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離去,柳青青急忙走了上來朝着雲鬆呼喚了一聲,但目光卻是直直看着那正在離去的陸宇,眼神有些凝重,像是若有所思,通過這些舉動雲鬆心裡清楚,顯然柳青青對這陸宇也是半信半疑。
雲鬆知道,修仙界的殘酷遠非常人所想象,爲了一點利益一己殺之,這樣的事已屢見不鮮,更有者甚至不惜出賣親友,成了換取利益的籌碼。
從好心贈藥再到加以提點,甚至離去時仍不忘表明自己願施以助手,這一連串看來都太過完美,無可挑剔,仿似陸宇就如他所展現出來的一般,是一位熱心,頗有正義的謙謙君子,也正因如此,這讓雲鬆不得不生出一絲警惕之意,再加上當他看到柳青青時眼中的淫邪之意,這讓雲鬆更加確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不錯,在這浩如煙海的大陸上確實有不少真君子,但云鬆堅信絕不是眼前這陸宇,之所以如此熱心,恐怕就是來打探他的虛實的,若是他表現得太過軟弱,那麼其結果或許真的要任人揉捏了,這並不是雲鬆多慮了,而是他經過無數次生死廝殺後纔有的警覺。
“大哥,剛纔你爲什麼不直接出手殺了他?他明明也受創不輕”,這時,一道金芒脫手而出將一頭正欲撲來的猛獸瞬間轟殺,柯摩鳩這才朝着雷暴問道,若單單只是被雲鬆擊傷柯摩鳩倒不會這麼在意,可是這廝將自己的納戒也奪了去,那可是他多年而來的全部身家,這就讓他異常難受如坐鍼氈,這個疑問已經在他心中憋了許久,不吐不快。
對於柯摩鳩的疑問,雷暴便淡淡地將其中的緣由告知了柯摩鳩。原來,就在剛纔有幾股不弱的勢力後來居上,朝着森林深處匆匆趕去,這事不幸被這天劍門的那位中年男子給察覺到了,隨後便以神識傳音的方式告知了雷暴,因柯摩鳩正在氣急關頭所以就沒告訴他,再加上雲鬆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太過妖豔,雷暴等人也沒信心一下拿住對方,害怕繼續牽制下去只會誤了大事,一方思量之下,纔不得已慌忙離去。
“是哪方勢力?難道我們還怕他們不成?”柯摩鳩心中的怨念難消,語氣也不怎麼好地道。
“由於距離較遠,無法知道這是何方勢力,但其中不乏有天境高手坐鎮,雖是不懼,但若讓某些人黃雀在後坐收漁人之利,那就得不償失了”,這一次是那天劍門的中年男子淡淡回道。
話已至此,即便柯摩鳩再怎麼魯莽,怨念再深,也只能暗自吞下,不再多說些什麼。
“放心,再讓雲鬆那小畜生多活兩天,下次相遇便是他死無葬身之日,你的東西他拿不走”,雷暴安慰道。
對此,柯摩鳩則是點了點頭,雖沒說什麼,但從其眼中可以看出一抹極其陰厲的狠辣,顯然是在盤算着到時該如何折磨雲鬆才能平復他心中的怒火。
先前,在與柯摩鳩生死相殺的同時也在藉助他的力量爲這一行伍開闢道路,雖不能保所有人安然無恙,但足矣使得他們壓力大減,如今沒了開路人,自然又恢復到那種異常緊張的狀態,隨着時間不斷推移,傷亡逐漸擴大,由原來的兩千多人削弱到現在不足一千人,且都神情緊張,看來已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妖獸不比人類,它們會以鋒利的獸爪、森白的利齒以及身上的犄角等瘋狂地撕咬或撞擊獵物,使得獵物肚破腸流、肢離體散、血腥至極,一波又一波的妖獸氣勢洶洶地不斷衝擊上來,使得整個隊伍潰不成軍,搖搖欲墜。
“快~快~快守住,不能讓妖獸衝進來”,這時有人慌忙喊道。
“是六階的鋸齒象,不能正面衝突,向東轉移”,又有人急迫喊道。
“這邊被妖獸突破了,快來人,我支撐不住了,啊~~~”又有人懷着恐懼的顫抖的喊道,隨着一聲慘叫,此人便被衝來的妖獸踩在了腳下。
......
這樣的聲音從四周接連響起,每一道聲音響起之時,便會有幾人十幾人接連隕落,形勢嚴峻不已。
正當雲鬆欲出手援助之際,突然,有一人飛身縱起一下擋在雲鬆的身前,只見其面色極爲不善的朝着雲鬆大喝一聲:“站住”。
雲鬆一愣,來人修爲不弱,是這一行伍之中七位地境九重高手的其中之一,緊接着跟隨而來的還有兩人,與先前的那人般,皆是地境九重的修爲,且面色都極爲陰沉的看着他,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勢,雲鬆知道,來者不善。
據云鬆從衆人口中得知,先前那人名爲劉焱,是悅來城劉家的長老,後兩人則分辨是張闊與軒轅放,此二人雖來歷不明,但如今肯站出來與那劉焱一起對付自己,看來他們三人間關係匪淺。
對於此人的無禮呵斥,雲鬆極爲反感,雖大致明白了對方的來意卻仍裝着糊塗地道:“這位道友,不知你叫住我所爲何事?”
