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嘭!
驚人的擊響響遏了行雲,葉正邦的拳頭擊退了葉辰,葉武勁僥倖撿回了一條命,霎時間,半空中的氣氛凝固了。
“你要作反?!”
葉正邦目光寒意十足,同時喝出的話猶帶雄渾元力,直震得人耳膜發聵!葉辰深呼吸了一口氣,沒有即刻回答葉正邦的問題,反先回頭看了一眼勉強懸浮在半空中的葉武勁,繼而回頭道:
“我拿家族大比至今自身贏得的所有條件,換他一命。”
這一道,鏗鏘有力,話音剛落,有人茫然有人愕!
茫然的是葉武勁,渾身上下佈滿淤痕的他也不知吃了葉正邦多少記重拳,此刻還能強撐着不倒已是極限,饒是如此,他看向葉辰的眼神亦是複雜無比,彷彿不敢想象自己剛纔聽到了什麼。
覺得自己聽錯的人不止他一個,葉正邦亦然!
葉正邦望着葉辰,臉色很是精彩,
如果說之前葉辰在忠義堂內對自己的放肆尚且是爲本家生死考慮,那麼這會他說出的話,根本就是在枉視自己這個家主。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葉正邦深呼吸了一口氣,語氣聽不出好壞道。
“我知道,我知道饒葉武勁一命,會給家主你帶去很多困擾,所以我擔保,葉武勁從今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以他的性格,我想也不會暗中對葉家不利,這點,想必家主也清楚的很……”
葉辰正色道,這些話跟他說服大長老的言辭聽起來沒有不同,但換做不同的人聽着,卻有不同的意味!
葉宏聽葉辰要葉武勁活着,只會下意識的認爲他這是想挑戰葉正邦的權威,並沒存着什麼險惡的心思,所以他纔會被說服。
只要不是對本家不利,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呢?
而葉正邦不同,作爲葉家當代家主,甚至是歷代最有深藏不露且有雄心的主事人,葉正邦不會認爲葉辰要葉武勁活着只是爲挑戰自己的權威,一時間
,他想了很多,大多是葉宏沒考慮到的!
葉辰,幾個月前葉家赫赫有名的廢物,如今搖身一變,成爲能左右武陽城大局的九重武師,光憑這點,他就有資格與自身平等對話,所以葉正邦沒拿他當葉家子弟看,而是同一層次的人物。
“饒他一命,你就會甘心爲我所用?”
葉正邦挑了挑眉,似乎想通了什麼。
在這位家主眼裡,葉辰這麼做的出發點並不重要,他只注重利害關係,比如殺死葉武勁,是爲了一手接過執法堂的力量!
如今葉辰爲葉武勁求情,自然要付出什麼……
“我只能說可以爲葉家出戰,無論是對付城主府還是展家,只要他們侵害到了本家利益,我便會毫不猶豫的爲本家戰鬥!”
葉辰沒想太多,只盡可能把自己的態度表達出來,他的心思其實沒有大長老或是葉正邦想的那麼複雜,既然葉武勁勢必要死,是因爲他不肯對外動武,堅持執法堂一貫的理念,那很好辦,
以葉辰之力換葉武勁的命,葉正邦沒道理拒絕。
“僅此而已?”
葉正邦懸於半空,雙手自然背立,盡顯一代家主風範。
“如若不然?”
葉辰與他平行,雙手揹負雙手,反而落落方方懸於一側。
“你是本家子弟,沒有此事,也該爲本家出力,除非你不想作爲葉家子弟,否則,這個交易無法成立……”
葉正邦眸光閃爍,似乎還想其他的什麼東西,葉辰見狀,心中嘆了口氣:果然,有些事,光靠說是不行的麼?
晚風漸涼,武陽城內,冷清依舊,來自葉府上空的動靜遠比展家假山崩塌更激烈,然而正如前言所說,值此當頭,誰又敢去打聽又或是偷偷冒出來瞧上一瞧?怕是不要命的人才會這麼做!
嗉~嗉~
晚風拂過冷清的街道,夜色當空,兩旁居民屋沉靜得可怕,該值班的更夫以及巡衛軍依然不見,只依稀中,一抹綠色猶如晚間精靈,跳躍在空曠街頭,
這對大多數人已然是熟悉的‘風景’……
還真有人‘不要命’不是?
“聽那邊的動靜,事情似乎有變?”
夜色下的‘精靈’自然是那綠裙少女,不知爲何,今夜她出來蹦躂的時間有些晚,唯身旁緊跟着的孫利神情一絲不變……
對於這兩人來說,葉府如何並不重要,城主府對此事保持沉默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場事件中,展家扮演了什麼角色?
少女來自皇城,同孫利一般,可兩者的地位卻是截然不同!
武陽城內知曉少女和孫利真實身份的,怕只有展家那兩位,更多的人只驚豔於少女的脫俗,以及孫利那莫名可畏的沉着。
這對奇怪的組合,出現在武陽城,究竟意欲何爲?
“葉家那位執法堂堂主並非庸才,展家想要利用他促成某些事,只怕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孫利頓了頓,忽而如此道。
這一道,戳破了葉府僵持三十天的貓膩,或許他早就猜到了內情,只是不便說,直到今夜,聽着葉府那邊的動靜,定局已成,他這才道出了實情,反觀綠裙少女聞言,靈動的雙足不覺怔了怔!
“你想說什麼?”
綠裙少女偏首望向了孫利,那大大撲閃的眸子看着動人,可不知爲何,落在孫利眼中,卻有些滲人……
他似乎忘了,不管此事走向如何,背後都不是少女喜的!
“屬……我的意思是,葉武勁將計就計,展家那位自以爲算無遺策,可從一開始就想錯了葉武勁是什麼人,因此,今夜下來,損失最大的必然是展家!”孫利額頭沁出了一絲冷汗,同時說道。
這話一出,綠裙少女輕眉微挑,神情看不出喜壞,只望着孫利的目光多有怪異,彷彿不知該如何‘數落’這位下屬!
她當然知道展家爲何要幫助葉武勁作反,可同展霸一樣,她也沒想到葉武勁一開始存的心思就不是推翻葉家。
今夜看似是針對葉家家主的反叛行爲,其實是由她而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