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受人恩惠,又找人辦事,在易康極力的挽留下,黑袍人終肯答應會多停留片刻。
這一等就是一盞茶的功夫,正當黑袍人不耐之時,一位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走入堂來。
少女生得精緻,丹鳳眼,細柳眉,秀挺瑤鼻,玉腮微微泛紅,嬌豔欲滴的脣,潔白如雪的嬌靨晶瑩如玉,身材纖細曼妙,一頭青絲直至腰間,美豔至極。
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獨特的韻味不住地流露,高雅,端莊,還有一絲妖嬈,仿似一株鮮豔的花兒,世間一切都是隻是她的裴村。
此女即是這靈雲城第一大美女——蘇菲菲,也是這珍寶閣的少主,她那精緻的容顏,魔鬼般的身材,無形之中,散發一股攝人心魄的韻味,令得無數人爲之如癡如醉,心之嚮往,都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易伯”,走上前來後,蘇菲菲便朝着易康問候了一聲,隨即便將目光放在了黑袍人的身上。
見蘇菲菲終於趕到,易康頓時鬆了一口氣,微微點頭以示回禮,隨後道:“前輩,這便是我家小姐蘇菲菲”。
“小女蘇菲菲見過前輩,讓前輩久等,還望前輩勿要見怪”,蘇菲菲微微躬身不失大家閨秀地道,態度上雖畢恭畢敬,但眼神之中卻有一絲狐疑之色,似乎對眼前之人仍持有懷疑。
這蘇菲菲確實是個美人胚子,舉手投足間,都透露着一股極具的誘惑,媚態十足,彷彿一隻小妖精,令人血脈膨脹,呼吸都變得十分急促。
“無礙”。
不過,美色當前,黑袍人似乎並不怎麼在意,最終硬生生在嗓子裡卡出兩個字,態度着實冷談至極。
黑袍人的不近人情倒是令得蘇菲菲有些意外了,以往,不論是那些達官貴胄,還是那些富家公子,都難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甚至爲博一笑不惜斥費巨資,黑袍人的獨特倒是令他產生了一絲興趣。
“說吧!找我何事?”黑袍人道。
“前輩,此地不是說話的地,能否移駕去議事大廳詳談?”
黑袍人沒有說話,只是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即便微微地點了點頭。
確實,相比於之前,此時此地確實多了不少人。
“前輩,請”。
說着蘇菲菲就在前方引路。
這珍寶閣倒是不小,七轉八拐,費好一會兒,他們纔來到一間屋前。
此地四下無人,確實要比外面安靜了不少。
入內,室內乾淨整潔,陳列物品雖然不多,但每一件都是極其貴重之物,玉石瑪瑙,文人字畫應有盡有,就那放在櫃檯上的摺扇而言,就值好幾萬兩。
黑袍人倒也隨意,來到一座位處便坐了下來。
“來人啊!備茶”,易康呼道。
語畢,不一會便有幾個僕從端着熱茶走入堂來,待放好茶後便又匆匆地離去,離去時目光不忍在黑袍人身上偷偷看上了幾眼,似乎在好奇爲何今日招待的顧客着裝如此奇特。
不得不說,這珍寶閣的底蘊確實非凡,即使是這端茶送水的丫頭也是長得水靈靈,有模有樣,讓人看了就不禁目不暇接,臆想翩翩。
易康端起熱茶,笑呵呵地道:“前輩,這是我珍寶閣的碧螺春,只有最尊貴的客人才有資格享用,請”。
說着便端到嘴邊嘬了一小口。
對於易康的盛情款待黑袍人並無受意的意思,只是平靜的坐在那,也不知是不是怕這茶中有毒,還是對於飲茶並無興趣。
蘇菲菲一聲嬌笑,隨後道:“聽易伯說,這活血丹出自前輩之手,如此精純的丹藥,乃菲菲平生僅見,能與前輩舍下飲茶更是菲菲之榮幸”。
蘇菲菲之言若說是稱讚,倒不如是在拉攏,只是能得蘇菲菲如此在意的,這黑袍人還是第一人。
只可惜,這黑袍人似乎不爲所動,只是靜靜坐着,一言不發。
見此,蘇菲菲又道:“聽說前輩此次前來,除了售丹,還購買了一批珍稀藥材,且價值不菲,不過,如若前輩不嫌棄,菲菲願將這批藥材贈予前輩,並且菲菲代這珍寶閣送你一份人情,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這時,黑袍人終肯發話了,道:“無功不受祿,說吧!究竟是爲何事?”
“實不相瞞,此次邀前輩前來確實有一事相求,三個月後,在天武聖國的蘇家將會有一場煉丹師大會,菲菲斗膽想請前輩爲我走一趟,只是不知前輩是否已經到了而立之年?”
