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碎山鉗,”
隨着一聲厲嘯,錢斷魂催動神通,鉗子手在瞬間暴漲十數倍,化作十幾丈長的巨鉗以重力狠砸在水牆上。
“蓬。。”
這一次水牆倒是應力而碎,化作一灘水灑落在甲板上。
“嘿,現在知道老夫的厲害了吧。”
錢斷魂一招得手,頓是揚眉吐氣。
“嘻,打破區區一堵水牆有什麼得意的。”
卻聽柳凝璇笑眯眯的一繞手指,前方豁然聚起三堵水牆,每一堵都比之前大上一號,而且凝聚的真氣更要強上三分。
“這……”
錢斷魂頓時吃了一驚,剛纔祭起神通也是十成力道的一擊在擊碎水牆,原本想着這水牆也是這鯊族人全力聚成之物,哪裡想到她居然還能夠凝起三堵水牆,要想闖過去又豈是那麼容易。
“剎。。”
就在這時,突然間一道白影出現在柳凝璇身後,正是白歌子。
“不好,”
鼠黑山等人又是直呼不妙,誰也沒想到強如白歌子這樣的人居然偷襲,話落時,白歌子手中的幽長短劍已近柳凝璇不過半寸之距。
“可惡……”
毒飛笑和錢斷魂都直是一跺腳。
三人雖同在流弘昌麾下作事,但平日裡也都是明爭暗鬥都想更受重視,如今二人先後出手,卻幫助白歌子獲得了偷襲的最佳時機。
這時,流弘昌的嘴角也泛起冷笑來,在他看來,柳凝璇剛纔輕描淡寫的幾手確實不俗,但是如今卻決然躲避不過白歌子的一劍。
半寸之距,那就是在電光火石之間,正常人都是沒辦法躲過這一招的。
但是,柳凝璇自然不一樣。
她速度太快太快,略一側身,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兩根指頭便夾住了劍。
因爲身體的移動,使得劍尖和身體的距離依舊保持在了半寸之距。
此刻,鼠黑山等人都是一口涼氣滿溢心頭。
鯊族人的爪子確實剛硬,但是白歌子的劍卻也是上品天器,再加上他本身的修爲,這劍上蘊涵的力道何等強大,劍與爪相觸之時就是爪斷之刻。
然而,眼前的情況又和衆人所想全然不一樣。
“想用爪子夾住劍,真是天真,”
白歌子獰笑一聲,臂上一運勁,然後臉色驟地一變,只因爲劍好似被無上力道所阻,竟然無法朝前移動。
“喝,”
白歌子暗喝一聲,勁道再起,死氣纏繞周身,騰騰呼嘯着,腳踩着的虛空地帶甚至摩擦出了火花。
但是,任由他全力衝刺,但是劍卻穩穩的被夾着。
再看柳凝璇,臉上笑意不減,雖然如今是鯊族的外形,但是笑中卻透着幾分嫵媚。
而眼看柳凝璇幾招之間力壓白歌子三人,流羽族和鼠族人都是愣得發神,在他們眼裡強大如斯的三人,只一個便可以把這一船的人殺得精光,但是如今在對方隊伍中連第三位都未排上的一人,卻強大到如此地步。
“璇兒,別貪玩了,咱們還要趕路呢。”
這時,李默朗聲道了句。
“玩,”
衆人聽得這話頓時間又吃了一驚,再看柳凝璇那悠閒慢慢的姿態,果真好象未曾出全力似的。
“媽的,”
白歌子則被徹底的激怒了,不,更準確的是羞怒。
要知道三人中白狼族是最重榮譽的,偷襲被攔截不說,如今進退兩難讓他惱火之極。
但是,任由他卯足了勁兒朝前衝,那劍是紋絲不動,兩根手指就好似兩座大山夾着似的,任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無法撼動。
“知道了,我這就解決他們。”
聽得李默的話,柳凝璇則嬌聲應道。
“一起上,”
毒飛笑突而大喝一聲,他猛地一俯身,雙掌重重拍在甲板上。
“蓬蓬蓬。。”
但見甲板一節節的鼓起,似乎地下有着什麼東西在穿行似的,而一瞬間,便抵達了船頭之處。
緊接着,伴隨着“轟。。”的一聲巨響,船頭前的甲板驟然暴裂,無數毒刺蟲從裡面竄出。
和之前漫天飛舞的蟲羣不一樣,這一次毒刺蟲一冒出來在瞬間就聚合在一起,化作一頭巨型的毒刺蟲。
“不好,這是毒飛笑的神通。。死氣轉移,他將體內的死氣一瞬轉移到了毒刺蟲身上,將其攻擊力和防禦力都提升到了十倍的高度。”
鼠黑山心驚的叫道。
與此同時,錢斷魂驟地彈身而起,直衝九天之上,至極高處時驟然掉頭落下,猶如一道龍捲從天而降。
一時間,三大高手聯袂發動攻擊,聲勢可謂浩大之極。
巨輪上狂風呼嘯,瀰漫的死氣聚合成一圈圈的氣浪飛旋着,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力量。
