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
中年男子目眥欲裂,大叫了一聲。
“轟~”
長戟終於趕至,可誰知,血衣男早已逃之夭夭,長戟就此落空,刺入沙丘之中。
中年男子落下,將長戟拔出,看着一旁書生的悽慘下場,不禁眉頭微蹙,臉色凝重至極,不曾想,“終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血衣男將黑鐮靠近鼻尖嗅了嗅,做出了一臉的享受,好似他很喜歡這種味道,甚至最後還伸出他那猩紅的舌頭在黑鐮上一舔。
“嘿嘿嘿~果然還是人血好聞啊~嘿嘿嘿~”
血衣男的摸樣不禁讓得中年男子神情一怔,若說他們三人是變態,是瘋子,那麼眼前這人就是變態中的變態,瘋子中的瘋子。
“五醜,好了沒有,還需多長時間?”
至此,中年男子再也坐不住了,於是便朝着一旁的五醜催促道。
“差不多了,你再堅持一會~”五醜聲音蒼老顫顫答道。
放眼望去,只見,五醜眉頭緊蹙,齜牙咧嘴,渾身都被浸出來的汗水給打溼了,只是,在其眉心處有一道濁氣在緩緩滾動,且這股濁氣隨着他手中的指訣不斷變化而俞顯陰寒,隱隱間,仿似有一條毒龍在其中涌動,更令人心驚的是,這股濁氣竟在吞噬他的生命,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五醜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臉上佈滿了皺紋,溝溝坎坎的,本就稀少的頭髮也已全部掉光,就連屍斑都開始顯現出來了,相比於之前,他更醜了,活脫脫一隻沒了毛的大耗子。
“賀門主,那五醜使得究竟是什麼秘法?怎會令我產生一絲心悸?”
“主子,我聽說,在毒師這一行中有一種秘術,稱之爲“噬魂毒”,所謂的噬魂毒就是以活人爲祭,獻祭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與靈魂,就像這樣”。
賀山用手指了指五醜,隨後繼續又道:“而最令人恐懼的是這獻祭者心中怨念俞深,噬魂毒就俞恐怖,但凡沾染上一絲,必會被其吞噬,落得與獻祭者一樣的下場,不得善終”。
賀山的話讓得衆人不禁神情一震,且一臉難以置信而又忌憚地看向五醜,誰曾想,這修爲最弱之人竟會這等手段?可緊接着賀山話鋒一轉,道:“不過,主子大可放心,這秘術雖說恐怖,但終究有個限度,有我在他折騰不起多大的浪”。
......
只見,血衣男揮動黑鐮一甩,道:“到你了~”
“哼!少大言不慚,來吧!”中年男子喝道。
看着血衣男那一臉的笑意,中年男子心中不禁一陣發憷,如今,即便孤身一人,即便必死無疑,他也只能硬上了,也不知能堅持多長時間,總之能拖就拖吧!要怪就怪他恃強凌弱,貪戀女色,沒想到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突然,眼前的血衣男的身形又開始模糊了起來,對此,中年男子頓時如臨大敵,手中的長戟不禁握緊了幾分,他的目光不斷瞟向四方尋找着血衣男的身影。
“在這”。
中年男子的目光突然鎖定了一個方向,在大喝一聲的同時也將手中的長戟斬了出去。
長戟劃過,但斬中的卻是一片虛影,中年男子心中暗叫不妙,也正是這時,在他身後傳來了血衣男那陰冷的笑聲。
“嘿嘿嘿~不錯不錯,竟能找着我,不過可惜,若是能隨意讓你傷到,那我也不用再叫鬼影老七了”。
說話之時,血衣男也已揮動黑鐮自下而上向着中年大漢斜掃而來,透露着無盡鋒芒。
不用說,若是被其斬中,必定是身首異處,絕無生還可能。
可是,在黑鐮急劇臨近的那一霎那。
“鏘~”
一道利器出鞘聲忽然響起。
只見,中年男子從長戟末端拔出一柄蛇形長槍,沒有遲疑,直接向血衣男刺來,且角度不偏不移,直指眉心,如果血衣男不退,必然也難逃隕落。
沒想到,這長戟中竟暗藏殺招,看這架勢,中年男子是打算與血衣男來個魚死網破了,且早有預謀,故意露出破綻,等血衣男撲上來時就給他致命一擊。
突生變故,讓得血衣男不禁瞳孔猛縮,眉頭也跟着皺了下來。
隨着兩人攻擊越來越近,本以爲血衣男會就此後退,可誰知,只見其黑鐮一轉。
“鐺~”
黑鐮以一個極爲詭異的角度與襲來的蛇形長槍直接撞擊在了一起,剛抵過這一擊,中年男子又握着半截長戟揮掃而來。
“嘭~”
這一次,血衣男沒能躲過,長戟狠狠地敲擊在黑鐮鐮身之上,由於受力過猛,血衣男直接被中年男子轟飛了出去。
血衣男用腳穩撐地面,一連向後滑行了近百米遠方纔停住。
這一擊,不僅震得他手臂發麻,更震得他渾身氣血翻涌無比。
不等血衣男做出任何反應,中年男子一聲大喝:“星隕”。
隨其話落,便見一柄急速飛轉的長戟朝着血衣男爆射而來,長戟夾雜着狂猛勁風,拖出一條長長的溝壑。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來得好,來得好,哈哈哈~”
