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賽伯拉上空的輓歌

“你們來了。”約翰向剛進來的二人打着招呼。

“久等了”旦丁和灰狼迴應過後,才注意到瑞亞和索羅也在大殿內。

“老弟,雖然半月沒有相見,可是現在沒有時間供我們寒喧了。”

“恩,大哥切入正題吧。”

“好,我儘量長話短說,今早剛得到的消息,昨天夜裡,佛**的地盤被掀了個底朝天。不過多數只是佯攻,真正的目標是一個叫皮耶的小頭目,不明身份的武裝將他的駐地夷爲平地,他本人也已經身首異處。不過佛**的精銳還是找到了他們的藏匿點,雖然已經包圍,但幾次進攻未果。事發地點在離我們很近的賽伯拉鎮,所以老頭子下指示,讓我們支援。大家看看怎麼辦?”

“讓他們自生自滅豈不更好。而且就算我們絞滅掉敵人,絕大部分的功勞還是要算在佛**的身上。”灰朗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脣亡齒寒,何況是安傑親自下的命令。”瑞亞表示反對。

倆人的顧慮正是約翰感到爲難之處。

索羅看出了他的心結,臉上依舊粉飾着不變的笑容,口氣平和的說道:“既然是首領的命令,當然不好違抗,不過如果能尋機將對手生擒再上交給首領,那評功論賞的時候就另當別論了。”

“好主意,就這麼幹。”約翰聽後便下了決心,“老弟,這件事就交於你來辦,人手隨便你挑。但一定要把造亂的人帶回來,就算是死也要見屍體。”

“領命。”旦丁欣然答應。

索羅的心計,他終於略見一二。而約翰八成又在考驗自己的能力。不過這樣的安排對事態而言,已算是不壞。旦丁要求灰狼參加這次行動,而他的手下也全部被徵用。

帆布覆蓋下的車箱內,武裝的卡勒特爾份子嚴陣已待。車體伴隨着引擎的轟鳴聲不停地晃動着。

“軍用卡車果然沒有別克坐着舒服。”旦丁心裡感慨着。灰狼坐在他的旁邊,而對面依次坐着米斯和古奇。自從上次一別,這還是第一次再會。米斯依然戴着鴨嘴帽,而古奇也還是老樣子。幾人簡短的寒暄幾句之後,就互相保持了沉默。旦丁交待衆人,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準出手。並且一但正面衝突,必須抓活的。這對他們來說可是件不爽的苦差事,而旦丁當然是有着他的顧忌。

賽伯拉鎮離這裡只有三公里遠。位於佛**和約翰的地盤交界處。爲了避免衝突。安傑曾下令雙方勢都不得干涉與此,這恐怕就是夥伴們選此藏身的原因。而情報上說,他們已經被圍困在城鎮之中。

不間斷的槍炮聲已逐漸由遠及進,激烈程度由此可見一般。卡車在最後一下晃動中停穩。隨着擋板放下,士兵紛紛跳出。三輛運輸車,共計五十餘人已經到達指定位置。着地的旦丁看着硝煙四起的城鎮,心中不停的爲同伴們祈禱。

此時,傳令兵跑了過來:“蘭澤盧斯頭領正等着你們。”

旦丁命令所以人原地待命,自己和灰狼跟着傳令兵走向前指。

“也不出來迎接,狂妄的傢伙。”灰狼很不滿,一口吐沫吐在地上。旦丁聳着肩,示意他不必在意。

街道上,瀰漫着血腥和硝煙的味道,無辜居民的屍體隨處可見。房屋多半被焚燬。一片慘象讓旦丁又回想起阿登高地的遭遇。灰狼也對這種做法感到厭惡,弗**派系的人做事向來毫無人道可言。

就在他們要進入房間時,聽見從裡面傳出暴怒的斥責聲。

“一羣廢物!到現在對方到底有多少人都摸不清楚。養你們就是爲了逛窯子,拉皮條嗎?”

