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你就知道了。”蘇離勾脣冷笑,在他的身邊蹲下來,不顧他的掙扎反抗,毫不猶豫地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
頓時間,卓揚只感覺劇烈的疼痛襲來,四肢更是連動也不能動,臉上瞬間露出痛苦的神色。
表情狠戾地瞪視着蘇離,他怒罵道:“蘇離,你竟敢如此對待本宮!”
“你不是很想得到我嗎?”蘇離並未理會他的叫囂,隨意地打量着他,目光落在了他的雙腿之間,“我成全你。”
說着,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朝着他的雙腿之間刺去。
鮮血瞬間涌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衣服。
就連周圍看着的北堂曄和其他那些侍衛們,也被這一幕給驚了一下,所有人都不自覺地蹙了蹙眉頭,默默地夾緊了雙腿。
慘叫聲響了起來,卓揚的臉上有着毫不掩飾的痛苦之色和濃濃的恨意:“蘇離你這個毒婦,本宮不會放過你!”
“對了,留你一命,可不是讓你向別人告狀的。而且,還能這麼大聲說話,真是吵得我心煩。”
蘇離說着,趁着他張嘴慘叫的時候,動作迅速地掐住他的舌頭,刀起刀落間,他的舌頭便成了兩截,鮮血瞬間自他的口腔內涌了出來。
恨意,自內心洶涌而來,可他的四肢已經無法動彈,舌頭也被割掉,連他最重要的命根子也沒有了,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廢物!
蘇離竟然如此惡毒地對待他!
沒理會他那充滿恨意的眼神,蘇離站起身來,看了看己方剩下的那幾名侍衛,叫來了其中一名,吩咐道:“換上他們的衣服,將卓太子好生護送回晉安國都城,告訴晉安國皇帝,他在回去的途中遇上了強盜,你是拼了命纔將他救出來的,明白嗎?”
那侍衛應了一聲,從死去的那些侍衛中,挑選了一身合適的,乾淨的衣服換上,將成了廢物的卓揚扛起來,隨意地扔在馬背上,自己則動作麻利地翻身上馬。
“記住,別讓他死了。”蘇離看了眼已經因疼痛而昏厥過去的卓揚,冷笑着說道,“我要讓他一輩子都活在痛苦和恨意當中,讓這些痛苦和恨意沒日沒夜地折磨他!”
如今的卓揚,手筋腳筋被挑斷,舌頭被割,她絲毫不害怕他會回來報復自己。
想報復她?等着下輩子吧!
目送着那名侍衛帶着卓揚離開,蘇離這才收回視線,轉而看向北堂曄,說道:“北堂公子,我們繼續趕路吧。”
說完,她轉身就朝馬車走去。
而北堂曄卻急忙追了上去,有些着急地說道:“我隱瞞了會武功的事實,你不生氣嗎?”
“我爲什麼要生氣?”停下步子扭頭看向他,蘇離微笑着說道,“我也從未問過北堂公子會不會武功,所以,你沒告訴我你會武功的事實,這也沒什麼奇怪啊。再說了,會武功又不是一件丟臉的事,我也會啊。”
語畢,她沒再多言,繼續邁步朝馬車走去。
北堂曄看着她的纖瘦背影,脣角不自覺地向上揚了揚,隨即邁步朝自己的馬車而去。
“小姐,你沒事吧。”見到蘇離上了馬車,冬香趕
緊詢問道。
微微搖了搖頭,蘇離在軟榻上坐了下來,說道:“我沒事,倒是你,沒被嚇着吧?”
冬香聞言,一個勁兒地搖頭,並很堅定地表示:“奴婢不害怕!奴婢是擔心您和北堂公子。”
還說不害怕,臉色都煞白了,蘇離無奈地笑了笑,並沒有拆穿她:“沒事了,都已經解決了,再也不會有事了。”
卓揚落到如今這下場,他再也興不起風浪。
他說不了話,手也動不了,她也不害怕他將剛纔的事情說出去。
北堂曄吩咐侍衛處理掉那些屍體後,一行人便繼續趕路。
從青焰國帝都到蒼華國都城,就算是快馬加鞭,也要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更何況蘇離等人的趕路速度並不快。
因此,想要抵達蒼華國都城,估摸着需要將近二十天。
在蘇離趕路的這近二十天裡,青焰國帝都城裡倒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先是沈丞相府的少爺和小姐大婚的事情。
儘管二人的婚事是皇帝親自賜婚,但二人以往在衆人眼中,畢竟是兩兄妹。
雖說沒有血緣關係,但大家還是覺得有些彆扭。
不過,身爲當事人的沈延楓和沈夕音,則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和眼光。
婚禮很熱鬧,前來的賓客衆多,就連皇帝也命李公公送來了賀禮,這讓沈家上上下下深感皇恩浩蕩。
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蘇離這個紅娘沒能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這讓一對新人很是遺憾。
沈家兄妹倆的婚禮後,殘疾了五年的熠王爺,在經過穀神醫多日來的診治後,終於得以重新站起來。
這件事,讓整個帝都城的百姓,都覺得是一件大好事。
可事實到底是什麼,唯有那少數幾人知道。
熠王府內。
南宮熠終於不用擔心會不會被他人發現,而可以光明正大地行走。
皇帝對熠王府的禁令還沒解除,但守衛已經明顯薄弱了許多,只餘下少數侍衛還駐守着熠王府。
這一日,他難得有閒情漫步在王府內。
“南宮。”
谷百川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南宮熠停下腳步回頭望去,見他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頓時有些不解。
“怎麼了?”待到他走到自己的面前,南宮熠出聲詢問道,“有心事?”
