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陳彥從驚慌中思考完全,灰色小狗卻是一個箭步朝後面竄了過去,弄得陳彥驚詫不已,慌忙抽刀轉身戒備,身後卻是空無一物,灰色小狗也並未在身後位置停留,依舊不停的朝不遠處的森林之中跑去,陳彥連忙沉聲叫喊,但是小狗卻根本不回頭,無奈之餘,陳彥只能提刀緊跟而上。
冷冽的夜風使得剛離開火堆的陳彥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微皺眉頭的看了看漆黑的樹林,陳彥有點心虛,一種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油然而生,誰也不知在這個地方的夜晚的林中會有什麼不可預料的事物。
一咬牙,陳彥無奈的跨入林中,不爲什麼,只爲這隻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夥伴。
一跨入林中,陳彥便努力的追尋小狗的蹤跡,勉強跟上小狗的速度,穿過茂密的荊棘林,林中的陰風突然越來越濃,灰色小狗也在前方慢了下來,低沉的嗚吟聲,也是越來越沉重,陳彥連忙兩個箭步跨上,一把抄了小狗,抱在懷中,也不管小狗的亂叫,提步便往來時之路跑。
只是一道白影的忽然出現,讓陳彥慌忙提勁轉向,足足跨出丈許遠方纔停下橫刀戒備眼前白影,陳彥不敢大意,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不知前輩在此修煉,晚輩無意打擾,還望前輩莫要見怪,晚輩這就速速離去。”
只是對方並不言語,陳彥不敢異動,少頃,一道劍光自不遠處的矮坡後衝出,眨眼之間,就到了對面白影身邊。籍着劍光,陳彥終於看清眼前白影是何,原來是他們。
陳彥暗感無奈,正準備拱手說話,對面一人卻是先開口憤然道:“怎麼又是你!”
陳彥不知如何回答,總不能說自己是爲了追狗,以至於恰恰撞上了二位的好事,蠕動了兩下嘴,陳彥面露尷尬之色,只是自己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勉強說道:“冷姑娘,在下無話可說,但我可以保證,二位之事,在下絕對絕口不提。”
“哼,我看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一而再的跟蹤師姐和我,無非是想親近師姐罷了,你也不想想,你無身份、無背景、長相平凡,拿什麼來追求我師姐,退一萬步說,像你這樣的資質,一輩子也只能這樣了。有什麼資格追求師姐這樣的天之驕女!”
“你...”陳彥未能料到對方會說出如此的話,心底憤怒不已,怒視對方,心裡卻發現對方所說一切,不過是事實罷了,一直以爲自己有機會與大師兄、二師兄二人公平競爭端木師妹,現在才發現,一切不過是因爲段杜二人愛護自己罷了。
想到這一切,陳彥不由得心底悽然,自嘲的冷笑了兩聲,才沙啞着聲音自語道:“的確,一切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
也不管對面二人在說些什麼,陳彥無神的轉身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躺在牀上,一時間百感交集,想到自己的父母,想村裡的人,想師父師孃,想段鴻飛和杜文章,想端木小殊,還有初夏,那個狡黠的女孩,一切的一切。原來自己一直太過執着,放下才是最好的記住。滿足的笑了笑,閉眼之間,只感覺渾身熱流遍佈,一切舒服之極,如母親懷抱般溫暖的感覺遍佈全身,充盈着大腦。迷糊的沉睡過去。
次日清晨
陳彥慵懶的從牀上爬了起來,迷糊的雙眼依舊不想睜開,也不知多少年未有睡上如此安穩了,使勁閉着眼,同時甩了甩頭,才伸了伸懶腰,方纔起牀洗漱。
自己打理完畢又忙着準備東方玥的早餐,雖然昨晚被人羞辱一番,但陳彥今日卻是興致盎然,一直壓在心裡的石頭,自己終於放下,這就足夠自己高興的了。
原來不用打坐也可以睡得如此舒服,妙哉。
午後幽悶的森林,此時卻是狼籍一片,陳彥連同其他驅物期以下修爲的衆人,滿臉擔心的看着眼前驅物期的衆人輪番攻擊着一隻正好進階二級的千毒蛙,此妖獸是衆人經過數個時辰的追尋,無意間在一道山崖邊發現了妖獸進階時引動的天地元氣,千毒蛙一物本是生長在南方沼澤的一種生物,此獸經過吸納無數的劇毒而蛻變,只是難在此獸每進一階所吸納的毒素如若超過自身所能容納的度,便也會毒發身亡。想來也算是玩火者**。
但眼前之物明顯是一隻變異的生物,在這陰暗林之中,因爲某種力量,造就了此獸身體異變,壯大數百倍的身軀,如一匹小山坡般令陳彥感到無比壓抑。身上因爲憤怒而張開的無數毒囊向四處散開的驅物期修士胡亂攻擊,有一些甚至到了遠離戰圈的陳彥等衆人,擾的衆人雞飛狗跳。
陳彥站在隊伍的最後方,反而沒有前方急於觀戰的衆人需要不時的躲避毒液的襲擊。此時陳彥卻是沒有如其他人一般,對於斬殺一隻異物興趣盎然,反而覺得衆人如劊子手般反胃無比。
何爲修真?這是個問題。
只是,其他人卻是不會理會陳彥如何的想法,此時東方玥、如是和尚等人已是岌岌可危,衆人未能料到此物如此難纏,不光身體異常的堅韌,毒液更是難纏,令得衆人無計可施,此獸明明只是才進入二階,境界根本未來得及鞏固,卻讓二十個驅物期修士不得進一步,甚至未能佔得一絲一毫的優勢。
“洛師弟,你幹什麼!”只見毒障峰的洛辰在衆人驚訝的神情下,也不知使了什麼秘法,轉眼間突然到了巨型毒蛙的兩眼之間的額頭上,瞬間一隻五彩斑斕的瘦頸瓶,自體內飛出,也不見其施法,瘦頸瓶卻將毒蛙背上的毒液聚攏一堆,毒液眨眼間變成條線,被瘦頸瓶吸進瓶內。
衆人大喜,更是加大了對毒蛙的攻擊,毒液的被吸,對於千毒蛙來說,就如人體被人強行抽血一般,開始的少量吸納毒蛙並未在意,只是幾息後,不大的瘦頸瓶卻彷彿一個無底瓶般,牛飲般吸納了大量的毒液,毒蛙大怒,暴躁的大叫一聲,兩隻如人手的巨型前腳,憤怒的在地上一拍,一道有形的彷彿聲波的東西一毒蛙爲中心向四周散發突襲至周圍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