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唐逸郎的心態也已經放平,沒了之前的浮躁,並且能夠很從容的接受一切,也就無需爲其擔憂。只要他能夠將這樣的狀態保持下去,也就不枉世界之靈的一片好心。
當然,蕭揚也並沒有因此就將其神魂之中的契約拿出來。畢竟,只是三言兩語就將其作廢,也未免有些太草率了。而這樣的做法,也是非常不負責的。
若是以後唐逸郎當真明白了一切,知道這裡乃是自己的根基所在,並且也會好生愛護之時,再將其拿出來也是不遲的。
而這道契約也就如同是一道保險一般,也宛如懸在對方頭頂的利劍。縱然唐逸郎動了什麼心思,恐怕也不敢將其施行下去,畢竟隨時都有可能爲之喪命。
現在也無法思量的更加長遠,但就以現在的狀況來說如此甚好。
旋即,蕭揚也離開了百靈界。
雖然他沒有辦法對唐逸郎完全放心,但卻也覺得很不錯,一切都已經開始步入正軌。
當然,等到下一次再來,若是這裡的世界之靈要求的話,那麼蕭揚也會考慮將這契約給取出來。但就眼下來說,卻還不是時候,不能着急。
唐逸郎看着蕭揚離開的背影,嘴角下也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意來,搖了搖頭。
在感知到對方變得更加強大之後,他的心中也多有揣摩。
“想不到蕭道友的實力又精進。”這時候,唐玄鬆從後面走了過來,道。
唐玄鬆早就到了,但是他一直都沒有露面。因爲之前的事情,他也覺得有些愧疚。
“也好在此人品質上乘,要不然我們百靈界恐怕就要不安生了。”唐逸郎說罷,也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
因爲最近的動盪,也是因爲他而引起的。那時候自己的品性,如今看來也是壞到了極點。
唐玄鬆也明白這話中的意思,世界樹中所蘊含的力量和機緣都是非常沉重的,若是能夠將其盡數吸收的話,那麼必然能夠提升很大一截。甚至是,有望踏足傳說中的那個境界。
但是蕭揚對此卻並沒有任何想法,甚至這一次造訪也不過三日時間。而其目的也非常明確,便就是蒐羅毒物。
當是唐玄鬆也在思量着,蕭揚是否後悔了決定,要對聖樹動手。好在,萬毒門的人來了,才讓他知道此行目的。
而且現在蕭揚也當真離開了。
“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只希望蕭道友能不和我們計較吧。”唐玄鬆也苦笑了起來。
蕭揚拯救了他們的信仰,但他們卻還處處要將其防備着。
這傳出去,恐怕都會讓人覺得是十分可笑的。
唐逸郎則是無所謂的聳肩,道:“他早就察覺到父親了,只是沒有點破罷了。此人的心胸很窄,但也很廣闊。”
鬚髮皆白的唐玄鬆則是緊皺着眉頭,他知道蕭揚是不必去擔憂的。
但是看着眼前已經沒了一點朝氣的兒子,心中卻是黯然不已。
雖然之前他最基本的訴求是希望他能夠活下來,但隨着幾年時光的流轉,他所想要的也更多。
然而這些事情卻不能着急,一旦過於急促的話,說不得也會引來一些反撲。
爲了此事,玄靈宗和霸皇府、萬毒門之前的關係也遠了許多。
偌大的一個玄靈宗,就宛如是一個被隔絕出來的高峰一般,顯得十分孤單。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唐玄鬆嘆息一聲,沉聲道。
雖然這幾年他也的確在爲兒子贖罪所奔走,如今也感覺到了疲累。
“父親不必如此勞累,時光會證明一切,又何必爲了你這不成器的逆子耗費臉面。”唐逸郎低着頭,道。
唐玄鬆聞言則是淡然一笑,他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雖然什麼都不做,讓時間慢慢去將一切沖淡是非常輕鬆的選擇。
但是,卻會讓很多事情都變得空洞。原本遺留下來的問題也依舊會存在,以後也仍然是有着可能爆發的。
而這位老父親所需要做的,就是希望大家念一份好,以後不會在某件事情上面過度爲難唐逸郎。
在這個世界,也唯有用那些絲絲縷縷的東西去進行交織,方纔能夠成爲一張網,擋住許多流言蜚語。
對於這父子二人的舔犢情深,蕭揚也覺得非常無奈,同時他也不準備再去多想。
畢竟,一切都來之不易,唐玄鬆也自當自己上心。
說到底,唐逸郎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唐玄鬆這個做父親的也是難辭其咎。
養不教、父之過。
也只能希望唐逸郎能夠徹底明白這些苦心,如今所表現出來的是真切,而並非是爲了活命的裝模作樣。
對此,蕭揚也不再去多想,下一次到來之時,也理當會有個結論。
約莫小半天的時間,蕭揚纔回到了飛行船。
行天和項荒二人顯然是大戰過一場,都受傷頗重,各自坐在一旁療養傷勢。
小蠻則是不見蹤影,想必是閉關去了。
行天感知到蕭揚回來之後,也立即來了精神,道:“呵,還以爲你還要過幾日纔回來,這麼快?”
“不過這兄弟的確厲害,也是個爽快人,過癮。”行天望向項荒,豎起了大拇指說道。
蕭揚則是無奈苦笑,不過看二人雖然都受傷頗重,卻也並沒有影響到根基,懸着的大石也就落下了。
這時候項荒也從療傷狀態中退了出來,道:“蕭兄弟,你說的這位朋友也是一條好漢,舒服。”
蕭揚則是笑了笑,但仔細想來,項荒乃是體術高手,而行天作爲兇獸,那麼在體術上面也同樣是非常擅長的。
所以,他們之間也幾乎相當於同道。故此一戰,也就難免會有些惺惺相惜。
“你們高興便好。”蕭揚笑呵呵的說道。
同時蕭揚也在感知着自己的飛行船,看是否在二人的戰鬥之中受到波及。
還好,他們都有分寸,雖然飛行船受到了一些衝擊,但卻沒有大的隱患,只需要細心修復一下便可。
“高興高興。”項荒樂呵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