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北冷冷的瞄了一眼裴黎昕,“行了,你也別再感慨什麼了,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你讓我走?”裴黎昕吃驚的望着安夏北。安夏北很誠實的點了點頭,朱脣微微上翹,“是呀,我讓你走,門就在那邊,自己走過去吧!”“你……好,我走,可你別後悔!”裴黎昕氣的咬碎銀牙,怒氣騰騰的朝門口走去。錢串和錢袋冷漠的看着裴黎昕,異口同聲的說:“狗錠爹地……”裴黎昕樂呵呵的頓小腳,轉過身,“兒子,是不是想和爹地一起走了?那好,咱們現在就走吧!”“不是的,我沒這個意思啊。”錢串搖頭說。“對呀,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一起走了?你不要憑空遐想好不好?”錢袋兩手包肩,愜意的露出小白牙。頓時,裴黎昕猶如被冷水澆身,嘩啦啦的冷水潑了一身,雷到不行。他沉默的低着頭,突然暴虐的發問道:“那你們叫住我是什麼意思?”兩個孩子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舉起了小手,揮動幾下,齊聲說:“拜拜。”霎那間,裴黎昕愣住了,呆呆的好似希臘雕塑一般,風中凌亂而他卻紋絲不動。“嘎嘎……嘎嘎……”一羣黑黑的烏鴉從他頭頂掠過,彷彿一泡涼涼的東西掉落在裴黎昕的撥上,他才反映過來,回過了神。他看着兩個孩子,欲言又止,最後憤憤的轉過身,徑直走向門口。錢包弓着身子,將地上的紙片一張紙拾起,交到安夏北的手中。安夏北閒來無事,突然腦子一熱,竟然將那幾片紙合併在一起,形成一個完整的檢討書。看着上面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歉意,安夏北不禁芳心悠顫,脫口而出道:“沒想到他還蠻用心的嘛,難道裴黎昕真的知道錯了?這是真心的悔過?”“呦呦,有可能喔。”錢串佈滿誘惑的聲音響起。“那如果狗錠爹地知道自己錯了,而我們卻還……還把他丟到了外面,是不是……”錢袋斷斷續續的提示道,小手不斷的來回攪動。“哎呀,那這麼說的話,狗錠爹地現在應該是很傷心咯。”錢串添油加醋,故意嚇唬安夏北。安夏北被兩個兒子說的芳心大亂,倉皇不跌的站起身,探頭望向窗外。望了許久,也沒見到裴黎昕的身影,倒是他的車,一直停在原地,似乎根本沒有動過。“哎呀,媽咪,狗錠爹地不會是太過激動了,出門就嗚呼歸西了吧!”錢袋小身子一緊張,胡亂的說。錢串猛的拍了一下錢袋的頭,“胡說八道!怎麼能說狗錠爹地嗚呼歸西呢?應該很準確的說他是駕鶴西遊纔對嘛。”安夏北愕然,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珠,“這不都是一個意思嗎?你們兩個小傢伙的嘴巴里,就不能說出一點點好來,唉……真是無語。”說着,安夏北站起身,走向門口。錢串笑嘻嘻的對錢袋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兩個孩子相繼捂嘴大笑。“啊,你們笑,我也要知道!”錢包突然問。“去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錢袋推開錢包,沒去理弟弟。錢包瞪了瞪眼睛,小鼻子裡發出冷冷的一聲‘哼’就把頭扭到一邊。安夏北打開門,剛擡起頭,不知從什麼地方就竄出一束火紅火紅的玫瑰花,赫然的出現在她面前。裴黎昕兩手捧着花,面頰帶笑,輕聲說:“夏北,昨天真的很對不起,但看在幾個孩子的面子上,原諒我好不好?”安夏北吃驚的後退一步,嘴巴里呢喃道:“什麼?”裴黎昕一看她不接自己的玫瑰花,慌忙的直撓頭,索性不顧顏面,直接單膝跪地,道:“求求你原諒我吧!昨天真的不是我故意的,而且就看在我們都已經有了四個孩子的份上,你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