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趴下最後一名侍衛後,黑衣人站在院子裡,擡眼看向石階上的南宮奇。
而在他的周圍,則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十數名侍衛,一個個要麼已經被打得昏了過去,要麼則是疼得哀嚎連連,場面一片慘不忍睹。
“南宮奇,你以爲區區十多個侍衛,就對付得了我?”目光冷然地注視着南宮奇,黑衣人冷笑着說道,“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南宮奇已經被此時的場面,給震得說不出話來,難以置信地看着傲然站立的黑衣人。
黑衣人也不想和他多加廢話,再次警告道:“若你不想自己的下場比他們更慘,那就最好離蘇離遠一點,別讓我知道,你還在打她的主意!”
南宮奇怔愣了兩秒,回過神後,趕緊一個勁兒地點頭說道:“本宮記住了,本宮再也不會去招惹蘇離了!”
他又不是傻子,犯得着爲了一個女人,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就因爲他一時鬼迷心竅,想要娶蘇離那臭丫頭,不僅被蘇離毆打,還被這名黑衣人毆打。
他若繼續招惹蘇離,只怕他最終的結果,就不是被毆打那麼簡單。
而這名黑衣人,顯然也並不怕他,不怕他太子的身份。
他本可以用太子的身份威脅對方,可他看得出來,這黑衣人壓根兒就不害怕,甚至有可能是個不怕死的。
到時候,惹得那黑人更加不高興,對方反正也是不怕死的,先把他自己給咔擦了,那他還真是得不償失。
那黑衣人冷眼注視了南宮奇一眼,也不再說話,轉身便是運用輕功徑直離開了。
待到黑衣人離開後,南宮奇頓時覺得渾身無力,整個人頹然地跌坐在了地上。
而一直在屋頂上看戲的南宮熠,見沒有好戲可看了,他也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南宮奇已經被嚇壞了,而且也有人替他背了黑鍋,他沒必要再在南宮奇的面前露臉,沒必要讓南宮奇知道,黑衣人和麪具人不是同一個人。
再者,南宮奇也已經保證了,不會再去招惹蘇離,反正他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離開了太子府後,南宮熠沒有直接回去熠王府,而是循着那名黑衣人的蹤跡而去。
一路悄無聲息地跟在黑衣人的身後,始終和黑衣人保持不近不遠很安全的距離,他一路跟着黑衣人來到了一座不算太過華貴的府邸前。
沒有繼續跟下去,他在府邸對面的一座房屋屋頂上停了下來,靜靜地看着那名黑衣人站在府邸外,朝着周圍看了看。
確定四下無人後,黑衣人才輕而易舉地進入了這座府邸。
而這座府邸的府門上,懸掛的那一塊匾額上,用鎏金的字體,書寫着三個大字:質子府!
見到這一幕,南宮熠微微勾了勾線條優美的薄脣,揚起一抹冷然的笑。
這黑衣人果然是北堂曄。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北堂曄竟然會武功,而且武功還不差。
這北堂曄也是個和自己一樣,深藏不露的一個人啊。
若非自己今晚再次探訪太子府,只怕還不知道這個
秘密。
誰讓北堂曄在外人面前,一直是一付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形象呢。
待到黑衣人進入府邸後,他便沒再多留,閃身直接回去熠王府……
翌日,陽光晴好,風和日麗。
蘇離用過早膳後,便在院子裡悠閒地曬着太陽。
冬香不知道在哪裡忙活,反正她也沒什麼事,也就沒有去管冬香在哪裡。
陽光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蘇離不由地眯着眼睛睡着了。
睡了不知有多久,她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人給自己披了件衣物。
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是冬香。
“小姐,雖說今兒日頭不錯,可您這麼睡着,還是容易着涼,所以奴婢就給您披了一件披風,倒是沒想竟吵醒了小姐。”
蘇離擺了擺手,漫不經心地說道:“沒事,我本就沒睡得太熟。你這一上午的,都在忙什麼呢?”
說話間,她端起旁邊石桌上的茶盞,輕呷了一口。
“奴婢在院子裡忙完之後,就出去走了走,順便打聽一些消息。”冬香說着,還朝她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
蘇離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那你都打聽到些什麼消息啊?”
