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薛文瑞不想讓沫劍晨休息一番,自己去支撐那珠子的光幕,只是那“天虎寶日珠”他從未祭煉過,想這般做也是不行。
就這樣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薛文瑞體內的靈力逐漸乾涸,只剩下不到一成,而沫劍晨的靈力也已恢復了大半,整個人精神煥發。
沫劍晨看着薛文瑞滿是欣喜:“文瑞哥,你怎麼進來了?我以爲再也見不得你了!”
“哈,說傻話!”薛文瑞施展一道冰槍術,砸在地上,頓時光罩之內變得涼快了許多:“我也想不出如何讓外面的火熄滅,就只好進來。”
“你能進來,那不是說我們便能出去!”沫劍晨驚喜說道,然後他看着光溜溜、卻又黑乎乎的薛文瑞,心中很是感動,“還有,文瑞哥,你怎麼被燒成這樣子了,頭髮都被燒沒了!哎!都是我連累了你哦!”
“哈!沒事!沒事!其實我一直覺得做和尚挺好!”薛文瑞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衣服穿上,“哎,要出去難哦,我進來就耗費了一箇中品防禦盾牌。這火海往上有十餘丈,往外更是有二十餘丈,我剛纔從上面進來花了三息不到一些,若是我們一起上去,估計必須保證能堅持四息時間。咦,你這防禦罩不能移動麼?若是能夠移動,要出去自然不難。”
“不能移動哦,要是能,我早就慢慢往外挪了。此珠子名‘天虎寶日珠’,主要是讓修士在突破境界之時保持心境清明,免受心魔和外來干擾之用,此光幕便是用來阻擋外來干擾的。我也沒想它還能將那火阻擋在外,當時沒有其他可用的法器,情急之下把這個拿出,沒想到果真有用。只是這光幕不能移動,若是一動,光幕便會碎裂。”
薛文瑞皺了皺眉頭,看來要出去還真不容易:“先不管了!我先恢復下靈力!”
說着,他往嘴裡扔了七、八粒丹藥,坐下來。沫劍晨看得一愣愣,他早聽父親說這薛文瑞吃丹藥跟吃豆子似得,沒想還真是如此。雖然自己的實力高過同階修士,但也不敢這般吞服丹藥,這樣吞服,不被丹藥撐爆了纔怪!
薛文瑞坐了一盞茶功夫,便站了起來,走上前,又要給沫劍晨輸送靈力。
“這……文瑞哥,這麼快就恢復好了?這也太逆天了吧!我要是有你這般恢復能力,這光幕一個人便能撐下來。”沫劍晨看得滿眼羨慕,一般修士要將乾涸的靈力恢復如初,再快也得兩、三個時辰吧,可這薛文瑞也太快了些。
“嘿嘿,我吃丹藥長大的!吸收能力強些!”薛文瑞自嘲笑笑,說着也不待沫劍晨說話,把手掌便抵在了他的背後,那精純的靈力便又如溪水潺潺,不斷流入沫劍晨體內。
不一會兒,沫劍晨體內的靈力便滿了,薛文瑞體內的靈力也剩下不少。
“這光幕似乎挺耗靈力的?”薛文瑞剛纔感應了下沫劍晨體內靈力的流逝,感覺速度有些快。
“是哦,若是沒有外來侵擾,這光幕也不是太耗靈力,可現在一則外在干擾時時都在,二則,外邊的火焰似乎還會吸收這光幕上的靈力,所以耗費就大多了。”
薛文瑞聯繫自己剛纔施法的情況,心想的確如此。他隨便往嘴裡扔了幾顆丹藥,也不打坐,任由其自行恢復起來。自己卻繞着光幕,慢慢轉起圈來,一邊轉一邊思量。
沫劍晨看他在思考問題,也不便打攪,專心地維護其光幕來。如今他心中大安,有了薛文瑞那逆天的恢復速度,至少他們自保不是問題,他身上丹藥也還有不少,實在不行,也只能堅持到火焰自行熄滅了。
從他被困到現在,已經有近兩個時辰,據他的觀察,外邊的火焰黯淡了不少。他預測,若是再有五六個時辰,外面的火焰便會散去,對他們而言也不足爲慮了。
薛文瑞轉了幾圈後便停了下來,他轉過頭對沫劍晨說了聲:“你穩定靈力輸出、維護光罩平衡,我試試給這光罩打上些禁制看看!”
隨後,他雙指連動、指影道道,一個個禁制便附着在光幕上。
沫劍晨對禁制知之甚少,他只看到薛文瑞那專注的神情和額頭上冒出的細汗;他只感覺到光罩內的溫度越來越低,由原來的灼熱變成了溫暖、再變成了與外界一般無二;他只感覺到這光罩漸漸地彷彿實質化一般,彷彿不再是光罩,而是一堵牆,將他們倆與外面實實在在的隔了開來;他只感覺自己的靈力輸出越來越緩慢,原本只能用一個時辰的靈力,現在用兩個時辰都毫無問題。
一個時辰過後,薛文瑞要過來給沫劍晨補充靈力,卻被沫劍晨給拒絕了,有了薛文瑞的禁制之後,他的靈力並未消耗多少。
薛文瑞又回過身去,繼續密密麻麻地打出各種禁制。
半個時辰過去,薛文瑞轉過身,對沫劍晨笑着說:“你現在挪動一步看看?”
沫劍晨臉色一白:“文瑞哥!你不會開玩笑吧!要光幕碎了,你我可就完了!”
“哈!稍微挪動一下,應該沒問題!”說罷,他散出神念,關注着光幕的每一個角落。
看着薛文瑞信心十足的樣子,沫劍晨凝神屏氣,神念牽引着“天虎寶日珠”微微往邊上挪了挪,整個光幕頓時發出幾絲細微的聲響,落在沫劍晨耳中,他的臉立馬煞白。
可響聲過後,他卻發現,光幕卻並沒有碎裂開來。
“真的沒碎!文瑞哥你太厲害了!”沫劍晨差點跳起來。
“哈,還沒呢!有幾處地方還有些小問題!”薛文瑞走到光幕跟前,又在幾處地方指指點點,打出一些禁制。
“你再試試!”
沫劍晨依言又挪動了幾下,果然,這一次,一點動靜都沒有,整個光幕成了一個可移動的護罩。
薛文瑞並未馬上讓沫劍晨移出火海,而是先幫他恢復滿靈力,然後自身也恢復好靈力,然後纔開始向外移動。
一切都很順利,他們倆人彷彿就像兩個調皮的孩童,託着一個罩子,與人躲貓貓。外面那肆虐的火海不能帶給他們一丁點影響,甚至連灼熱的感受不到一絲。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們終於一點點、慢慢地挪到火海之外。當沫劍晨撤去光罩,卻發現那些禁制之上仍然閃耀着點點火花,在凡人看來,就好像一些火花憑空懸浮着,凌空燃燒着,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