“他們火力實在是太猛了,我們傷亡很大。”辯解的聲音很小,略顯悽楚。

旦丁推門而入,灰狼跟在他的後面。

“增援到了。”傳令兵報告着。

面前,一頭紅髮的中年止住了即將爆發的怒吼,轉而打量起旦丁。

“叫什麼?”紅髮中年拉緊了一下披在身上的外衣,眼中密佈血絲。

“旦丁。”

“沒聽過啊。那邊就不能派點有用的人嗎?”他看着旦丁身後的灰狼抱怨着。灰狼聽後很是惱火,還好在他發作前,旦丁用眼神制止了。

“我想,比起吵架,我們來這裡更有別的作用,蘭澤盧斯!”旦丁直呼起對方的姓名,心中壓抑着許久的憤恨,師傅的死,他可是佔了很大一份。

蘭澤自然也知道現在不是窩裡斗的時候,他用眼神示意下自己的副官,然後自己回到了座椅上。

“從黎明到現在,我們已經將對方圍困了近六個小時。”他的副官說明着情況:“雖然付出很大,但是現在已經基本控制了城鎮,現在他們全部退守在西面的教堂中。幾次進攻,都沒有奪下,而我們傷亡很大。”

蘭澤清咳一聲,似乎對最後一句的實情表示不悅。

“把你們的人換下來吧,由我們擔任主攻。”旦丁提出。

“笑話,感情我們忙乎半天,最後將到手的鴨子拱手相讓。”蘭澤輕蔑的看着旦丁,毫無退讓的意思。

就在他們爭執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相繼悽慘的哭嚎聲四起。

“我還沒死呢!”蘭澤暴跳如雷,踢翻座椅,衝了出去。旦丁,灰狼也跟着出去,看看究竟。

天空中的景象讓衆人目瞪口呆,賽伯拉上空撕裂出一道大大的裂痕,藍色的電閃在裂痕附近來回穿梭着。光暈中一隻碩大機械手臂從中伸出,夾雜着電流直接地面。卡勒特爾武裝瞬間潰不成軍,巨大的手臂在地面上遊蕩着,誓要將一切粉碎。爆炸聲此起彼伏,螻蟻般的人類在死神的鐮刀下競相逃命,,而那隻手臂仍在歡快的收割着腐朽的靈魂,整個小鎮已變成了人間地獄.

“蓋波加!”蘭澤凝視着這副慘象自言自語,“就知道當時還有漏網之魚。”

“頭,怎麼辦?”副官面色蒼白。

“我們朝思暮想的東西,如今就在眼前。明明已經觸手可及,可惡!”蘭澤很不甘心。

旦丁知道他說的是蓋波加傳送裝置,那是阿登高地的高級機密

五百年前,被稱爲“機械七戰神”的7名天才機械師秘密開發了以巴卡爾爲假想敵的決戰兵器“代號:蓋波加”。雖然計劃最終以失敗告終,但是終極兵器還是保留了下來,只是被傳送到另一個空間。英烈們製造出了時空傳送裝置。可將它暫時呼喚出來,用於作戰。裝置的圖紙一直流傳了下來,最終鎖入了高地守備隊的機密室。比爾擔心兵器力量過於強大,難以控制,就一直未曾允許啓用。

所以雖然對它的傳說略有所聞,但是其威力旦丁還是頭一次看到。原來卡勒特爾這邊,也早已對它虎視耽耽。所幸還未落入他們手中,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吉普車已經啓動,蘭澤跳了上去,然後回身對他們說道:“我會在外圍重設包圍圈,這段時間你們務必拖住敵人!”

話語的尾音隨車遠去,剩下嗆人的塵土。

“卑鄙的傢伙,讓我們做替死鬼,旦丁,我們也撤吧。”灰狼看着不遠處施虐的鐵拳已經漸漸逼近。

“大哥,你去將我們的人聚集到城鎮北部防禦。”

“那你呢?”

“既然來了,我去會會那羣傢伙。”

“你瘋了!太冒險了!就算是要拼命,也得大家一起上。”

“這種程度的戰鬥,他們是應付不了的。大哥,按我說的去做吧。”