剛是死氣的力量便並非同級玄師可以抵抗,就算高一級也會受到不小的壓制,但是柳凝璇的修爲遠在衆人之上,這是即使死氣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柳凝璇人在船頭之上,一手夾着劍巍然不動,任憑着另外兩人攻擊而來。
直到二人到了近處之時,她才微微一笑道:“你們上路的時候到了。”
話落時,柳眉微微一挑,美目散發着奇異的光澤時,一股龐大無極的真氣猶如巨浪般橫掃開去。
“啊。。”
伴隨着三聲幾乎同時發出的慘叫,三人的攻擊在瞬間被瓦解,同時被震得高飛而起,越過長空掉落在三面海域中。
長空中灑落下來的竄竄鮮血隨之落下,引得一羣狼魚撲出水面,貪婪的尋覓着獵物。
“小心,”
就在這時,陳乾陡地大聲示警,只因爲這時流弘昌突然發動偷襲。
兩個字落下的同時,他已經衝到了柳凝璇的身前。
五彩氣息在一瞬間瀰漫天地,而流弘昌的身影也在瞬間消失不見。
這一刻,衆人又好象一下子回到了當初流楓對戰李默之時,心情緊張到了極點。
消失的對手,瀰漫的殺機,生死會在接下來的一瞬間分出。
但見柳凝璇不慌不忙,嘴角微微斜挑間,翻掌朝着右側之地猛擊而去。
“磅。。啊。。”
隨着一聲沉悶的巨響和慘叫聲,流弘昌被震至遙遠的長空上,又如同落線的風箏般落下去。
“怎……怎麼會……”
他張大嘴巴,嘔出帶着內臟殘渣的血液,眼神中透着震驚驚愕和難以置信。
區區一個鯊族人本該是手到擒來,能夠對抗白歌子三人中的一人已經是意外了,而三人聯手都被擊殺,這更是讓人驚愕。
但是,他更清楚對方一記大招擊殺三人時真氣的使用也幾近枯竭,以他的修爲全力發動的偷襲絕對能夠致其於死地。
他的幻羽功和流光拳和兒子可不是一個級數的,但是,爲何結果又變成這樣了,如今這一掌結結實實打在胸膛上,心脈已斷,心臟已碎,就算大羅天仙也無回天之力。
“撲通。。”
落水聲和水面帶來的衝擊力將他捲入絕望中,意識漸漸的模糊了。
此刻,巨輪和大船上又是一片鴉雀無聲之景,流羽族人和鼠族人都被柳凝璇強橫的霸力給震驚了。
尤其是流羽族人,一個個都是流弘昌手下的猛將,平日裡威風八面的,今次隨諸強而來想着也是一件輕鬆差事,哪裡知道事情突變到如此地步。
“跑,”
其中一人突而回過神來,扯着嗓門大叫一聲,三十來人直是作鳥獸散,一個個朝着船舷狂奔過去。
“可不會讓你們回去報信的。”柳凝璇冷冷說罷,雙手朝前一推。
對付流弘昌這樣的角色都未曾使用陣法,對付這些小嘍羅就更不消說了,只是單純至簡的真氣的釋放,便如同洪流般將諸人卷得粉碎。
待到最後一人被擊殺而落海之時,巨輪上這才恢復了平靜。
“走吧。”
李默微微一笑,飛身朝着巨輪而去。
蘇雁幾人飛身跟上,輕幽幽的踏風而行,眨眼便到了巨輪上。
咕嚕。。
鼠黑山嚥了咽口水,然後猛吸了好幾口氣,心跳仍是劇烈之極。
“表叔,鯊大哥他們的修爲也太高了,那流弘昌居然就這麼被殺了。”
鼠三德也是有點沒反應過來。
怎麼想今天都該是一場驚天動地的血戰,如何慘烈如何驚心動魄都不意外,但是事情卻如此輕描淡寫的落下了帷幕。
“其實仔細想想,這也並不奇怪。爲了提升外島種族的繁衍能力,他們有鬼使給予的天賜爐,族羣中不止有着衆多的神通境中期,更有着天王境強者。死氣固然能夠壓制真氣,但是,如果足夠強也不見得就會被壓制住,這柳姑娘只怕是中期中的高手,這也就意味着,默兄和那魏老也是如此,他們中有四個都是中期高手。”
鼠黑山沉聲說道。
“原來如此,是了是了,既是身負鬼使重任,那麼派這樣等級的人出馬倒也在情理之中。”
鼠三德恍然大悟道。
“沒錯,看來咱們的選擇真是太正確了。”
鼠黑山點了點頭。
諸鼠族人聽得也都暗暗稱是,想想之前還威脅對方,那簡直就是把脖子遞到了對方刀口上。
“不過,真沒想到鯊族人能夠強到這地步,好歹流弘昌也是流羽族中的高手啊。這樣也怪不得鯊兄如此氣定神閒了,說是看戲,還真是看了場好戲啊。”
鼠黑山又自言自語的嘀咕了聲,不由啞然失笑,然後一揮手道,“走吧,咱們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