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邪王一劍洞穿天魔之軀,碎了天魔甲,此刻直是一番揚眉吐氣的表情,他一臉奚落的道:“天魔啊天魔,你之所以強大無非就是靠着這魔尊賞賜之物,眼下,你被祭魂束身術所困,又失去了天魔甲的束縛,你還有什麼資格踩在本王的頭上。”
話落,他又朝着李默等人說道:“還有你們,如今洞湖真人的命可就在本王手裡,若然你們俯首稱臣,那麼本王便可放了他。”
“我們俯首稱臣,你便能信嗎。”
李默沉聲問道。
“有個簡單的方法。”
但見土邪王陰邪邪的一笑,翻掌間浮起一枚烏黑的骨珠。
“此乃本王以異物之骨煉成的骨珠,同時在其上附加了本王的無上意念,只要你們把這骨珠埋入體內,那麼便會成本王的臣子。”
衆人頓時心頭一沉,大罵這土邪王心思陰毒。
這異物一旦入體,其中邪欲便會侵蝕意思,到時候即使不至於受這意念控制而成爲他的臣子,但必定論爲邪道。
到時候,又是諸多變數,只怕根本救不了洞湖真人。
“土邪王,本魔早料到你有反骨,不過沒想到你的野心如此大啊,不止想取本魔而代之,還想一統正邪兩道。”天魔說道。
“這正是本王高明於你的地方,想想你這天魔都沒能把正道納入麾下,但是本王如今可是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亂動。”
土邪王說道。
這話當然一點都不誇張,土邪王雖然不見得能一次性毀壞掉靈魂鎖鏈,但是對其的每一次攻擊都會造成洞湖真人肉身和靈魂的雙重創傷,而且,很可能這種傷害是不可修復的。
手握着對洞湖真人的生殺大權,確實讓正道諸強不敢妄動,甚至似乎離得最近的李默,雖然陣法的後遺症正在慢慢的消退。
而最讓人頭疼的,便是這祭魂束身術一旦施展,不殺敵便不會收回,因此,洞湖真人此刻的處境也甚是危險。
“呼,。”
李默深吸了口氣,迅速的思考起對策來。
眼下土邪王是佔了絕對的上風,一手掌控着全局,他的想法也極其簡單,就是以洞湖真人的性命威脅衆人臣服,然後再擊殺天魔。
這算盤可謂完美,但是,眼下必須找到這完美計策中的破綻,來扭轉全局,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他現在距離天魔不過半丈,這樣的距離絕不算遠,而土邪王便在天魔身後。
因此,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率先擊殺天魔。
如今天魔失去了天魔甲的保護,又被土邪王一劍洞穿,怎麼想都是重傷,那麼只要將他擊殺,靈魂鎖鏈就會自動化爲魂魄迴歸洞湖真人身軀,而且七大分身也會毀滅,到時候再來對付土邪王便可。
這麼一想,李默立刻朝着一側遠處之地的羽華夫人遞了個眼色。
羽華夫人自是聰慧,一注意到這眼神便知道李默的意思了,他需要的是時間。
於是,羽華夫人便沉聲說道:“土邪王,你這條件我們不可能接受。”
“不可能接受。”
土邪王笑了笑,然後臉色一沉道,“本王可沒有興趣和你們在這裡浪費口舌,要麼,你們給我吞下骨珠,要麼,本王立刻就捏碎着靈魂鎖鏈。”
說話間,他一探手,已經抓在了天魔身上的靈魂鎖鏈上。
恢復了本體真身,再加上吞噬了其他三大邪王沉睡數百年的真身,讓他一躍而成爲了九大邪魔級的超級強者。
如今一手握在靈魂鎖鏈,手上釋放出來的邪氣便如同無數利齒般咬着鎖鏈,似乎只要一用力就能夠把這東西咬成碎片似的。
“土邪王,你若捏碎靈魂鎖鏈,我們會立刻一擁而上,你不見得真能佔到上風。”
羽華夫人說道。
土邪王聽得卻是哈哈大笑道:“羽華夫人,你以爲本王爲何會答應與你們一道合力闖關,當然,一是爲了省些力氣,二則是爲了調查清楚你們的能力,經過這魔樹一路穿行,你們這些人有幾斤幾兩重,本王可是再清楚不過。”
話到這裡,他邪邪笑道,“眼下的本王,可已並非在土邪王宮的我,以我一人之力足可以將你們誅殺。”
眼看沒嚇倒土邪王,羽華夫人似面露猶豫。
土邪王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臉色一沉道:“羽華夫人,眼下你們的路只有一條,一條是被本王所殺,另一條便是歸順本王,一生一死,由你們自己選擇。”
羽華夫人蹙着眉,扭頭朝着蘇雁等人望來,輕輕眨了眨眼,衆人頓時明白她必定是在耍詐。
於是,衆人稍稍猶豫之後,魏酒泉便大叫一聲道:“我投降,我願意歸順土邪王。”
