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雲原本還在想,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了,許祜怎麼還在掉鏈子。但是當他看到門後的東西,臉上也多是詫異之色。
鍾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他使勁兒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而所見卻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一切都是真實的,似乎並非幻象。
然而鍾雲卻希望所見乃是幻象而非真實,他心中所受到的衝擊很大!
蕭揚和行天也跟了上去,他們所見到的,乃是五個修士。
準確來說,他們也已經算不得修士,乃是被抹去神識,成爲活死人的活屍!
這個地方出現活屍那是一點都不奇怪的,因爲之前鍾雲也曾說過,在這之前,擎霜門便就派遣人手進入此處尋找機緣。
而那些人最終的下場卻是有去無回,這自然也不難揣測出,站在前面的那些人,都是擎霜門之人。
那些大能不斷的破解機關走到這裡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最後卻也難以熬住,亦或是心神徹底失守,故而被這個世界影響成爲活屍,也無可厚非。
小蠻見到那些活屍,頓時也是秀眉微皺。
這些活屍可謂是刀槍不入,甚至還因爲將靈魂出賣給這個秘境的緣故,可以隨意的調動這個秘境的力量。
他們雖然已經沒有了本身的靈智,但是力量卻是非常的強橫,很難應付。
“豁,好傢伙。”行天扭了扭脖子,一副準備出手的模樣。
因爲這些活屍都恰好擋在了他們前進的路途,若是不將他們清理乾淨的話,想要過去,恐怕是不可能的。
而且被那顯得空洞的眼神盯着,那可不是什麼太好的感覺,甚至還有些心裡發毛。
甚至在行天看來,如今將這些活屍全部斬殺,那纔是真正的仁慈,給他們一個徹底的解脫,而不是在無知的狀態下,做着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行屍走肉便是如此,作爲修士而言,修長生同樣也修隨心所欲,但是落得卻如同一張白紙一般,甚至還要受着這一方秘境的擺佈,這不論怎麼看,都是不會讓人舒服的。
蕭揚攔住行天,道:“看他們怎麼說。”
這些人好歹乃是擎霜門的人,既然鍾雲在這裡,如何處置自然也還要看他的態度。
如果他們現在直接出手,那多多少少還是會顯得有些不近人情。而且,這樣的做法也是非常不明智的,容易招惹是非。
對此,蕭揚的心中又如何不清楚?
不論怎麼說,對於這位暫時的盟友,還是需要幾分尊敬的。
行天見狀,也無可奈何的聳肩,現在他也想到了這一點,但多多少少也仍然覺得是有些不爽利的。而且這種感覺,可談不上什麼舒服。
不過既然蕭揚都已經開口說了,自然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囉嗦下去,沒多大意義。
“二哥,大伯。”鍾雲說着,語氣也變得有些哽咽。
他們都是上一次秘境開啓之時進入的,後來一直也都渺無音訊,想不到卻成爲了活屍。
雖然在這千年的時光裡面,他們的心裡也已經有了準備,知道他們既然出不來,那麼也必然是凶多吉少。
但是現在親眼見到對方成爲了活屍,如此一來,也就難以再繼續淡定。
如此結果,又怎能讓人不爲之流涕?
許祜也漸漸回過神來,道:“三舅,他們已經成爲活屍了。”
鍾雲頷首,他又沒有瞎,自然也看的清楚,但是這樣的結果,卻是他所難以接受的。
如果沒有親眼所見的話,鍾雲都能接受,但是看着自己較爲親近的人,如今卻成爲了活屍,他又如何能夠視若無睹?
蕭揚和行天也無可奈何的笑着搖頭,所謂親人相見本是喜慶的事情,但是眼下的情況卻有所不同,則是不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的啊。
而且眼下的情況變幻,更是讓人覺得傷神且無奈。
事已至此,誰都沒有辦法去更改,除了接受以外,別無他法。
至於其他三個活屍,雖然不是擎霜門鍾家之人,但都是門內長老供奉,皆是好手。
那些活屍似乎也逐漸清醒了過來,皆是有些木訥的擡頭,看着這些闖入的外客。
剎那間,活屍的眼神也發生了許些變化,不再像之前那般的僵硬且空洞。
但是所附帶着的情緒,卻是憤怒。
好似有着無數的怒火即將噴發出來,這些闖入的人擾了他們的清淨,此事自然也不可能就此過去。
如此一來,讓這些活屍的情緒也變得份外的高漲!
看到那些活屍正在僵硬的靠近之時,許祜的雙腿也有些發顫。
他自然清楚,這些人在千年之前都是一把好手,不是他所能夠抗衡的。在秘境中的千年時間,這些人的修爲又得到了多高的提升,那都是難以言說的。
“三舅,不能再猶豫了。”許祜有些着急的催促道。
雖然千年之前這些活屍乃是他們的敬愛的長輩,但如今卻只是活屍,那是沒有人性的。
對方可也不會感念血濃於水,只會漫無目的地殺怒,將他們這些入侵者都一一驅逐出去!
想着這一點,許祜也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鍾雲頷首,這些他都明白,但是卻難以狠下心來。
那是他所敬愛的兄長和父親,他如今又怎能就此出手,將他們誅殺於此?
此刻,鍾雲的心境也可謂是承受着非常大的折磨,要他現在做出決斷,他做不到。
那都是最爲親愛之人,如今重逢又如何能夠刀兵相見?
念想着這些,鍾雲的心境也儼然處於一個較爲糾結的狀態,而今當怎麼抉擇,他也着實說不準。
同樣他也非常的無奈,似乎不論怎麼去想,情況都非常的糟糕。
前進就必須要將他們全數斬殺,不然過不去。
但就此退卻的話,那麼他們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會付之一炬,之前的犧牲,也同樣將會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換條路?那更加不大現實,誰知道其他方位的兇險又將如何?
“鍾道友,節哀順變。”蕭揚拍了拍他的肩膀,默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