看着急劇逼來的長戟,血衣男也不敢大意,體內元力狂涌,朝着黑鐮蔓延而去。
“喝~”
最後時刻,血衣男緊握黑鐮猛地往前一杵。
“嘭~”
兩人的攻擊瞬間就交織在了一起,霎時火花四濺,勁氣狂涌,就連腳下的沙丘也凹陷了下去,沙塵滾滾。
這一次,血衣男再一次被襲來的長戟逼退了數步,且見其手臂猛地一震,長戟就被着一股巨力給彈飛了出去。
“槍出如龍”。
誰曾知,中年男子根本沒有給血衣男有任何還手的機會,此時他已逼近血衣男的近前,雙手緊握長槍朝前猛刺。
“鐺~”
血衣男竭力抵擋,終是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這致命一擊,只因蓄力不足,再一次被這巨力轟飛了出去。
一連三次,血衣男再也承受不住那急劇翻涌的血氣,嘴角一甜,一口鮮血差點涌了出來,不過,最後還是被他生生嚥下了。
不過,這一次血衣男倒是學乖了不少,沒給中年男子繼續緊逼的機會,只見他揮動手中黑鐮狂掃,一陣狂掃下,便有數道血芒衝出與追來中年男子衝撞在了一起。
如此一來,倒是給血衣男爭取到了一些時間,只見,在其再次穩住身形後,便不在後退,而是猛然衝出,主動迎敵。
先前,只是稍有不慎,便差點着了中年男子的道,這讓他憋屈得很,他已不打算再作留手了。
“哈哈哈~痛快,好久了,從未有人將我逼得如此狼狽,你算是第一人了,可這代價嘛!那就是死無全屍”。、
“血色勾魂”。
“能逼得我使出武技,你死也該瞑目了”。
隨其話落,便見那黑鐮忽然紅光大盛,隨即猛然躍起,落地後便是猛地一斬,霎時,一道三丈之長的血芒立即擊出,劃過地面,直撲中年男子而來。
血芒中元力狂暴無比,蘊含着無盡未能,中年男子眉頭直顫,心感絕望,可誰知,更絕望的事再一次發生了,只見血衣男再次揮動黑鐮橫掃,同樣有一道三丈之長的血芒激射而出,兩道血芒相互加持,威勢自然而然就更加恐怖了。
如此一擊,中年男子自知不敵,早已無心應戰,只可惜,生路已經被封死,想逃也已不可能了。
危機關頭,中年男子只能硬着頭皮硬上了,搏一搏或許還有生還的可能,不博,那必將死亡。
“鏘~”
長戟與蛇形長槍再次合二爲一,中年男子緊握長戟,體內元力朝着長戟瘋狂涌去,隨着元力持續涌入,長戟就俞顯沉重與鋒利。
“斬空,喝~”
不一會,一層金光將整個長戟都覆蓋住了,至此,長戟中所蘊含的威力已達到一個驚人層次,仿似這不再是一柄普通的長戟,而是一柄神器,隨其一聲大喝,便輪動長戟斬落。
一道三丈之長的金色月輪瞬間擊出,如追星趕月,與襲來的血芒狠狠地轟擊在了一起。
“轟~”
交擊後,兩者轟然爆炸開來,霎時勁氣狂涌,沙塵滾滾。
爲了破除血衣男的致命一擊,中年男子可謂是消耗巨甚,如今已是氣喘吁吁,無法發揮多少實力了,沒等他有一絲緩和,便見血衣男又斬出了兩道血芒,觀其威勢,竟與之前的那一擊般,絲毫不弱。
中年男子心感絕望,急忙催動體內僅有的元力朝長戟中涌去,可來者太過迅疾,眨眼已逼近他的眼前,中年男子只得揮動長戟抵擋。
“額~~~啊~~~~”
“轟~”
最終,中年男子被這一擊給轟飛了出去,砸落在地後又擦拭出去好遠方纔停了下來,一擊之下,不僅傷勢慘重,就連那長戟也出現了豁口,如不是這長戟,估計他如今也與那書生一般,一分爲二了。
“呃!咳咳咳~”
中年男子躺在地上無力吐血,他努力撐起上半身,滿含恐懼地看着那前方的沙塵中。
“咯吱咯吱咯吱~”
一陣踏腳聲自沙塵之中傳來,隨着聲音越來越近,血衣男終從煙塵終走了出來,依舊是那令人生寒的笑臉,絲毫未變。
血衣男踱步來到中年男子的身旁,看了一眼一旁幾乎快要斷裂的長戟,道:“這都能活下來?命真夠硬的啊!只可惜......”
“呃啊啊啊~”
正在這時,五醜好似非常痛苦地哀嚎了一聲,有如鬼號,在這暗灰的沙丘終格外刺耳,隨之聲音漸漸沉寂,五醜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此時的他,乾癟如枯木,仿似風一吹就會散掉,只是,即便他已然身死,但他右手食指卻是直直指着血衣男。
而五醜眉心處的那一團濁氣也已變了顏色,變得漆黑如墨,陰寒無比,最終隨着他那一聲哀嚎向着血衣男飛射而來,如一道流光,眨眼間就已逼近血衣男的十丈之內。
五醜的舉動引起了血衣男的注意,看清了五醜悽慘模樣,血衣男整個眉梢都不禁皺了下來,雖不知眼前這團黑乎乎的東西究竟是何物?但其中的那種陰寒讓得他如臨大敵,不由而然的生出一絲恐懼之意。
“呵呵呵~看來老七這是要倒大黴了,不過這樣也好,也得讓他明白明白這廝殺可不是兒戲,是要玩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