這一說,蘇雁幾女也都跟着先後應了聲。
一見到有正道分化出來,土邪王頓時放聲大笑:“好,只要你們是誠心歸順,那麼本王絕不會虧待你們。”
話一落,他一揚手,將手中的骨珠擲了出去。
待蘇雁幾人握着骨珠,卻也不急着吞下,而是朝着羽華夫人說道:“羽華師姐,如今即是大勢已去,還是保命爲上吧,正道邪道,無非也就是修道的兩條路徑罷了,攀得大梁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好,說得好。”
土邪王直是點頭。
雖然他認爲已自己的實力足以擊殺在場諸強,不過,如果能夠說動十三信徒和北域七聖王投身麾下的話,那麼能夠大大加快統一正邪兩道的進程。
“雁兒師妹當真如此想。”
羽華夫人冷冷回望。
“師姐……”
蘇雁苦心勸着。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這一說就是半盞茶,剛開始,土邪王還是點點頭,覺得蘇雁這勸解的功夫倒是不錯,句句在理,只是時間長了,見到羽華夫人依然不爲所動,不由得臉色也沉了起來。
然後,他大手陡地一揮道:“好了,本王可沒有閒功夫聽你們羅嗦,現在,服用骨珠的就是本王的麾下,沒有服用的,本王絕不會手軟。”
見到土邪王突然喝止,羽華夫人立刻朝着李默這邊望來。
李默背對着衆人,一動不動,僵直得如同石化般,保持了施展陣法後的姿態。
這一看,便讓人不由得心頭一沉,畢竟一切勝算都在李默身上,如果時間不足以讓他恢復戰力的話,那麼剛纔拖延的時間也就沒有任何的作用。
“吞。”
土邪王一聲厲嘯。
蘇雁諸女皆是把心一橫,一個個手持着異物骨珠,緩緩的朝着嘴中塞去。
一寸寸的接近,那是正與邪的分界,那是生與死的邊緣,此刻每個人心都是懸着的,爲了爭取最後的時間,蘇雁諸女都好象在刀尖上行走着。
而隨着異物之珠的接近,珠子上釋放出濃郁之極的邪氣,化出一頭頭鬼魂身影,纏縛着諸人,影響着道心。
一旦意識產生絲毫的恍惚,這骨珠一沾嘴,那就完了。
這一刻,羽華夫人等人也都是揪緊了心絃。
然後,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李默一下子動了。
一剎拉近半丈的距離,無相劍準確無誤的刺入天魔的胸膛,順着肋骨間的縫隙穿透心臟,然後透背而出。
因爲無相劍比起土邪王的劍更長了三分,因此這劍一插進去,便直朝着土邪王而去。
土邪王此刻本是瞪大着眼睛,盯着這至關重要的一幕,羽華夫人幾人沒有屈服,這本在情理之中,或者說,若然她們真的屈服了,那才惹人懷疑。
而收了幾個小輩當跟班,這也是相當好的事情。
只是萬萬沒想到,李默竟在這個時候突然發動了進攻。
無相劍一下子到了眼前,距離胸口不及毫寸,饒是土邪王也不由得嚇了一跳,幾乎本能的朝後一退。
這一退十丈,他立刻大叫不好,一腳踏地,朝着李默射來。
“轟,。”
李默驟一揚手,貫神槍如閃電般飆射而出,和土邪王手中的黑劍瞬間撞擊在一起,發出裂空碎石般的巨響聲。
與此同時,羽華夫人一行閃電般的移動,分列在了李默左右之地,如同兩翼般展開。
土邪王落地,一臉慍怒的盯着衆人,咬牙切齒的吼道:“可惡,你們剛纔是在演戲。”
“哼,廢話,不是演戲是在做什麼,莫非你以爲咱們還真會臣服你嗎。”
柳凝璇聽得嗤笑一聲。
諸女便都笑了起來,土邪王直是厲喝一聲,一掌拍出,在左側的大地上留下了一條深長的溝壑。
他的憤怒顯而易見,從挾持着兩人的性命,佔據完全的上風,到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這一切,顯然都是因爲李默的存在。
除了他之外,李默是距離天魔最近的人,因此土邪王自是提防着的,只是他很清楚天魔甲的強大,那麼剛纔那一招李默雖然擊碎了天魔甲,但是耗費的體能已經透支到了極點,再如何強大的資質,沒有半個時辰的修復,只怕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而且,李默身上薄弱的氣息也完全映證了這一點。
因此,土邪王剛纔並沒有多大擔心。
然而,意外就這麼發生了,僅僅半盞茶時間,李默已經恢復了不少戰力,尤其是剛纔那一槍,至少也是六成力的水準。
一個失誤,讓土邪王也落到了尷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