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好幾天,蘇離都沒去熠王府,南宮熠也沒派人來找她,她在樂得自在的同時,也有些疑惑起來。
不是一個月的期限嗎?上次她去熠王府時,南宮熠還因爲她的遲到而不滿呢,而這幾日她壓根兒就沒去熠王府,他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合理的解釋,她索性便不再多想。
這一日閒來無事,蘇離將放在房樑上的小金庫取下來,打開盒子數着裡面的銀票,嘴角不自覺地咧了起來。
有錢的感覺就是好呀。
視線落在那張憑記憶畫出來的藏寶圖上,她將藏寶圖取了出來,展開仔細地看了看。
一想到這處寶藏埋藏在一座墓穴裡,她便有些手癢癢,真想趕緊去一探究竟。
正好最近她沒去熠王府,南宮熠也沒有動靜,她便可以找個機會去探一探這座寶藏。
正當她拿着藏寶圖暗自盤算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三小姐,夫人讓你去前院大廳說事呢。”
藍鳳雲找她做什麼?
蘇離疑惑不解,趕緊將藏寶圖重新放回盒子裡,鎖上之後再次藏在了房樑上,藏好之後,她這才邁步走出屋子。
“夫人找我?你可知是爲何什麼事?”面色平靜地看向院子裡的這個小丫鬟,蘇離疑惑地問道。
那丫鬟搖了搖頭,小聲地回答道:“奴婢不知,夫人只讓奴婢前來告知三小姐,並未告訴奴婢是因爲何事要見三小姐。”
“知道了,你下去吧。”應了一聲,蘇離便揮手將這名丫鬟打發了下去。
好不容易清淨了幾日,沒有人來找她的麻煩,藍鳳雲就派人來找她了。
怎麼?又想找她的麻煩嗎?
微揚脣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她叫上冬香便徑直朝着前院大廳而去。
慢悠悠地來到前院大廳,她剛走進大廳裡,就看見府裡的女眷以及蘇子思和蘇子善都在這裡,心下不由地有些疑惑起來。
這又是在鬧哪一齣?
心中暗自沉思着,她邁步走上前,來到大廳中央站定,微垂着頭,平靜道:“見過母親,不知母親叫離兒前來,是所爲何事?”
“先坐下吧。”藍鳳雲沒回答,而是指了指旁邊的一張空椅子,示意蘇離坐下。
待到蘇離落座後,她這才掃視一眼在場的衆人,清了清嗓子道:“皇后娘娘傳來懿旨,明日會在宮中舉行一場賞花宴,凡三品及以上官員的家眷都要參加。也就是說,你們也要進宮赴宴。”
她的話,讓在場的衆人都驚訝了,就連蘇離也不免有些詫異。
皇后設宴,府裡的家眷都必須參加?
這是什麼意思?連她也要去嗎?
她實在不喜歡什麼宴會,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
三個女人一臺戲,想來這宴會上的女人肯定不少,指不定到時候會發生些什麼事呢。
她可不想去湊熱鬧。
“所有人都必須赴宴嗎?”視線投向藍鳳雲,蘇離出聲詢問道。
藍鳳雲看了她一眼,眼底深處有着一抹嫌棄的神色,但面上卻是一臉平靜:“對,所有
人都得進宮赴宴。”
她很不想蘇離進宮,想來蘇離進宮後,肯定會惹來不少的閒言碎語。
不僅是因爲蘇離的左臉上有疤痕,還因爲太子大婚那日的事情,那日的賓客頗多,親眼見到那日之事的人自然也不少。
可誰知,皇后娘娘居然點名讓蘇離必須赴宴,不然,她也不會特意讓人傳蘇離前來大廳說這事。
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就算她再不願意蘇離進宮,也不得不讓她前去赴宴,還必須盯着蘇離,讓她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
不然,到時候丟臉的可是整個尚書府!
“明日進宮後,你們切記要謹言慎行,萬不可出任何的差錯。”視線掃視一眼在場的衆人,藍鳳雲嚴肅地說道。
除蘇離之外的其他人,都在暗自期待着明日的賞花宴,同時也很明白,進宮之後自己代表的就是整個尚書府,斷然不能做出任何給尚書府丟臉的事。
“行了,你們都回去吧。”交代了一番後,藍鳳雲便揮了揮手,示意衆人離去。
一衆人出了屋子,蘇離領着冬香徑直回去梅園,可誰知,蘇妍卻突然來到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醜八怪也能進宮?皇后娘娘真是仁慈呀!”斜睨蘇離一眼,蘇妍冷哼着說道,語氣中充斥着毫不掩飾的鄙夷。
蘇離聞言,白皙的面龐上閃過一絲不悅,但轉瞬即逝,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
依舊是一臉平靜,她擡眼看向蘇妍,微微勾了勾紅潤的脣瓣,揚起一抹不以爲然的笑:“聽二姐姐這話,難道是在懷疑皇后娘娘的決定?皇后娘娘的仁慈,整個青焰國無人不知,二姐姐不必特意提起。”
“伶牙俐齒,着實可惡!”蘇妍憤恨地瞪視着她,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轉身便是頭也不回地徑直離去。
“妹妹。”蘇子善喊了一聲,趕緊邁步朝着蘇妍追去,臨走時還不忘狠狠地瞪了蘇離一眼。
蘇離毫不在意,連看也懶得看那兄妹倆一眼,邁着步子走在回去梅園的路上。
皇后特意舉行賞花宴,甚至連她也必須參加,究竟是爲了什麼?
