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瑞則更是臉色煞白,大叫一聲:“有鬼啊!”然後將王高傑裝入儲物袋,拋出寬銀杵就向後疾馳而去,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馬樂邦也被薛文瑞的行徑嚇了一大跳,可見到對方如此膽小,反而激起了他的雄心壯志。
當然,他並非冒失之輩。經過剛纔的觀察,他發現那屍體除了有些詭異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妥。若是對方實力足夠強大,大可直接將在場幾人擊殺了便是;若是對方有實力留下幾人,也不會任由薛文瑞跑掉。
因此,對方肯定有什麼顧忌,所以纔會如此做作,裝神弄鬼來驚嚇幾人。
“膽小鬼!還是修仙者呢!”馬樂邦啐了薛文瑞一口,將手中的法扇一拋,頓時變得有數丈大小,扇子飛到屍體上空,對着下方用力一扇,一陣狂風憑空生起。
狂風落得地上,卻不是朝一個方向而去,而是向着四面八方撕扯,那亡靈呂德元的身體,和其下方的屍體,頓時被撕扯的四分五裂,東一塊、西一塊地落了一地。
狂風消失不見,四周歸於安靜,除了一地的屍身碎塊之外,什麼也沒有留下。
“哈哈哈!裝神弄鬼!”馬樂邦仰天狂笑,看着一地的碎塊,他心下坦然,連軀體都沒了,即使對方有天大的本領也施展不開來。
馬樂邦往靈力盾中注入更多靈力,然後將法扇擋在身前,向那些屍塊走去,他想看看,那幾絲氣息到底是什麼東西。
此時,薛文瑞已經回到數裡外,全身氣息收斂,把自己隱藏起來,甚至爲了保險起見,還將王高傑身上的影息佩也戴在了自己身上。
他必須回來,如若不然,也不會將馬樂邦引到屍體那裡了。自從沫明軒跟他說了三族大戰,這便成爲他心中的一枚釘子,三族大戰的存活率太低了,他根本保證不了自己是否會在那場大戰中活下來。
對於妖族,他在寧台山脈雖然瞭解的都是低階妖獸,但畢竟有了一些瞭解。可對於魔族,卻一直沒有親眼見到過。
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他當然想看看,魔族到底是長什麼樣的?到底是如何爭鬥?如何纔能有效地滅殺對方,或者保存自己?
薛文瑞的神念悄悄地散開,將馬樂邦這邊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走近那些屍塊,馬樂邦的神念在一塊塊屍塊上略過,不論大小,一塊都沒有放過。
馬樂邦掃視了一圈,可那幾縷詭異的氣息不見了,彷彿它們原本就不存在一般。地上的每一塊屍塊都帶着血跡,可也有的只是一根根骨骸,這些骨骸自然是那亡靈馬德元的。
馬樂邦不知道馬德元的底細,還以爲是剛纔那裝神弄鬼之人的,不禁感到有些駭然。他再是扇動法扇,將幾個骨骸一震而碎,那骨骸除了堅韌一些,並沒有什麼不同。
馬樂邦招了招手,將地上的一個儲物袋收了過來,準備看看裡面都有些什麼東西。可他忽然感覺,有一滴雨珠掉到了自己頭上。
“怎麼下雨了?!”馬樂邦不禁感到詫異,隨即便臉色一變,猛地擡起了頭。“自己可是修士,區區雨珠怎麼可能落到自己身上來?!更何況還有靈氣盾擋着!”
天空依舊晴朗,絲毫沒有烏雲,也沒有雨珠,可自己的靈力盾上方竟然出現了一個小孔。這孔非常小,剛好跟一滴雨珠差不多大小,小孔的邊緣還泛着一絲烏黑,有淡淡的黑氣在那兒飄蕩。
“這是什麼?!”馬樂邦臉色難看,可還沒等他去查看,又有一滴雨珠憑空而落。那雨珠沒有顏色、沒有氣味,更不知道從何而來,彷彿憑空變出一般,落在靈氣盾上。
靈氣盾連絲毫抵擋作用都未發揮,任由其穿越而入,留下一個小孔,周邊散發着烏黑的氣息。那雨滴落在馬樂邦的臉上,有一些微涼,跟世俗的雨滴並沒有什麼不同。
接着便是第三滴、第四滴……
有一滴雨水落到了馬樂邦的手背,馬樂邦靜靜地看着,那雨滴並沒有從手掌滾落,反而滲透到肌膚當中,消失不見。
馬樂邦的臉色有些難看,他趕緊後退出五十丈,想回到剛纔的位置。可等他停下腳步,才發現自己非但沒有回到原位,反而進入到那些碎屍塊當中。
“你是誰?有種的出來!光明正大的比鬥一場!”馬樂邦的聲音微微顫抖,他祭出飛劍向前衝去,想衝出這塊區域。
可無論他怎麼飛,周邊的環境卻是始終不變。
遠處的薛文瑞也是冷汗直冒,在他看來,馬樂邦就是在原地不斷地繞着圈子,始終沒有脫離那塊屍塊墜落的範圍:“幻境!好強的幻陣,竟然不需要佈置法陣!”
身爲萬符師的薛文瑞,自然對陣法非常有研究,也親自主持過幻陣,可從未見過這種不需要佈置的幻陣,而且是美玉陣法氣息的幻陣。
他可以肯定的是,此地沒有陣法波動,剛開始沒有,如今也沒有。可馬樂邦的表現明顯是陷入幻陣的表現。
飛了足有一炷香功法,馬樂邦終於停了下來,如今的他要說不後悔是不可能的,只是他知道自己沒有退路。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陷入陣法當中,他沒有繼續白費力氣,破開陣法的途徑有兩種,一種是找到陣眼,另一種則是直接用蠻力破開。
馬樂邦對陣法沒有多少研究,所以採用的自然是第二種方法,他開始雙手掐訣,一道道法術對着那些屍塊席捲而去。
馬樂邦是風繫上品靈根,又是半步築基的實力,每一道法術都如風捲殘雲、石走沙飛,四周樹木橫飛、巨石碎裂、泥土飛揚,一陣陣地動山搖之聲不斷。
在薛文瑞看來,馬樂邦的四周早已面目全非,那些屍塊除了偶爾倖存的幾塊,其餘早化作灰飛。
可瞧那馬樂邦的模樣,似乎並沒有發覺到這點,仍舊在那兒不停地掐訣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