說完,旦丁不顧灰狼的勸阻,隻身踏入煉獄般的戰場。

紅衣少年踩在灼熱的瓦礫上,風衣在塵埃中飄動,龐然大物已近在咫尺,空中的手臂繼續從傳送門中伸出,掄起的機械鐵拳,向着他這邊砸來,房屋上碎石飛濺,旦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顧一切的向前奔跑,崩塌的牆壁幾次差點將他掩埋,矯健的身手讓他總能將一切化險爲夷。踏着空中落下的石頭前行,他的速度越來越快。鐵拳又是一擊,崩濺的瓦礫如雨點般打下,旦丁縱身躍倒在地上,身體藉着慣性平滑進路邊汽車的底盤下,藉着車身擋住了砸下的碎石。正當他鬆了口氣時,眼角看到閃爍的紅光,RX-78追擊者正朝自己緩緩而來,旦丁拔出自動手槍,寒氣在手中聚集,涌入擊出的子彈,冰凍彈將小傢伙固定在原地。快速站起的他看到教堂已在眼前,兩束格林機槍的火力交叉着封鎖了前面的道路,看來那是倖存的卡勒特爾士兵仍盡職的進行着火力壓制。同伴應該就被擋在前面了,焦急中的旦丁突然眼前一亮,他撿起屍體旁掉落的狙擊步槍。熟練的拉開槍拴,然後推上子彈,將狙擊步架於肩頭,搜尋過後,準鏡牢牢地卡住了躲在建築中的機槍手,旦丁屏住呼吸,接下來的兩下點射,平息了火舌的怒吼。他丟下還在冒着濃煙的狙擊步,翻身跳過路障,剛剛蹲伏下來的他突然看清Ez-8自爆者就在自己腳邊靜靜的讀秒,顯示器上的數字由1躍跳到0。

“完蛋了!”旦丁閉上了眼睛。出乎預料,等待他的不是巨大的衝擊波,一隻有力的手臂摟住了他。

“飛影!真的是你,剛纔在遠處還以爲是看花了眼!”耳邊傳來激動的聲音。

旦丁睜開眼睛,面前,出現了再熟悉不過的面孔.

“cold!!”他忍不住的驚呼着。

那個曾經和自己一起長大,一起執行任務的死黨,那個在阿登高地一役中被認爲已經犧牲的傢伙,活生生的蹲在他的面面,旦丁啞然,彷彿一瞬間魔鬼將奪走的東西又還了回來,可他又害怕,害怕下一秒一切又如夢境中一樣,慢慢消失。

“怎麼了?嚇傻了?”cold拍着旦丁。

俏皮的臉頰,藍色的軍裝,右臂上刻畫着的蒼鷹圖標,一切都顯得那麼熟悉。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其中絕大部分是熟悉的面孔,阿登高地的火種們在歷經災難後仍頑強的保存了下來。

再堅強的人也會有那幾分鐘的脆弱,旦丁的眼睛早已溼潤,他知道不是自己一人在與命運抗衡。

在接下來cold的簡短解釋後,旦丁才明白是村長引領他們從倉庫中的密道逃生的,而村長本人爲了掩護他們,犧牲自己引爆了倉庫。而那個蓋波加傳送裝置的圖紙作爲機要文件一同被帶出,所以就有了今天這一幕。旦丁掃視着面前的幾人,做爲死黨的cold知道他仍關心什麼。

“放心吧,艾麗絲也還活着。在被這羣混蛋圍住前,她就已經被安全的送了出去。”

旦丁心中感到有股暖流通過,久久的陰霾一下子被它驅散。只是他太高興了,而沒有注意到cold在提到艾麗絲時,臉上掛着的愧疚的表情。

“真沒想到你還活着,後來大家發瘋似的找你們,直到都認爲你們在遭到埋伏時已全軍覆沒。”cold見到旦丁也是欣喜若狂,“可是我不信你小子會死,艾麗絲也不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跑哪裡去了?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以後再慢慢解釋,現在情況緊急,大本營的援兵很快就會到達這裡,到那時,你們就縱有三頭六臂,也插翅難飛了。”旦丁說着起身看了一眼外邊,機械鐵拳已經消失在天空中,那條撕裂的裂縫也逐漸癒合。

“那已經是極限了。”cold也站了起來,看着套在胳膊上的傳送裝置說到。

“看來你的傑作中又多了一筆啊”旦丁看到眼前被推得破爛不堪的城鎮。

“別說笑了,要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也不想使用,其結果你也都看到了。”對自己給這裡帶來的一切,cold感到很內疚。

“先別管這個了。”旦丁回頭看着衆人說到,“我有一個計劃,可以讓大家逃出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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