往中原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十年了,他們二人隱居在這裡有十年了。
自從十年前羅鼎天暗中殺死了萬震山之後,鬼面閣的弟子紛紛逃竄,大多數是投靠於幽冥派門下,只有少數的一些人想辦法逃離,但不是被正道人所殺,就是被冷旋風的人暗中殺死,目前只有這兩名白衣女子和男子,也就是公孫月兒和邵易心二人躲到遠遠的北方邊境,他們二人潛心修行十年,今日算是重出江湖,第一個行程便是回到中土上!
如今他們
的修行,尤其是邵易心繼承了萬震山修煉的混魔功後,可謂是今昔不同往日,有着天翻地覆的變化。
邵易心修煉到混魔功大乘境界,與當年萬震山相比,卻是有如天地懸殊,想必在這世上,並無多少人是邵易心的對手!
此次重回中土,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找出當年殺害師傅的兇手,並且親自手刃仇人,以祭奠師傅的在天之靈!
如此說來,邵易心和公孫月兒潛心修煉十載,便是爲了要殺死羅鼎天!
雖說羅鼎天身懷道佛魔三家真法,又有軒轅,噬魂珠在手,但如今邵易心修煉的混魔功同樣不可小覷,實乃當今之世邪魔功法!
十年後尋找仇敵,這個故事,將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而落幕……
究竟又是誰殺了誰……
白雲山,幽冥派。
羅鼎天就站在寒冰石室的門外,這時剛好有一道身影從天而降,正是美麗的狐仙,小狐。
她輕輕走了過來,看了看羅鼎天,道:“怎麼你不進去陪陪冰雨嗎?”
羅鼎天對她道:“我剛從裡面出來,正打算去找你。”
小狐細眉一動,似乎有些驚訝之意,嫣然道:“哦?是嗎?我記得你這位大人物,可是從來不找我的。”
羅鼎天神色淡然,只是站在那裡,沒有說什麼話。
小狐看了羅鼎天一眼,微笑道:“我就不取笑你了,說罷,你找我所爲何事?”
羅鼎天的目光在寒冰石室停留了一眼,然後回到小狐的身上,道:“我就要離開白雲山了,這段時日,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好冰雨,直到等我回來。”
小狐感到有些驚奇,便道:“你剛回來沒幾天,怎麼又要離開?”
“前幾天我暗中跟蹤段譽,果然在後山禁地的秘道里,找到了那第三尊石像,如今三尊石像盡收在乾坤鎖,我必須立刻趕去亡沼山,取出魑魅鬼斧。”羅鼎天輕聲說道。
小狐輕輕一怔,道:“原來是這回事,不過上次我打探了亡沼山,據說那裡地勢十分險惡,更有一處沼澤,生長着蠻荒異種,這異獸名爲九嬰,有九個頭顱,能噴火射水,尋找人可是極難對付的,很多人前往亡沼山,都是死於這九嬰之手。”(注一)
“九嬰?怎麼我之前從未聽過,這異獸當真有這麼厲害?”羅鼎天怔道。
小狐點頭道:“不錯,這九嬰乃是世上邪惡魔物,世上幾乎無一人能夠將其斬殺,你此番前往亡沼山,必定要與那九嬰爭鬥一番,還記得昔日在南疆我們與火龍相鬥嗎,我想這九嬰可是要比火龍還要厲害幾分,你當真要小心啊,不如這次我一同陪你前去吧?你也好有個幫手。”
羅鼎天卻是慢慢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我自己一人能應付,倘若你跟我去了,我卻是放心不下冰雨的。”
“怎麼?難道青姨照顧冰雨,你也是放心不下的嗎?”小狐疑問道。
羅鼎天走了幾步,眉頭皺了皺,道:“不是,青姨時常會有些事要處理,你知道她一直是冷宗主的左右手,不能時常陪着冰雨,如果冰雨沒有人照顧,我擔心她會出事的,不知道爲什麼,自從我從秘道出來後,總有些心神不寧,或許是我想多了。”
“秘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羅鼎天回道:“我跟蹤段譽進入秘道後,後來被他發現了,還爭
鬥了一番,據他所說,在寒冰石室下方,的確有你先前說的一條暗道,並且冷宗主交代他好像佈置一個什麼血魔陣法,我想這陣法一定厲害無比,十年前老酋長的死因,就跟這陣法有關,所以我一直擔心冰雨的安危,十年前我們能夠逃得過那一次,可是下一次呢,我真怕……每個深夜,恍如噩夢!”小狐不由得怔了一下,道:“我果然猜的沒錯,十年前的那場變故,必定跟段譽和宗主二人有關。”
羅鼎天看着她,道:“段譽日後必定會自食惡果的,我出去的這段時日,就勞煩你照看冰雨了,現在全派上下,我只信得過你一人。”
小狐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去找魑魅鬼斧吧,冰雨的事就交給我了,有我陪在她身邊,她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嗯,這十年來,冰雨的事勞煩了你不少,此番恩德,我感激在心,日後你有什麼事相求,我必定都答應於你。”羅鼎天感激道。
小狐卻是低低嘆了一口氣,道:“這世上有些事,可不是隨便就能答應的。”
“你說什麼?”
小狐輕笑一聲,立刻道:“沒,沒什麼。”不知道爲什麼,她臉上隱隱泛起暈紅,忽地一震,對羅鼎天道:“這裡有人來了!”
羅鼎天同樣也是一震,他並沒有聽聞到腳步聲,想不到小狐修行竟是這般深不可測。
小狐見到羅鼎天還在猶豫,道:“是青姨。”又補充道:“她找你必定有一番話要說,既是不便,我便先離開了,冰雨的事,我會幫你照顧好的,你只管去就是了。”
說罷,縱身一躍,如直上青天,卻不知道前往何方。
果然,在一條僻靜的林蔭小道上,慢慢現出了黑衣女子的身影,她徐徐走來,微微看了羅鼎天一眼,只是神情淡然,似乎早就料到羅鼎天會出現在這裡,淡淡地道了一聲:“你來了。”
羅鼎天只是默然點了點頭。
黑衣女子不去理會他,只是朝着寒冰石室走去,不過羅鼎天突然在她身後道:“青姨,我這就要離開白雲山了。”
黑衣女子頓住腳步,背對着羅鼎天,道:“你又要出去?”
羅鼎天道:“不錯,這次我要前晚亡沼山走一趟,快則三四天回來,慢的話,可能要十天半個月了。”
黑衣女子一怔,道:“你去亡沼山做什麼?”
羅鼎天心裡沉思着,雖然他平日裡與青姨關係要好,而且青姨待他就像待冰雨一樣,不過關於魑魅鬼斧一事,他只是想一個人去找,況且此事不宜過度宣揚,畢竟他在密道里收走了黑靈神像,這其中多半會牽扯到冷旋風,暫時還是將此事隱瞞的爲好。“我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趕去處理,況且據說亡沼山稀奇古怪之事諸多,少不了些奇人異士,我順道打聽些回魂術的消息。”
黑衣女子平淡地應道:“既是你自己的事,那就只管去吧,路途極是遙遠,你自己一人多保重些,這些天我會過來多陪陪冰雨的,你放心好了。”
羅鼎天點了一下頭,道:“冰雨就有勞青姨照顧了。”
雖說他已經勞煩了小狐幫忙照顧冰雨,但不知怎麼的,終究有些顧慮,可能是前日知道密道之事,心裡總會有些不安,尤其是知道段譽說的血煞魔陣,更是心神不寧,現在多請青姨幫忙照看冰雨,他這才能放心地離開白雲山前往亡沼山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