凡三品以上官員的家眷,不管男女都要進宮赴宴,這莫非是一場變相的……相親會?
想必幾位皇子公主也會參加吧?
到時候若有看對眼的,雙方便可以定下婚約。若沒有鍾情的,也可以通過此次宴會,增進彼此的關係。
這場賞花宴的確是一場不錯的宴會。
蘇離微微勾脣,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可惜,她對這場賞花宴沒有半點興趣。
……
自從藍鳳雲告知衆人,明日要去皇宮赴宴,府裡便陷入了忙碌當中,大家都在忙着添置新衣,準備新的首飾,都想在明日的宴會上獨佔鰲頭,成爲最矚目的。
唯獨蘇離,依舊和平日一樣無所事事地呆在梅園,懶洋洋地曬着太陽。
反倒是冬香一直很緊張着急,好幾次想要提醒蘇離是否該爲明日的宴會做準備,但見蘇離一付優哉遊哉的樣子,冬香知道,小姐肯定不會特意準備,因此,她也只得將心中的話給嚥了回去。
府裡衆人忙碌了一整天,而蘇離則是休息了一整天。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用過晚膳後,蘇離趴在窗口望着院子發呆,白皙的臉蛋上是一抹糾結的神色。
前幾日,她一直沒去熠王府,今晚要不要去一次呢?
萬一南宮熠見她這些天都沒去,發火後,專門派人來帶走她,那可就麻煩了。
糾結了好一會兒,她站起身來,吹滅屋子裡的蠟燭,輕手輕腳地走出屋子,並將房門給關上。
站在屋外觀察了一下,確定冬香已經睡下,她這才悄無聲息地出了院子,照例翻牆出了尚書府,直奔熠王府而去。
熟門熟路地來到熠王府,她很快就來到了南宮熠的臥房外。
站在安靜的院子裡,看着那還亮着光亮的屋子,她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心中暗自腹誹着,南宮熠這傢伙,是在鍛鍊她翻牆的本事吧?
搖了搖頭,甩掉那些雜亂的思緒,她深呼吸一口氣,這才邁步來到門口。
然而,就在她擡手準備敲門時,卻聽見屋子裡傳來一道說話聲:“王爺,夜深了,該就寢了。”
“本王還不困。”南宮熠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了出來,顯得很是慵懶。
隨即響起的,是莊飛的嘆息聲:“王爺還在等蘇三小姐嗎?這幾日她都沒來,只怕今晚也不會來吧?您每晚都等到很晚才就寢,一直這麼下去,只會連累您的身體呀。”
“莊飛,你的話有點多。”南宮熠低沉着聲音,懶懶地說道,但話語中卻透着一股嚴肅。
莊飛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輕嘆一聲,應道:“是奴才逾越了,還請王爺息怒。”
“下去吧。”
“是。”
應了一聲,莊飛便退了下去。
而站在屋外的蘇離,卻是下意識地躲到了暗處,屏住呼吸,努力不讓自己被發現。
很快,房門被打開,莊飛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反手將門關上時,他又發出一聲長嘆,並扭頭看了屋子一眼,一臉的凝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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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莊飛離開院子後,蘇離才從暗處走了出來,望着那還亮着光亮的屋子出神。
這幾晚,南宮熠都在等着她的到來嗎?就算明知道她已經好幾晚沒出現,也一直堅持等着她?
是不是她一直不出現,他就每晚都要等着她,直到她出現爲止?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她不自覺地蹙了蹙眉頭,白皙的臉龐上籠上一抹凝重。
發出一聲幾不可聞地輕嘆,她邁步來到房門外,擡手敲了敲門。
很快,屋子裡傳來南宮熠的聲音:“進來。”
蘇離卻有些猶豫起來,甚至發現雙手沉重無比,連擡起來推門的力氣都沒有。
接連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她這才推門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站在外室,看向斜靠在牀上,正專注看書的南宮熠,她輕啓紅脣喚了一聲:“熠王爺。”
聽見聲音,南宮熠翻書的動作瞬間僵住,遲疑了兩秒,他才擡頭循聲望去,在看清楚走進來的人是蘇離時,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頓時閃過一抹驚訝和欣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