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仁眉頭一皺道:“你是何意?”
那勒笑道:“中原名門一戰,元氣大傷,中原武林登時空虛。”
殷仁心下一動,忽然把握住了什麼,沉吟道:“你莫非是要鼓動我們四十九院涉足中原?”
那勒微笑反問道:“莫非貴院無這心思?那殷兄弟爲何會來中原?”
看着那勒望向自己,好似能把自己看的通透,不禁皺起眉頭道:“我來之前,哪知嵩山決戰結果?至於此來,不過爲了倭寇之亂,雖然單論倭寇之患,以中原朝鮮最甚,可日本本島亦受其害,倭寇本就是敗寇匪類做惡,哪分敵我?所以我等此來,也是爲了一探究竟,好逐殺他們,斷其歸路。”
殷仁說起倭寇,倒是流利的緊,那勒聞言稍稍怔了下,心道:“顯然這殷仁不見得將他自己當做中原人士,可也沒有自認普通的日本人。”
那勒不過怔住片刻,轉眼便恢復常態,甚至面上的神色都是未動,微笑接道:“且不論貴院此來中原所爲如何,現如今機會便在眼前,千載難得的機會,以院尊之一代雄主,只要耳聞,必不會輕易放過。”
那勒口口聲聲的好處,殷仁不禁問道:“就算中原武林式微,我們可以輕易攻下,可畢竟我四十九院遠離中原,怎都難久守,如此,踏足中原,有何益處?”
殷仁雖然被那勒所言,繞的有些個亂,可心下卻仍保一絲清明:若沒有當真的好處,四十九院又爲何給他人做嫁衣裳?這好處可不容含混。
那勒聞言,讚許道:“殷兄弟果然不凡,不錯,中原廣大,便算貴院祖籍在此,可終究千年未歸,再想立足,十分之難,更何況遠隔重洋萬里,更是難上加難。”
那勒承認這其中的難處,殷仁在旁聽着,沒有立刻接口,他知道殷仁既然來勸說自己,那必然還有下文,所以他便在那認真聽着,殷仁也是好奇,不知那勒究竟能許下如何的好處。
“畢竟他的好處不只要能說動我,更要能說動我那父親才行。”殷仁暗裡思忖,自家父親可不是輕易便能被打動的人。
那勒則是看了眼殷仁,隨即自信滿滿道:“雖然立祖中原,難上加難,可在下所言之利,非是要貴院攻城掠地,亦非要貴院在中原紮下根來,所以之前所言那些,就算難如登天,又算得什麼?”說着,那勒一頓,忽然轉口笑道:“殷兄弟既然知道嵩山決戰,那可知結果?”
殷仁微皺了皺眉頭道:“雖然傳言未至,不過你方纔不是有言?便道那決戰一場,名門元氣大損?”
那勒笑道:“確實如此,只不過這都是簡略言之,不及細緻。仔細說來,原本中原的十大名門,此一戰,直去其七!”
殷仁聞言一驚!便算中原名門與他四十九院祖上素有冤仇,但聽聞那赫赫有名的十大名門,竟然一戰而損了七個,也不由得他不爲之震撼!
殷仁甚至有些不信道:“你說的可真?”
那勒聞言,鄭重道:“殷兄弟怕是在東南耽擱了時日,所以消息閉塞,在下自西而來,一路卻是有意打聽,所以知之甚詳。那十大名門約戰嵩山腳下的萬羊崗上,此一役東盟實力稍遜,又不及西盟組織得當,最後除飄渺天宮外,萬劍宗、青城、崆峒三派被西盟團團困住。”
說到這裡,那勒一頓,忽然敬道:“不過萬劍宗果也非凡,雖然被困,可在劍神圖這等驚世大陣之下,竟能使天地變色,雖然其三派精銳俱殞,但圍住他們的少林武當等派,卻也一併隨其葬送,最後只餘下身在圈外的點蒼、飄渺天宮以及唐門三派,僥倖生還。”
說到那劍神圖大陣,那勒的眼中閃過一絲遺憾,似是爲沒能見到此等驚世奇陣而感嘆,可等說到唐門倖免,那勒的神色則是一變,複雜起來。
殷仁則是震驚於那勒所言的決戰結果,倒沒有注意那勒的神情變化,更不說,即便他見到,卻也不明其中含義。
“如此說來,十大名門,便只餘下飄渺天宮、唐門還有點蒼了?那飄渺天宮的傷亡如何?”
那勒聞言,心下登時明瞭,畢竟飄渺天宮是中原大派中最近日本本島的門派,其宮主東文鼎又是當世無可爭議的絕頂高手,身爲四十九院嫡系,便算沒有進軍中原的心思,斷也不會將其忽略過去。更何況無心中原,也不過是殷仁所言,那勒可不會那麼容易便信。
“飄渺天宮此來人數最少,又於半途走了一些,回島護其宮主閉觀,所以本就沒有多少人手參與決戰,又兼西盟顧忌那飄渺天宮主人的實力,所以不曾用盡全力相迫,如此,論起傷亡,飄渺天宮不過傷了百多人罷了,更未死上幾個。”
那勒口裡所言,多是聽人傳聞,餘下的則是其推測而得,與實情倒也差不許多。
殷仁聞言,登時頗爲失望。
那勒見狀,笑了笑道:“不過飄渺天宮卻也不足爲懼,其雖有通天高手坐鎮,可終究不似其他大派勢衆,更無意武林瑣事,依在下看來,大可不必爲其擔心。”
殷仁也覺出自己有些失態,轉口問道:“中原名門,十去其七,如此說來,那其大名門,便都除了名了?”
一念起七派被劍神圖大陣掩於地下,那可是萬多人!便是日本島上合戰一場,卻也無此等驚人傷亡!殷仁又哪不心驚?
那勒聞言,先是點了點頭,可隨即卻又搖頭道:“是也不是,萬劍宗和少林等派確實精銳盡去,可各派本院還是留有一些根苗,畢竟再如何,也不能遣這些連劍氣級都未至的新人去嵩山送死。如此,要說名門除名,那是不假,不過也僅僅除了名門大派之名而已,若予以時日,這些門派未必不能東山再起。”
殷仁聞言,不信道:“那些名門大派的長輩俱去,空留些少年,又如何再起?”
那勒搖頭道:“沒有明師長輩指點,確是他們的難處,可不論如何,只要本院不失,終究還有一樣東西留與他們,有了此物,奮力鑽研,未嘗沒有成功的可能。”
殷仁聞言,心下一動,脫口道:“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