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雷烈看着這一切,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厭惡之情,喃喃自語着,“如果不貪心,足以有所斬獲,然後滿載而歸,要是還不知足,那就和十三宗門一起陪葬吧,貪婪的人全都該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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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宮內的人們並不知道有人已經給自己的命運下了判決,仍然在各行其是,面對新出現的未知領域,絕大多數人選擇了繼續深入,十三宗門家大業大,更不可能僅僅滿足於之前的小小收穫,大隊人馬在星術師們的引領下逐層推進,很快就被眼前出現的寶物弄花了眼。
防止人走火入魔,佩戴在身上可以提升一半練功效率的萬年溫玉,攜帶在身邊,就可解百毒的神蚺內丹,已經度過風火雷大劫,卻被封存起來,只差半步就可以成型的靈器,還有那無數可以改善體質,令人修煉起來一日千里的神丹…所有人都陷入了瘋狂,不管是各大勢力還是散修們,眼裡,心裡,已經完全被寶藏所佔據,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強行讓他們退出,絕對會被他們當成不共戴天的仇家。
兩個時辰很快就過去,退出戰神行宮,離開雲華山的人,最多隻佔總人數的一成,更多的武者仍然選擇留在行宮之內,或者在入口外等着接應同伴。
“這是你們自找的,”望着仍然在貪婪搜刮寶物的人們,雷烈咬着牙說道:“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是你們自己沒有抓住。”他的雙手緩緩擡起,在空中舒緩地揮舞着,打出一道又一道晦澀難明的手勢,一個直徑約有半尺,閃閃發光的符號隨之逐漸成型。
“守護之靈,速速醒來。”符號完成的同時,雷烈疾喝道,右手向下一按,那閃爍着燦燦光芒的符號頓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着,飛快向水晶球落下,隨即沒入到其中。下一刻,一聲低沉而充滿霸氣的咆哮從地底傳出,震得整個戰神行宮的地面和牆壁都簌簌發抖,整座雲華山中都清晰可聞。
“什麼東西?”戰神行宮外的百劍叟清楚地聽到了吼聲,以他的境界,也不禁因爲其中蘊含的可怕威壓而暗暗心驚,不等他弄清這發出吼聲的是人是獸,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裂痕已經出現在以戰神行宮爲中心的地面上,並且迅速向四面八方蔓延開去。在百劍叟和數千名來自各派的高手的注視下,佔地數十里的戰神行宮飛快地向地面下沉去,轉眼便下降了數十丈,一些武者正處在裂縫蔓延的路線上,反應不及,紛紛跌落了下去。
“地牛翻身了!”有人驚恐地大叫,留在戰神行宮外的武者,有一小半轉身就向遠處跑去,全然不顧裡面還有自己的同伴。
“該死的!這裡怎麼會有地震?!”各大勢力在探索戰神行宮之前,早已把興州的各種情況探察得清清楚楚,從上古結束至今,這一帶就從來沒發生過地震。百劍叟此時根本顧不得別人,念頭動處,無數雲氣從四面八方涌來,託着他的身體就要升上空中——戰心境強者可以操控天地元氣,雖然無法長期飛行,短時間的御空而行還是做得到的,地上的裂縫陷得進別人,卻傷不到他。
一股絕大的引力驟然從地下傳來,百劍叟剛剛升空的身體硬生生被拽了下去,重新回到地面上,一道裂縫如同惡獸的大嘴悄然在他腳下張開,一口將他吞噬了進去,一代戰心境強者,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隕落。
其他人的境況也不比百劍叟好到哪裡。地面的裂縫越來越多,大片的山體開始滑坡,飛石如雨點般從天而降,在地下傳來的強大引力作用下,武者們根本躍不到一丈以上的高度,只能憑着雙腳在地上狂奔,要麼被裂縫吞噬,要麼被飛石擊中,或者乾脆被山體掩埋,除了之前出山的那些武者,沒有一人能夠逃出去。
戰神行宮內的情形更糟:整座宮殿劇烈地晃動着,從外圍開始,高大巍峨的建築物一棟接一棟地坍塌,隨着宮殿的下沉,四周的地面變得越來越高,終於如同暴風雨中的巨浪一般,從四面八方向着中央的宮殿砸落下來,所過之處,不管房屋還是驚惶奔行的武者,全都被活活埋在了下面。那種感覺,就好像置身於一艘風暴中正在沉沒的大船上,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沉入海底。
“感覺怎麼樣?”雷烈帶着近乎猙獰的微笑,對身邊體無完膚,幾乎不成,人形,卻還吊着一口氣,通過水晶球驚恐地看着這一切的俘虜說道:“彆着急,你很快就會和那些同伴一樣了。你們想要戰神行宮的寶藏,我給你們,從今以後,你們可以永遠和這些寶藏待在一起,直到你們的屍骨腐爛成泥。”
“小輩,你好狠毒!”俘虜全身上下,只有頭部能自由活動,此時看着雷烈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號叫的聲音如同夜梟哀鳴:“十三宗門絕不會放過你的,老夫做鬼也要看着你受到懲罰!”
“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想過要放過我。”雷烈的笑容透着說不出的冰冷,足可以凍透人的骨髓,“我只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是你們一次又一次地逼我,迫我,追殺我,害我小妹,毀我家園,殺我鄉親,此仇此恨,傾盡天下之水也難以洗刷。”
“一個戰心境,一百九十九名戰罡境,外加數千名戰氣境。”雷烈如數家珍地統計着自己的戰果,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可怕,那種近乎扭曲和病態的快、感,和平常的他簡直判若兩人。“十三宗門的精英,應該有一半折損在這裡了吧?這還只是個開始,接下來,我會一個一個地把他們覆滅,我會讓他們每一個人,不管是老弱婦孺還是精壯武者,全都在驚恐絕望中死去,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誰敢動我刀魔的親人,我就讓他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