蘇菲菲小手緊拽,一雙大眼直直盯着眼前之人,眼中充滿了希翼,甚至話語中還帶有一絲祈求的韻味在其中。
“不去”。
黑袍人平淡,直接了當地拒絕道,語氣之冷,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前輩~”
“無需多說,不去就是不去,若無他事,那在下就此告辭”。
“前輩,我希望您能慎重考慮,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來,我一定爲您辦到”,蘇菲菲不死心繼續懇求道。
“我想你錯會了,實不相瞞,再過些天,我也就要離開靈雲城了,因爲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至於你口中的煉丹大會,恕我提不起一絲興趣,我相信,除了我之外,還是有不少的人能爲你取到好成績的”。
“恕在下無能爲力,告辭”。
或是受蘇菲菲那楚楚可憐的眼神所觸動,黑袍人的語氣也不在那麼冰冷。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頓時令得蘇菲菲心感絕望,眼中那晶瑩的淚花都欲奪眶而出,充滿了失落與無力感。
就仿似墜入了無底深淵,無盡的黑暗將她籠罩,沒有溫暖,沒有光亮,任她如何吶喊,迴應她的只有無盡的冰冷。
來此地之前,對於眼前之人實力蘇菲菲早有耳聞,那可是能夠煉製出極品丹藥的存在,如此之人,世間罕有,她自然清楚,若能得其相助,那麼,取得此次煉丹大會的勝利也不再是不可能,而她便也能擺脫了家族束縛,不用再嫁給那個紈絝少爺。
“前輩~”
見黑袍人無情拒絕並要離去,且看蘇菲菲一臉死灰,對生命充滿了失望,易康是心疼無比,一下便衝到黑袍人的身前攔住了對方的去路。
“怎麼?你要阻我去路?”
聞此,易康面色大驚,急忙道:“易康不敢!”
說着就急忙退到一旁。
“哼!不敢最好”。
“前輩,能否聽易康一言”,望着黑袍人那離去的背影,易康呼道。
“我家小姐確實遇到了些麻煩,否則也不必逃離家族來到這裡,她自小獨立,可她的那幾位哥哥卻一直不待見她,因生而爲女,在家族中根本沒有什麼地位可言,更是淪爲家族間利益交換的工具”。
“爲了不聽從命運的安排,小姐提出了煉丹大會,只要她在這場大會上取得勝利,那麼家族就再也不能干涉她的婚姻幸福,家族表面上同意,實則卻將小姐囚禁在閨中,被迫,小姐只得逃出家中,希望覓得良才助她一臂之力,爲此,小姐不知受了多少委屈,甚至~甚至想過一死了之”。
說到這,易康那蒼老的聲音開始有些哽咽,隨後繼續道:“直到遇見了您,才又讓她燃起了新的希望,您這一走~那小姐她~就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還望前輩成全,這裡,易康給您跪下了”。
說着便噗通一聲,易康便直接跪了下去。
“易伯,您這又是何必呢?若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寧願一死了之,又何必爲了我,您快起來,快起來”。
“不,我不起來,除非前輩答應,否則老夫絕不起來”。
“易伯~”
看着那直直離去且頭也不回的黑袍人,易康無奈了: “菲菲啊!你命真苦啊!真苦啊!”
忽然,在黑袍人一隻腳即將跨過大門之時突然懸在了半空。
“我說,你兩人鬧夠了沒有”。
“前輩?”
“唉~本想做個清閒之人,看來此次不出手恐怕是不行了”。
“前輩?您是說您肯答應了?”易康問道。
“嗯!我答應了,三個月後我自會趕往蘇家參加比試,不過,至於結果如何我不作任何保證,當然,我也會竭盡全力助你取得勝利”。
蘇菲菲一聽,頓時滿懷心喜,這期間,她遭遇了太多的辛酸,雖尋求到不少煉丹師,但除了幾位能讓她稍稍有一絲滿意外,其餘的都是半斤八兩,甚至還有人想打她的主意。
多少委屈都壓在她的身上,可她從未想過放棄,因爲她始終相信,有朝一日必有一人,這個人會拉她逃離苦海,將她從黑暗中解救出來。
蘇菲菲趕緊擦掉臉頰邊上的淚水,躬身謝道:“蘇菲菲在此謝過前輩,請受蘇菲菲一拜”。
“多餘的禮節就不必了,還是與我詳細說一說這煉丹大會的細節吧!”黑袍人緩緩開口。
蘇菲菲一愣,隨即道:“是,前輩”。
接下來,蘇菲菲便將比試的規則以及可能參加的人員跟黑袍人講解了一番。
原來,參加此次大比的都是年輕一輩中的天驕,且年齡必須在三十歲以下,這也難怪先前蘇菲菲有此一問。
一番交談下來,很快就到了下午時分,期間,易康還拿出了一塊玉牌,說這玉牌乃是此次煉丹大會的通行證。
最後,易康特意提醒道,參加此次大比的不乏一些丹門中的天驕,其實力或已達藍袍靈師層次,因此,想要取勝就必須步入同等層次甚至更高。
出了珍寶閣,黑袍人就朝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中直直走去,沒一會就消失在人流之中。
而在這不久後的一處無人的巷道中,黑袍人左顧右望,見無人走過,忽然,黑袍人一陣抖動,似篩糠般顫顫個不停,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骨骼活絡之聲,劈里啪啦,脆響不停,並且在這之後,黑袍人體型竟開始在一點一點的縮小,如此一幕,實在是詭異至極,最後,只見黑袍人揮手抓緊黑袍一扯,這件黑袍便被他扯了下來。
“呼~終於可以將這身皮囊給脫下來了”。
原來,這黑袍人並不是他人,而是雲鬆,在將黑袍收好之後,一個縱身,便又再次消失在這巷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