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劉卓獨自胡思亂想,單說沈珍興沖沖回去。一進屋就看見玄女甄姬正襟危坐,東溟上人和赤煉真人也不知上哪去了。沈珍恭恭敬敬的上前跪倒參拜,玄女甄姬也真喜歡這可人的徒弟,微笑道:“珍兒今天怎麼這麼規矩,還想起行大禮了?”
沈珍臉蛋微紅道:“師父就跟弟子母親一樣,自然是不用如此客套,但這一跪是代劉哥哥叩首。若非師父收留師姐相救,珍兒早就被妖**害,還哪有造化再見親人。”玄女甄姬一看她說話時那意態,就知道心裡已愛煞了劉卓,不由得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癡兒,到師父身邊說話。”
沈珍起身跪坐到旁邊,攀上玄女甄姬的手臂。她心思玲瓏,怎會看不出異色,問道:“莫非師父覺着劉哥哥不好?”玄女甄姬笑道:“丫頭瞎想什麼,我也不認識他,怎知他是好是壞。唯獨咱們修真之人,雖說不忌諱婚嫁,不過一旦墜入情障,也難免干擾行修。剛纔我已得知,你那劉哥哥天生五行體質,東溟道友甚是看重他。而你也是難得良才,若從此沉溺愛慾,又恐將來兩相耽誤。”
沈珍臉色微變道:“師父是說弟子不能跟哥哥在一塊?”玄女甄姬輕輕拂拭沈珍的長髮,寵溺道:“古話說女生外嚮可真不假,才一見面就想跟着情哥哥,都不要師父了!”沈珍嬌嗔道:“人家哪有,只是……驚喜交加失了方寸。”
玄女甄姬道:“你這丫頭終究年紀太小心志未成,遇上些事就自己亂了方寸。”沈珍俏皮的一吐小香舌,撒嬌道:“弟子記得了,更何況日後還有劉哥哥看着,他性子沉穩,從來不會誤事的。”
玄女甄姬嘆息一聲,道:“珍兒莫要記恨爲師,我也知道你的心情,可如今你根基尚未練成,一旦心有旁騖,稍有差池就是千年的遺恨。況且你那劉哥哥已是混元派的弟子,深得東溟道友的看重,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剛纔我已跟東溟道友商議,還是決定暫時不讓你們見面。”
沈珍頓時愣在當場,半天才回過神來,話音已帶了哭腔,道:“師父怎能擅自決定!”說時就要往外跑,無奈還沒等邁出一步,就感覺身子僵硬,再不能動彈分毫。又聽玄女甄姬說道:“珍兒現在跑出去也沒用,想必東溟道友已把他帶走了。”
沈珍明白師父心意已決,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哭泣無聲讓人看了心酸。玄女甄姬也於心不忍,把她抱到懷中,勸慰道:“傻丫頭,爲師只是擔心你根基不牢壞了修行,也不是讓你們永不相見了。只要你打好基礎,難道師父還能棒打鴛鴦。”
沈珍看出師父心意已決,能得此承諾已是不易,就算再哭鬧也無濟於事。忍住心中悲慼,把頭枕在師父挺拔的胸脯上,喃喃道:“師父可不能再騙珍兒了。”玄女甄姬伸出玉指,賞她一個爆粟,嗔笑道:“丫頭該打,什麼叫‘再騙’,師父什麼時候騙你了!”
沈珍捂着額頭,忽又想起一件要事,趕緊問道:“剛纔師父說只要打好基礎,就可允我們再見。不知怎樣纔算打好基礎了,好讓珍兒也有個目標。”玄女甄姬笑道:“丫頭真不知羞,心裡只有你那情哥哥!罷了,師父也不爲難你,只要你不投機取巧結成元嬰,就允你去見他。”
不提沈珍師徒又說了許多體己話,返回頭再說徐清。望着玄素仙子款款離去,心裡剛升起一絲邪惡的念頭,忽聽耳邊傳來一聲怪笑,道:“哎呀!玄素那丫頭出落得愈發漂亮了,瞧那細腰肥臀,你小子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啊。”
劉卓驀地一驚。扭頭就見東溟上人不知何時到了身邊。正色迷迷地盯着盯着玄素仙子。那眼珠子也瞪得不小。東溟上人見他望來。收了色相。好整以暇拍拍他肩頭。道:“好了。咱們走吧。如今還不是你抱得美人歸地時候。何時自覺能保護愛人了。我也絕不攔着你。”
沈珍剛被叫走。東溟上人又來說了這一番話。劉卓立刻明白其中意思。問道:“是太師叔祖和珍兒師父地意思?”東溟上人點頭道:“不錯!男子漢大丈夫。生當立於天地之間。兒女情長雖美。卻並非生命中地唯一寄託。”
劉卓終究不是常人。他雖喜愛沈珍。卻也沒到廢寢忘食地地步。更何況如今知道沈珍平安無事。又得了仙家奇緣更已放心。道:“太師叔祖放心。弟子知道您地一片苦心。”言罷又回頭看那竹樓一眼。輕輕嘆息一聲。心裡暗下決心。儘早修成有成。才能昂當立在世間。猛地大聲喊道:“珍兒妹子!你等着!我會再來接你!”
劉卓和東溟上人來時徒步上山。走時也並沒飛行。至於那三位前輩會面到底談了些什麼。劉卓沒問。東溟上人也沒說。此時天色漸晚。朝拜地香客要麼早就下山。要麼借住在山頂寺觀中。山路上幾乎沒有行人。
劉卓剛經離別情緒不高。走到山腰也沒說話。暮色山秋。楓霜紅葉。夕照雲夕。涼風拽拽。更有一番別樣景色。東溟上人飽覽山色之餘。忽然問道:“你修煉也有些年了。可知修真各個階段地劃分?”
劉卓微微一愣。東溟上人忽然問這麼簡單地常識。一定另有所指。答道:“剛入門時。就聽師父講過。修真分爲築基。煉氣。金丹。元嬰。凝神。天劫六個階段。度過四次天劫之後。就能飛昇仙界。”
東溟上人微笑道:“即是這樣,那你倒說說,我在其中哪個階段?”雖然早就知道東溟上人有驚天動地的本領,還真不曾想過這個問題。劉卓沉吟道:“這個弟子可不好說,原來師父曾說過,我師祖元化真人度過三次天劫,卻比許多四次天劫的高手還強。我總覺得太師叔祖還更厲害,大約早就超出人間範疇了吧。”
東溟上人捻鬚笑道:“算你小子還有些見識。世間萬物春盛秋衰皆有定律,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總有些人能跳出規矩的束縛。”復又駐足嘆道:“這修真界要說大,可縱橫十萬裡,天下間有名山大川,就有修真者的蹤跡。要說小卻只有那幾萬人,活得久了大約全都認識。就這麼大個圈子,終究還脫不開傾軋爭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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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是星期天,就提前更新了,明天上醫院拆線,我好了!哇咔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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