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黑山身後六人體型都比一般的鼠族要強壯不少,個個散發着雄勁的氣息,都是靈竅境後期境界。
七人往這裡一站,諸鼠族皆是一臉敬畏。
一捋嘴角的長鬍須,鼠黑山沉聲說道:“鯊族人,我們向來只求財不索命,丟下你們的物件,你們便可離開。但是,若然死咬着不放,我鼠黑山便唯有下重手。”
話到這裡,他眉頭一挑,高傲的說道,“雖然你們幾個都是神通境界,不過想來你們也知道,區區真氣是無法對抗死氣的,就憑你們九人,又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
李默幾人都聽得一笑,還以爲鼠三德要擡出多厲害的高手,卻原來不過是個神通境初期,而且以衆人的目力可以清晰的判斷出這鼠黑山也只是初期裡中等偏下的修爲罷了。
李默正待說話,突而間一眯眼,朝着衆人的來路望去,說道:“似乎有什麼不速之客來了。”
“恩,鯊族人,少在這裡故弄玄虛,你們是不可能在附近藏有伏兵的,否則的話豈能躲避我的耳目,至於其他人,這城門一關,沒人能夠進出,更何況鬼哭坡這地方極其偏遠,大半夜可是沒人會過來的。”
鼠黑山一臉自信的說着,銳利的眼光似乎看破了李默的伎倆。
“那不如我和黑山兄打個賭,現在那一隊人馬距離這裡尚有十萬丈,以他們現在的速度,不出半柱香時間就能到。當然,他們並非是與我們一道的人。若我輸了,我幾人身上物件拱手相送,但若我贏了,就請黑山兄放人如何,”
李默微微一笑道。
鼠黑山盯着他,然後一咧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這鯊族人想耍什麼把戲。連老夫的感知都傳不到十萬丈,你能夠感覺到十萬丈,”
“表叔,會不會他在故意拖延時間,那趕來的可能真是他們的同伴,”
鼠三德有點不安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算他真是拖延時間等待援軍,那麼,在那些援軍剛冒出頭的時候,我就能保證他們先躺下,”
鼠黑山沉聲說道。
“三德老弟不必擔心,別說師傅出手,就算咱們幾人出手,撩倒一兩個鯊族人也不是難事。”
隨行的七人中,一個蓄着白鬚的鼠面人笑着說道。
“有季表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鼠三德又信心十足起來。
時間飛快的流逝着,半柱香時間才過一半,鼠黑山突然間眉頭一皺,猛地一回頭道:“怎麼回事,真有人朝這邊過來了。”
“當真有人來,那究竟是什麼人,我們可是從密道出的城啊,理應沒人跟蹤纔是,據我所知最近也沒人會這麼晚跑這鬼哭坡來。”
鼠三德吃了一驚。
“是咱們半死族的人,數量有二十三人,其中還有兩個神通境級的強者,”
鼠黑山精準的做了判斷。
“什麼,兩個神通境,那這該怎麼辦,”
鼠三德頓時慌了,這偷人的事情可是絕對機密,不能爲外人所知的,否則後果極其嚴重。
“師傅,情況不明,咱們不如現在撤退吧。”
鼠季低聲說道。
“我們已經在他們感知之內,如果對方是針對咱們而來的,那麼跑也跑不掉,更會丟了士氣,如果對方不是朝着咱們來的,那就更不需要動了,總之,先把這人的氣息給掩蓋起來,防止被發現。”
鼠黑山吩咐道。
幾個鼠族人湊過來,將人類夾在中間。
剛做完,遠處便出現了一片黑影,高速而筆直的朝着這邊而來,不多時便已抵達了鬼哭坡前。
“不好,是,,流羽族的人,”
待看清來人,鼠三德頓時大吃一驚,鼠族上下更是臉色陡變,隱隱間已有一片慌亂之像。
和鼠黑山所說的一樣,來者一共二十三人。
領頭的是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面如刀削,蓄着濃濃鬢須,眉目間流露着兇光,而其衣着華貴,身上金絲銀線,腰佩美玉,一看就是出身大家的子弟。
只是,和人類不一樣的是,他分明長有魚鰓,呼吸間一起一合的,而耳朵也似魚鰭般展開,散發着五彩流光。
他身後一左一右站着兩個老者,左邊一個瘦瘦高高的,抱臂冷笑,右邊一個胖得跟球似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而這二人正是鼠黑山判斷中的神通境初期強者。
