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魂
雷烈自從被金靈氣淬鍊之後,身體的強度已經不下於普通的生鐵,如果運起那融合了金靈氣的真氣,更可使身體的任一部分變得堅硬如鋼,銳利如刀,砍下人的腦袋只是小意思。他在山林裡和猛獸兇獸搏殺多年,早已養成出手不留情的習慣,這幾個大漢想對他和小妹不利,越發沒理由放過,那使劍的想要挾持小妹,自然是立斬無赦,剩下的人,包括看起來受傷最輕的爲首大漢,全身經脈都已被真氣的鋒芒震斷,從今以後,卻是隻能在牀上生活了。
這幾下兔起鶻落,總共花費的時間還不到人們眨三次眼,少女雖然霸道,卻從來只是動嘴吩咐別人去打人殺人,何曾親眼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眼見那無頭屍體還在地上不住地掙扎翻滾,鮮血如箭一般噴射出來,濺得到處都是,更有不少崩到了自己身上,頓時被嚇得尖叫一聲,居然就此昏了過去。
店中頓時大亂。海陽城雖然民風彪悍,卻終究還是有王法的地方,就算是流火門想要處置什麼人,也要儘量避開衆人的耳目,在背地裡進行,這種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下殺人的事情卻還真不多見。一時間,店內的客人有向外跑的,有想躲到後院的,還有一些自恃武功不錯,想要拿下雷烈,藉機討好流火門的,衆人相互推擠着,卻是誰也別想達到目的。
“快走。”雷烈自然不會傻乎乎待在原地等別人來抓,一拉小妹,趁亂向店外跑去。
“那小子殺了流火門左護法長老的千金,捉住他,左護法重重有賞!”終於有人闖出了人羣,在街上大喊,傳出的消息卻和真相天差地遠。這一喊頓時捅了馬蜂窩,接連二十幾道人影從街邊的一座房舍中躍出,向着雷烈和小妹狂奔而來。
流火門在海陽城一手遮天,幾乎每一條繁華的街面都有人駐守,一來便於收取規費,二來卻是防着有不開眼的傢伙搗亂。百兵行的附近剛好是其中一個據點,裡面的人全都是左護法長老的手下,此時聞聽其千金被殺,頓時一窩蜂地趕了過來。
“小妹別怕,等下不管發生什麼事,只管跟在我後面。”雷烈的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如同實質的寒芒從其中暴射而出,此時的他,彷彿變身成了護崽的猛獸,隨時準備將任何來犯之敵撕成碎片。
“哥,我不怕。”小妹看起來嬌嬌怯怯,關鍵時刻膽量卻比男子還要大,這時小金已經被放到了地上,她的手裡卻擎着一把剛纔順手牽羊來的鋼刀。兩個月來,她的玄陰功已經穩穩達到了一層巔峰,隨時可能突破到二層,更是隨着雷烈學習了不少刀法,火候雖淺,等閒三兩個大漢卻近不得身,加上有小金這個相當於戰勁境七層的靈獸在旁,單憑着眼下這些人,還真未必能傷到她。
雷烈點了點頭,帶着小妹大步向前進,很快就和最先趕到的流火門徒照了面。
“束手就擒,否則格殺勿論!”一個手持七尺長槍的漢子厲聲叱道,手裡的長槍連連抖動,幻化出數個槍花,向雷烈刺來。在這種場合,敢於衝在最前面的,無疑是最有自信,功夫最高的,這漢子一手出五槍,分刺胸腹咽喉和兩肋,槍法着實不俗,看樣子也有戰勁八層的實力,比起剛纔被雷烈剖開拳頭的人只強不弱。
“殺!”這種時候,最忌諱的就是和對手纏鬥,雷烈對刺來的槍尖視而不見,長刀在一道光華中出現在手上,而後當頭劈下,所過之處,一團團槍花如同被巨石砸到的豆腐般崩散開來。蕩決去勢不減,刀刃嵌在槍頭的中間,順着槍桿一路向前,把一杆長槍從中央縱向剖開,而後又落到那漢子頭頂,把他從頭到腳分成了兩半。
七殺刀法第一式:一刀兩半。
“頭兒被殺了!”“這小子好厲害,快點求援……”武功最強的頭目一招斃命,隨後趕來的流火門徒膽氣急速滑落,一個個高聲喊叫着,卻沒有人敢於上前,走在最後的一個門徒從懷裡掏出一枚如同爆竹的東西,拉開引線,一道流星般的火光隨即帶着尖嘯沖天而起,即雖然是白天,聲音卻仍然可以傳至兩三裡外,火光更是可以讓半個東城都看到。
“小妹,到我背上來!”雷烈不由分說,把小妹拉到背上,而後用絲絛把兩人緊緊固定在一起,隨即身化流光極影,沿着街道向前面衝去。“擋我者死!”他大聲喝道,手裡的長刀神奇地一分爲二,砍飛了擋在路上,來不及走避的兩個流火門徒的腦袋。
尖銳的嘯鳴此起彼伏地響起,一枚枚火流星接二連三衝上天空。由於最先指證雷烈的人的誤傳,出於對雷烈遁走後左護法遷怒自己的恐懼,那些流火門徒使用的是最高級別的警訊,半盞茶的工夫內,全城的流火門人都進入了緊急狀態,一批批高手從城中央的總壇,以及距離現場最近的據點內飛身躍出,以最快的速度向出事的東城趕來。
“殺!”最先抵達的是毗鄰此地的另外一個據點的人,十幾條大漢清一色手持開山刀,神情彪悍已極,卻在一照面就被雷烈的怒喝震懾住了心神,不等他們恢復過來,一道匹練也似的刀光席捲而來,毫無阻礙地從每個人的腰間掃過,接着出現在衆人身後數丈之地。
“噗通!”“噗通!”十幾名大漢的腰間齊齊出現一道環形的血痕,鮮血激涌而出,下一刻,他們的上下半身全都分了家,分成兩截的身體摔落在地,十幾丈長的街道頓時變成了一片血泊。
“救命!”腰斬並不會馬上死人,大漢們此時仍未死透,有的在地上翻滾哀嚎,有的則依靠雙手漫無目的地爬行,嘴裡發出瀕死的求救聲。從雷烈後方追來的流火門人平日裡自詡亡命之徒,但面對這地獄一樣的景象,卻是全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間,居然沒有人敢繼續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