見雲鬆那有些癡呆,一臉茫然的摸樣,幾人面色就更顯陰沉,劉焱喝道:“先前之言可還算數?”
“當然算數”,雲鬆淡淡答道。
“好~既然你不抵賴,那我想問上一句,據劉某來看,你與柯摩鳩那廝一戰雖佔據了上風但同樣受創不輕,如今妖獸當前死傷慘重,你還能拿什麼來保證你所言非虛?還有什麼資格留在這繼續受大家的保護?大家說說看,是與不是?”劉焱言辭犀利,步步緊逼,其目的不外乎是想呼籲大家一起排擠雲鬆,果不其然,話剛說完就引得不少人紛紛應喝,都認爲應將雲鬆趕出人羣。
吳芳芳見衆人要一起來欺辱雲鬆,頓時氣不過站出來爲雲鬆力爭道:“憑什麼?若不是雲鬆師兄你們還在四處逃命,或許有人早已葬生在妖獸的口中,更不可能還有敢覬覦裡面寶物的機會,再加上雷暴等人視你們如死敵,若不是雲鬆師兄冒險擊退了他們,你們還能這般安然嗎?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還要將雲鬆師兄趕出去,我絕不答應”。
“哪來的野丫頭,盡在此胡攪蠻纏,若再敢多言就一併趕出去”,生死關頭,還有多少人能保持着理智?見一不知名的女子要爲雲鬆說話就竭力反對,更有着要奮起動手。
吳芳芳本是溫室裡的花朵,那裡見過這等場面,頓時被嚇得花容失色,臉色煞白,差點一個踉蹌,但卻被一旁的柳青青及時摟住,柳青青雖未表示什麼,但可從其眼神中得知應該也是憤怒不輕,或許是她早已知曉多說無益,只等雲鬆一聲令下。
見雲鬆仍不爲所動,也不回話,只是直直地看着他,劉焱就更顯得意,自認爲肯定是自己一擊中的說中了事實,這才讓雲鬆啞口無言,無言以對,這時,劉焱再次說道:“大家靜一靜,請聽我說,此子心思縝密,歹毒至極,大家可千萬別被他給騙了,都是因爲他才使得我們身陷險境,危機重重,才使得衆多仁人志士接連悽慘死去,至死都無法瞑目,這樣的人絕不能留,現在我就代那些死去的同伴報仇,擊殺與他,還大家一個公道”。
劉焱氣勢洶洶,話音剛畢就有人紛紛響應,見此,劉焱就更顯得意說着便要動手。
其中雖不乏有支持雲鬆之人,只奈勢單力薄不敢引發衆怒,話雖已到嘴邊也只能生生嚥下,正當劉焱欲要發動攻擊朝着雲鬆殺來之時,卻有一道聲音突然傳來,道:“不可”。
聲音雖不算響亮,但瞬間傳遍了全場,一時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循聲看去,說話之人正是那陸宇,只見其緩緩走上前來與劉焱對峙在了一起,只見劉焱呵呵一笑,陰陽怪氣地道:“陸宇,怎麼?你也要來橫插一腳?”
“自然不是”,陸宇淡淡地道。
看着陸宇那不疼不癢,不急不躁的摸樣,劉焱就心中有氣,滿含怒意地道:“那你是何意?真當我劉焱好欺負不成?”
“劉兄多心了,只是在下覺得劉兄的所作所爲甚是不妥,所以想出面說上兩句公道話而已”,面對劉焱的出言威嚇,陸宇依舊不慌不燥淡淡說道。
“哦?有何不妥?若不將之說個明白,就休要怪我不給你一絲情面”。
“據在下看來,如今猛獸當前,傷亡慘重,正是用人之際,他雖受創不輕,依我看卻仍有着一戰之力,且之前他曾言能帶領我們衝出困境,想來也不是什麼虛言妄語,不如聽聽他是如何說辭,到時再做打算也不遲啊!”
“好,就給你一個面子,我倒想看看他還有何說辭,若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就休怪我辣手無情,哼!”劉焱怒道,說着就將長袖一甩,緊接着就將他那張老臉轉了過去。
看着劉焱那愛搭不理的摸樣,雲鬆心中暗自冷笑,過了一會才道:“你說完了嗎?說夠了嗎?若是說完了就給我閉嘴,你算什麼東西,就憑你也敢來與我指手畫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