冬香聞言,在她的跟前蹲下,擡眼看向她,低聲說道:“奴婢剛在府中轉悠,特意去了趟大小姐的住處。聽說啊,大小姐被太子殿下退婚之後,整日傷心不已呢,連丫鬟喂她吃東西,她也不吃。”
“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落魄到如今這個地步,心裡肯定受不了。”蘇離隨口說道,“等時間久了,她習慣了也就沒事了。”
“就不知大小姐能不能習慣呢。”冬香輕嘆一聲說道。
蘇離沒有說話,微微揚脣笑了笑,蘇婉能不能習慣那是她的事,她要選擇怎麼活下去,那也是她自己的事。
“閒了這麼兩日,也該做點正事了。”蘇離突然說道,放下茶盞站了起來,“冬香,我去找奶孃,你不必跟着。”
冬香應了一聲,便目送着她出了院子……
一路來到樂長風的住所,蘇離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奶孃。
奶孃見到她前來,很是高興,趕緊將她迎了進去。
知道現在這個時辰,樂長風肯定是在客棧幹活,因此,蘇離也就沒有詢問樂長風的去向。
“小姐,您今日怎麼來了?”迎着蘇離進了大廳後,奶孃給她倒了一杯茶,說道。
“自然是來找你。”接過茶盞輕呷一口,蘇離輕聲說道,“奶孃,我是來接你回尚書府的。”
“小姐,您的意思是……”奶孃十分的疑惑,又有些驚訝地看着她。
蘇離微微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說道:“當然是讓你回去恕罪!”
奶孃怔了怔,隨即便明白過來,臉上有着後悔的神色,她沉聲說道:“多謝小姐給老奴這個恕罪的機會,老奴定然一切都聽從小姐的安排。”
“那好,那你現在便跟我回府。”蘇離說着,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但轉念一想,她就這麼把奶孃帶走了,若是樂長風回來沒見到奶孃,
肯定會感到奇怪,說不定還會擔心。
她必須告訴樂長風才行。
於是她便找來紙筆,儘量用最簡單易懂的話語,把自己帶走奶孃的事情,寫在了紙上,隨即用一個茶盞壓住那張紙。
做好這一切後,她這才領着奶孃離開了樂長風的住所,一路朝着尚書府而去。
回到尚書府後,蘇離儘量避免讓府中的其他人看見奶孃,將奶孃直接帶回了梅園。
把奶孃交給冬香安頓之後,她再次離開梅園,去往蘇常正的院子。
當她來到蘇常正的院子,經過下人稟報後,她在書房裡見到了蘇常正。
對於她的到來,蘇常正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多想,待她進屋後,他指了指書桌前的一張椅子,示意她坐下。
待到她落座後,他才問道:“離兒來找爲父,是所爲何事啊?”
他的語氣很輕鬆,不怒自威的臉上,還有着一抹淺淺的笑,整個人看上去,倒是少有的慈祥隨和。
蘇離卻覺得有些諷刺,爲何以前他不肯這麼慈祥隨和地對待原主呢?
若他肯多給原主一些關愛,想必原主也就不會被害死。
忍着心中的酸澀,她一臉平靜地看向蘇常正,沉聲說道:“我今日來找父親,是爲了孃親當年去世一事。”
蘇常正聞言,臉上的神色頓時間變得嚴肅起來,眼睛裡還染上了一抹掩飾不住的痛心和思念。
蘇離的生母柳若煙,是蘇常正的原配妻子,二人成親十多年,感情一直都算不錯。
雖說蘇常正後來又娶了三房小妾,但柳若煙在他心中的地位,卻是難以撼動的。
當然,就算難以撼動,最終也被藍鳳雲給撼動了。
後來,柳若煙被大火燒死了,他也就很少提及柳若煙,但這三年來,卻也時常會想起她。
“離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努力收起心中的悲傷,蘇常正疑惑地問道。
擡眼迎上蘇常正那充滿疑惑的目光,蘇離語氣堅定地說道:“當年的那場大火,不是意外而是人爲,孃親是被人害死的!我的臉被燒燬,也是被人害的!”
她的話讓蘇常正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着她,詫異地說道:“你說什麼?是有人故意爲之?你的孃親是被害死的?這……這怎麼可能?”
他的神情中充滿了震驚和懷疑,視線移向別處,眼神有些渙散,好似很難接受這番話。
對於他的這番反應,蘇離也並不意外,畢竟,所有人都認爲,當年的那場大火,是因爲小廚房的火星子沒有徹底熄滅,而釀成的一場意外。
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
“離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爲何會這麼說?”沉默了稍許,蘇常正這纔再次看向蘇離,嚴肅地詢問道。
蘇離的面色也是很嚴肅凝重,她微微蹙了蹙精緻的眉頭,沉聲說道:“父親,我想帶你去梅園見一個人,或許聽了她的話,你就會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常正愣了一下,但他沒有拒絕,率先站起身來,示意蘇離趕緊帶他去見她所說的那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