剩餘人馬都是一臉兇相,惡狠狠的盯着衆人,而其中一個卻是鼠族人,他被一個壯漢擰着,雙腳懸地,臉上帶着顫慄不安的表情。
這一下,李默一行都立刻明白了眼下的狀況。
那領頭的青年只怕就是拍賣行的管理者,九鬼城三大家族中的流羽族嫡系三少爺流江雨了,而那鼠族人應該就是鼠三德一行的內應。
按理他收了錢,放了人就應該立刻離城,但是不知爲何卻落到了流羽族手裡,以至東窗事發,這一點顯然是鼠三德一行萬萬不曾料到的。
“一羣鼠輩也敢在我流江雨的地盤上耍手段,以爲這樣就能夠瞞天過海嗎,”
流江雨冷笑一聲,微微一揮手。
“五耳哥,快救……救我……”
鼠族人驚慌的大叫道。
“別慌,有黑山表叔在這裡呢。”
鼠三德沉聲說道。
事情到了這地步,否認已經沒有作用了,而鼠黑山則是他們唯一的支柱。
只是察覺到試探嚴重性的鼠黑山卻是沉着臉,顯然知道事態絕不樂觀。
“鼠黑山麼,是什麼人,”
江流雨瞥了鼠黑山一眼,問道。
旁邊,那個瘦老者便捻着鬍鬚答道:“好象是城北一間工匠坊的掌櫃,在鼠族中算是高手了。”
江流雨便長笑起來,一臉嘲諷的道:“原來是鼠族中的高手啊……”
然後,他又目落到李默一行身上,又笑道,“這外貌好象是暴鯊族的人吧,八杆子打不着的兩夥人同時出現在這鬼哭坡,怕事情是和被偷的人類有關。若本少爺沒猜錯,你們暴鯊族是奉了鬼使的命令來買人類,然後和鼠族勾結在一起,試圖用最少的錢來購買到人類,對吧,”
李默沒有半點掩飾的意思,點點頭道:“沒錯,就是這樣。”
“喔,你倒是個爽快人,沒有遮遮掩掩的。”
江流雨略有點意外,話落又笑起來道,“是了,這羣鼠輩都是膽小如鼠者,抓起來一審,什麼事情都清楚了,因此你不說實話也遲早會露餡。”
李默卻是笑道:“江少爺誤會了,我之所以說實話不是因爲他們會把真相說出來,而是這事情說出來並不會有什麼不妥。”
江流雨放聲大笑起來,朝着左邊的瘦老者說道:“西陸叔,這些外島魚族還真是夠自以爲是的,以爲九人都是神通境,就敢在咱們面前橫着走了。”
瘦老者低沉沉的一笑道:“三少爺,他們也不過是逞逞口舌上的威風,故作鎮定罷了,其實心裡定是嚇得要命的,畢竟三少爺的名字往這裡一放,九鬼城誰人不怕,”
“西陸兄說得沒錯,只怕他們現在想着的是如何趁亂逃脫。”
胖老者也笑了起來,然後冷冷說道,“不過有老夫在,今天你們是一個人都跑不掉。”
李默卻是笑了起來,然後朝着鼠黑山說道:“黑山兄可還記得剛纔打的賭,應該是我贏了吧。”
“是你贏了。”
鼠黑山皺着眉頭回了句,覺得這鯊族人似乎缺心眼似的,眼前大敵當前,他居然提起這賭局來。
“那麼就請黑山兄履行諾言吧。”
李默卻是渾然不覺眼前事態的危險,笑眯眯的說道。
“你要人,給你就是,”
鼠三德連忙應過聲來,身後的同族人立刻將那人類朝着李默一行那邊一丟。
要知道,流羽族就是朝着人來的,那麼人在哪一方肯定是對方先行對付的目標。
待魏酒泉把人接下來,那青年書生重重哼了一聲,一副不屈的模樣。
當然,這個時候李默也不便多作解釋。
“看來老夫的話還真不管用,你們還是想逃,而且是想帶着人一同逃跑。”
胖老者卻是有點動怒了。
瘦老者江西陸笑了笑道:“他們畢竟是外來人,不知道南冠兄你的名氣和能耐,不過這樣也好,畏首畏尾的對手打起來也沒什麼意思,就是要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當對手打起來更好玩。”
“沒錯,那麼這鯊族人一行就交給老夫吧。”
流南冠冷冷笑道。
“沒問題,老夫就來對付這羣鼠輩好了,不過,把這麼九個神通境讓給你一人,南冠兄你可要送我一罈好酒才行。”
流西陸笑道。
“待回去,我便把一罈沉年佳釀送給你。”
流南冠爽快的答道。
話落,二人便都長笑起來,聲音拖得長長的而高亢着,幾句輕描淡寫的談話間便彷彿決定了兩隊人馬的性命般,真是談笑風聲。
居中的地方,江流雨臉上浮着冷酷的笑容,說道:“二位叔叔無需手下留情,全都宰了便好,”
一聽這話,鼠族人那邊直是人人打着寒顫,鼠黑山的表情也越發的凝重起來,即使對手只有一人,但卻一點都不容樂觀。
相反的,李默等人這邊卻是一個個表情淡定。
李默扭頭望着衆人,一笑道:“這裡離城已有段距離,可以稍微放開一點,那誰想去活動下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