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死不能白死。 他的死是爲了救我們,如果他死了,我們也跟着去死,他的死一點價值都沒有,你們不能回去。”
李清河還算理智,立馬堅定的阻攔他們,站在他們的身前,不讓他們離開這裡。
每個人都清楚,一旦再次踏入方城,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他們都不怕死。
李清河怕的是死得沒有價值。
“混蛋,你說什麼?你是蕭揚的朋友麼?你有臉說是蕭揚的朋友嗎?蕭揚現在生死不知,爲了救我們出來,一個人面對偌大的方家,你貪生怕死的留在這裡,你的良心不會痛麼?李清河,我告訴你,你做縮頭烏龜可以,但是我們不做,你也不要阻攔我們,我們也不會去阻攔你。”
步天浪、房子韓、柳泉等人幾乎是跳腳的罵着李清河,罵李清河忘恩負義,膽小鬼,懦夫,貪生怕死,不配做蕭揚的朋友。
朋友兩難應該兩肋插刀的,哪怕身死又何妨?
李清河只感覺心頭一陣委屈,委屈到想哭,因爲沒人能理解他。
他又何嘗不想回去救蕭揚,又何嘗不想跟蕭揚死在一起,但是這樣一來,簡直是讓蕭揚白死了。
蕭揚爲他們付出了那麼多,爲的是希望他們能夠活下來,如果明知道前面是死路還走過去,豈不是讓蕭揚的苦心白費了麼?
正是因爲作爲蕭揚的朋友,他才更加懂得蕭揚的內心。
在這一刻的蕭揚,肯定不希望他們去送死的。
陳志福沉默了,古山青也沉默了。
因爲他們兩個能夠體會到蕭揚、李清河的良苦用心,不吭一聲,也沒打算離開這裡。
是的,他們不怕死,怕的是死得沒有價值。
只要還活着,以後可以爲蕭揚報仇,而不是現在抱着一腔熱血去送死。
於是,這一個團隊fēn liè了。
房子韓、柳泉、步天浪形成了列,他們主張前往方城,救出蕭揚。
古山河、古山青、李清河、陳志福等人一列,主張停留在原地,甚至是離開這裡,等待日後來找方家報仇。
雙方爭執不休,甚至要大打出手。
幸好,他們都是了軟骨功的人,都沒法動用修爲,算是打架,也如同街頭的流氓混混般打架,誰都不讓誰。
“混蛋,李清河,你們不救,你們怕死,那龜縮在這裡好了,你阻攔我們幹什麼?除了蕭揚,藍嬌葉、古倩倩不要了麼?這樣拋棄了麼?”
“不錯,你們如此寡恩薄涼,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們做不到。”
步天浪、房子韓、柳泉一邊跟李清河、陳志福扯着頭髮,一邊叫罵着。
這一刻,他們的臉頰都滿是淤青和傷痕,都是自己動手打的。
李清河堅定道:“蕭揚的死必須要有價值,這價值體現在你們不能去死,爲了讓蕭揚死得有價值,我必須阻攔你們。你們也不想想,蕭揚底牌衆多,未必會死得了。”
陳志福支持李清河,痛苦悲傷道:“不錯,蕭揚一人面對偌大的方家,我們也很擔心,也很難過,我們都認爲蕭揚逃不過這一劫,但是,算蕭揚死了,也不能讓他白死了。”
“那藍嬌葉和古倩倩呢?任憑着她們自生自滅不成?你們可以做到無情無義,我們做不到,都給我讓開,否則,我們再也不是朋友。”
步天浪、房子韓、柳泉依舊堅定前往方城。
於是,一行七八人再次陷入到了爭執和打架當,你捶我一拳,我拍你一臉,你踹我一腳,我頂撞你倒地。
你來我往,儼然沒有了毒宗弟子的高傲飄逸氣質,更沒有了從容和傲骨,這一刻的他們,如同十足的混混,不是扯頭髮是拉住你的腳。
但無可厚非的是,他們都是爲了蕭揚。
在他們憤怒纏鬥,甩泥巴時,數道光芒降臨在大修山。
待得這些光芒斂去,可以看清裡面的人影,正是之前追殺邪修離開的劍閣主、雷閣主、佛閣主三人,在他們的身後,還尾隨着數名虛弱的修士,那幾個修士應該是邪修。
三大閣主出現後,他們看着眼前這先鋒隊員的纏鬥和怒罵,不禁一陣啞然。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不是很團結的麼?
他們的領隊蕭揚呢?
之前他們下山尋找邪修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團結,都在盡心盡力的執行任務。
只是,這才一個晚的時間不見,他們變成了敵對和打鬥,好像彼此之間發生了巨大的矛盾,這到底是幹嘛了?
“咳咳。”
雷閣主展開身法,身影飄忽下去,瞬間落在了步天浪、李清河等人的旁邊,乾咳了一聲,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李清河、步天浪、房子韓、柳泉、古山河、古山青等人擡頭,愕然地看着雷閣主,隨後又看了劍閣主和佛閣主,一時間呆愣住了,諸多話語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三大閣主掃了他們一眼,見着了他們身滿是污泥,臉、耳朵、嘴巴、衣服,不是血跡是污泥,或者是草屑,頭髮更是披散下來,跟泥巴沾在一起,披散在肩膀,看過去,那模樣簡直連乞丐都不如。
我的天啊。
三大閣主看見他們的剎那,都忍不住震驚,差點還以爲是不是認錯人了。
堂堂毒宗的弟子,那個不是氣質飄逸出塵,有傲骨,尊貴無,哪裡有像他們這般連乞丐都不如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看看你們,成何體統?還像話麼?簡直給毒宗丟臉。”
“你們這種打架方式,跟野蠻人有什麼區別,跟街頭的混混流氓又有什麼區別?”
“嗯?你們的修爲……”
三大閣主看見他們時,一個個都忍不住皺眉,心生厭惡和疑惑。
待得察覺到了他們的修爲時,這才抓住了一些事情真相。
還沒有待得他們繼續詢問,當即見着了李清河、步天浪等人齊齊跪倒在地,道:“三大閣主,還請速速前往方城方家解救蕭揚、藍嬌葉、古倩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