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吧。”
意外的是,小屋主人並未對葉辰那模棱兩可的回答作出威嚴的反應,只說了這麼一句話,林中小屋的氛圍回到起點—
不再緊張,不再訝異,只是靜謐,
不時有陣風颳來,惹得林子簌簌,霎時間,沒有絲毫逼人的劍氣,唯和煦不已,一如清風徐來,清爽怡人……
小屋那邊,再沒了聲音,一切,好像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過。
葉辰怔了又徵,恍惚裡彷彿產生一種錯覺!
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假的,沒有那小屋,小屋裡也沒有人,這片林子本就沒有任何氣息,周邊盡虛無,哪來靈武哪來某?
這種虛無感,以往葉辰還不曾有過,僅此生不曾有,站在原地,猶如與世隔絕,退一步不是海闊天空,進一步也不會有事。
莫名產生的這種錯覺很詭異,葉辰不明所以,愣是呆在原地躊躇了好一會!好一會過後,他下意識的朝前踏步。
沒有就此離開,反而朝前走去,一步,兩步,三步……
周邊還是一片安靜,之前遭遇的那些都沒發生,不止九步,不止十步,葉辰足足走了九十步,將將來到了林中小屋跟前!
近距離觀望下,眼前的小屋跟遠看卻是沒什麼區別,就是隨處可見的農家木屋,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屋子四邊堆砌了不少石塊,不是隨處可見的那種,而是被切的十分工整光滑的石塊,
或許是這些石塊切分的過於漂亮,以至於葉辰走到跟前,都沒顧着望向屋裡,試想看一看某某的真面目!他只看着石塊出神。
驀然間,陽光傾斜,灑在一邊石塊的面上,繼而折射出寶石般的光線!光線並不耀眼,終究是石塊啊!可就在葉辰這麼想時!
咻!
一道虛無的聲音猛地於葉辰腦中乍響!下一秒!他眼中浮現出無數道光線!不是石塊的光線!而是切開它們時的劍光!
劍光閃爍,無往不利,葉辰就這麼愣在原地,面對眼前閃爍出的線條,卻是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
假……
是幻象吧?可爲何會產生這種幻象?!
葉辰不知道,只本能的以爲這是小屋裡的某人對自己不走反進林子的警示,可這種形式的警示,是否不太符合先前小屋主人的作風呢?這種程度,可嚇不到他!念及於此,葉辰又打算踏步!
這次,是朝小屋內踏步,鬼才知道葉辰到底怎麼想的,居然做出這樣的行爲……難道他就不怕自己的下場跟石塊一樣麼?
答案,很快出爐,這一次,葉辰只踏出了一步。
一步過後,還是沒有任何凌厲的氣息逼退他,是葉辰自己選擇了駐足!就像剛纔小屋主人明明已經叫他離開,他也默應了,
然而一會過後,葉辰竟違背原則的走進了林子!只再到這會,葉辰再一次反常,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且盯着自己的腳下!
腳下是完好的地面,葉辰盯的,是自己的腳……
腳落地無聲,宛如踩在了空氣上,這就是葉辰駐足的原因,他發現自己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原來,不是周邊安靜—
是葉辰的聽覺被切斷,從他不退反進的那一刻起,就沒了任何聲音,林子還在簌簌作響,可傳進腦中的只是那咻得聲音!
休得無禮?
念想只到這,接着,葉辰瞳孔驟縮,眼前無數劍光匯聚成一道,咻得一聲切割了整片林子!連帶着他的身子也成了一半!
噗通~
一半落地,有聲發出,緊接着,葉辰眼前黑幕,再到亮芒起,不見小屋不見石塊,映入眼簾的林子亦是一片完好……
他回到了起點,他根本沒有踏出一步,剛纔走進林子的景象都是幻覺,身子切成兩半自然也是假的!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爲有處有還無……小子,記住剛纔的景象,如果你足夠聰明,應該能從中看出一招半式,有那一招半式,以你當下的基礎,當今世上除聖人外,遇上誰都有餘地……”
恍恍惚惚間,前方隱約可見的小屋裡,最後傳來這麼一聲。
這聲落畢,葉辰已是冷汗涔涔,連帶着背後盡溼透!
假
作真時真亦假,無爲有處有還無?
似曾相識的一句話不是?!
可這石劍居主人幹嘛突然來這麼一出……
這一出,卻是驚煞了葉辰,幻境入神的本領,他並非不懂,問題在於,剛纔的幻象裡,別說一招半式,他連毛都沒看到!
看到的只是殘光,沒有半點軌跡,之所以斷定是劍光,也只是潛意識的想法,因爲這個世上除了劍,再沒有什麼兵器,能夠把石塊切的那般工整漂亮!而這,還不是葉辰最關心的問題……
真正令葉辰難以理解的是,小屋主人爲什麼要在自己去前幻境入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是授藝了啊!
葉辰不認爲這是小屋主人想收自己爲徒,以小屋主人的性情,想要收他爲徒必然會直接說出來,而不是這麼虛頭巴腦的。
那麼,剛纔的幻境,算是友好的禮物,以讓葉辰有所感悟?
這不是扯淡嘛!
如果把人切成兩半也算友好的話,誰會要這樣的禮物?!
左思右想得不出個結論,到最後,別說參出剛纔幻境中的一招半式了,葉辰巴不得忘掉那一幕!那一幕是假,也有真!
真的是最後一幕,那一刻,葉辰彷彿真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切成兩半,這種感覺很不好受,以至葉辰的腦海裡只有那一幕不斷浮現,那種滋味,並非文字能表達的,他覺得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剛有這種念頭產生,葉辰便想也沒想的轉身離開了這裡,這次,沒有半點遲疑,就像是吃了先前沒及時離開遭到幻境入神的教訓,甚至沒跟小屋主人暫時告別,直接回到了石劍居主廳……
石劍居主廳裡,已然不見李一山跟那方美女子的身影,還在的是劍二跟劍十二,葉辰見狀不由愣了愣,卻是不知下一步如何!
反觀劍二跟劍十二,看到葉辰歸來,亦是神情不一……
沒了李一山跟那方美女子,留給葉辰三人的空間很大,只場間的氣氛有點磨人,或是顧慮到葉辰跟師尊的不明關係,這次,劍二沒有再問葉辰的話,只是與劍十二眼神交流了會,接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