“南宮。”谷百川輕嘆一聲,低聲說道,“你現在不用再裝殘疾了,我繼續留在這裡也幫不了你什麼,所以我想離開帝都城,繼續我的四方遊歷。”
南宮熠聞言微微蹙了蹙英挺的眉頭,抿着脣瓣沉默不語。
當初,谷百川之所以會來到帝都城,就是應他的請求,以給他治病爲由,爲他煉製回生草救母妃。
結果母妃卻沒能救活,而現在,他也不用再裝殘疾,谷百川的確沒必要繼續留在王府,陪着他一起禁足。
“你走吧。”輕輕點了點頭,南宮熠沉聲說道,“這些日子,多謝你了。”
擡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谷百川笑着說道:“你我之間何須這些客
氣話?我只是暫時離開,你若有需要我的地方,隨時傳信給我,我收到信後,會立刻來找你。”
南宮熠沒說話,看向他的目光中,依舊帶着感激。
能交到谷百川這麼一個朋友,真的是他的榮幸。
“南宮。”斂了斂神色,谷百川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說道,“我知道你還放不下蘇離,你若想知道她的消息,我可以去蒼華國,然後把她的消息告訴你。”
南宮熠聞言,英挺的眉頭再次蹙了起來,俊美的面龐上,也籠上了一層陰鬱。
暗自沉默了稍許,他長嘆一聲說道:“你之前不是勸我放下她嗎?怎麼現在反倒這麼說?她應該已經到蒼華國了吧?既然到了蒼華國,那就讓她在那裡好好的生活下去吧,沒必要去打擾她。”
谷百川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你就口是心非吧!我是勸過你放下她,可你聽我勸了嗎?”
說着,他擺了擺手,一付不耐煩的樣子:“隨便你,既然你說沒必要去打擾她,那我也就不去蒼華國見她!我決定明日離開,先回房收拾行李了。在明日我離開之前,你隨時可以改變主意。”
說完,他瞪了南宮熠一眼,轉身便要離開。
而他剛邁出去兩步,就被南宮熠給叫住了。
谷百川頓時有些無語,慢吞吞地轉回身來看向他,沒好氣地說道:“死撐不下去了?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
而南宮熠卻是一付平靜的模樣,並未理會他的調侃:“你明日就要走了,不打算向雅兒辭行?這麼些天,她一直進不來王府,想必應該一直擔心着吧。”
谷百川聞言,神色頓時有些黯淡,眼瞼也微微垂了下來,沉聲說道:“向雅公主辭行?沒必要吧。我雖教過她一段時間的醫術,但畢竟只是短時間,而且,我和雅公主的關係,也沒深厚到離開前還要向她辭行吧。”
南宮熠睨了他一眼,一臉的無語表情:“說我口是心非,我看你纔是口是心非吶!”
說完,他也不再理會谷百川,搖頭嘆息着就這麼走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谷百川忍不住暗自嘟噥道:“我口是心非?我哪有口是心非?”
翌日。
皇帝雖知道南宮熠是在裝殘,但他依舊裝作不知道。而如今谷百川順理成章地替南宮熠治好了雙腿,他也就不必再擔心了。
而且,也允許谷百川隨意出入熠王府。
得知他要離開帝都城後,皇帝還特意命人給他送來一些銀兩作爲盤纏,當做是他給南宮熠治病的診費。
準備好行囊之後,谷百川在南宮熠的相送之下來到了王府門口。
二人互相告別後,他便騎着準備好的駿馬,離開王府朝着城門而去。
而在離開前,他忍不住朝皇宮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有着些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期待。
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他便驅馬離開了。
站在門檻內,看着他就這麼策馬離開,南宮熠忍不住嘆了一聲。
阿離走了,現在連谷百川也走了,這偌大的王府內,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