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鏡威力強大,但以天道二宗的實力,即便耗費大量資源祭練良久也只能發揮出其不到半成的威力,僅僅能夠將血魔主宰殘魂的身形定住,道宗不由得大吼起來。
天虛子也知道這種時候不是藏私的時候,聞言癟了癟嘴,一伸手祭起了一座古樸的青銅大鼎,鼎口朝下,強大的吸引力向着血魔主宰殘魂籠罩而去。
“吼~!”
若是全盛時期,別是區區兩件仙器了,就是混沌神器血魔都能抗衡一二,可現在不同,有道是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得志貓兒雄過虎,落毛鳳凰不如雞,血魔主宰現在只剩下了一絲殘魂,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連仙級都不到,根本抵擋不了仙器的威能。
在震天的怒吼之中,血魔主宰殘魂龐大的身軀被虛天鼎吸了進去,虛天鼎陡然放大,再縮,再放大,再縮,顯然單憑虛天鼎並不足以鎮壓煉化血魔主宰殘魂,極有可能被其衝破虛天鼎的限制衝出來。
“快用昊天鏡一起鎮壓!”天虛子面色驚惶地大吼起來,他能夠感覺得到仙器虛天鼎正處在即將崩潰的狀態,再被血魔主宰殘魂掙扎衝擊下去別將其困殺了,恐怕連虛天鼎都會受損。
天宗和道宗對視了一眼,合力催動昊天鏡,原本輻射整個血池的鏡光匯聚成了一束,向着虛天鼎射去,在天虛子的配合下,鏡光毫無阻礙地從虛天鼎鼎口射入,原本不斷擴大縮虛天鼎受鏡光相助穩定了下來,只聽得鼎口之中不斷傳來血魔主宰殘魂的嘶吼之聲。另外從鼎口之處不斷有星星點點的紅芒飄起,在鏡光之中化爲青煙消散。
“呼~!終於將這孽畜給鎮住了!”天宗長吁了一口氣。
“不過想要將其徹底滅殺還需要一些時間……”道宗看了遠處的血池出口一眼,眼睛微眯道。
“無妨,我們一步一步慢慢來!先解決了這孽畜再!”天虛子現在對血魔主宰殘魂的恐怖可是心有餘悸,連虛天鼎都鎮不住對方。若非有昊天鏡相助,虛天殿的鎮派仙器就要在他手裡出現損毀了。
這樣恐怖的魔怪,不趁着現在兩派仙器合力將其鎮殺,要是被其跑了出來,想要再次困住對方那可就難比登天了。
“天虛子的有理,先解決了這血池魔怪。然後我們大可從容破解結界!”天宗道。
道宗雖然急於破開結界攻進龍谷之中,但也知道一口吃不成個胖子的道理,凡事得一步一步慢慢來,只能耐下性子催動昊天鏡助虛天鼎煉化血魔主宰殘魂。
血池出口之處結界之內,霸天熊王開闢的臨時空間之中。林旭、霸天熊王、姜雲帆和玉羅剎沈碧芸正遠遠地觀看着這一幕。
“不愧是兩大超級宗門,果然底蘊深厚,連仙器都能拿出來!看樣子這樣下去,血魔主宰殘魂真要被他們給滅了!”林旭話裡有着感嘆,也有着擔憂,畢竟血魔主宰殘魂若是真被天宗三人滅了,那接下來可就輪到龍谷了。
“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壓制住血魔主宰殘魂已經是極限了。這個時候我們只要衝出去,絕對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姜雲帆眼睛眯了眯道。
“夫君的沒錯!”玉羅剎沈碧芸點點頭。
林旭有些詫異地看了神色冷淡的沈碧芸和略顯得意的姜雲帆一眼,這一向冷淡的沈姐姐竟然會主動出聲贊同姜雲帆。看來這確定了夫妻之實就是不同啊!
“熊王前輩,您認爲呢?”林旭看了看霸天熊王道。
“沒必要!”霸天熊王無所謂地翻了翻眼皮道,“那兩件仙器不錯,正好藉機除了血魔主宰殘魂!仙器,可不是能夠隨便使用的!”
“熊王前輩您的意思是……”林旭眼睛一亮,霸天熊王的意思是天宗三人的兩件仙器短時間內無法再次使用?
見霸天熊王點了點頭。林旭徹底放下了心來,既然仙器短時間內無法再次使用。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只要對方無法動用仙器。以龍谷現在的實力,以逸待勞主場作戰根本就不懼兩宗聯軍!
更何況還有霸天熊王壓陣,就算是不出手,金仙高手的身份對天宗三人來也是個不的震懾。
誰也沒有注意到,霸天熊王看向昊天鏡和虛天鼎的目光之中隱隱有着一絲忌憚之意,只是極爲隱蔽,別人不知道那兩件仙器的來歷,霸天熊王可是極爲清楚,那可是兩件混沌神器最成功的仿製品,威力比普通仙器強多了!
以霸天熊王的實力,也只能佈下陣法慢慢消耗血魔主宰殘魂的力量,不敢直接出手滅殺,當然這其中也有顧忌天罰的原因,不過也間接明瞭血魔主宰殘魂的難纏。
這樣一個生命力強到逆天的存在現在被這兩件仙器合力這麼一困,就要面臨徹底煙消雲散的結局,這兩件仙器的威力如何也就可以想象了,這也是霸天熊王不建議現在出手的原因,還是等仙器將血魔主宰殘魂徹底煉化滅殺無法再次催動的時候出手比較保險。
血魔主宰殘魂的生命力比所有人預想的都要頑強得多,原本預計三天就能夠徹底煉化的過程整整被延長了兩倍,足足花了十天的時間才徹底完成煉化,這一過程之中天道宗和虛天殿不得已在血池之中擺下了祭壇,將支撐仙器運行的資源源源不斷地獻祭來提供能量,天宗、道宗和天虛子更是一副元氣大傷的模樣,這樣長時間地催動仙器,即使有着海量資源的獻祭對他們來也是極爲沉重的負擔。
當感應到虛天鼎之中的血魔主宰殘魂徹底被磨滅煉化的那一瞬間,天宗、道宗和天虛子一下子就癱軟了下來,昊天鏡化爲一道流光鑽入了天宗體內,虛天鼎也瞬間光華全無鑽入了天虛子體內。
“宗主(殿主)。沒事吧?”天道宗和虛天殿的弟子們趕忙上前詢問,卻見天道二宗和天虛子一副虛脫的樣子,臉色慘白。
“原地休整,不,先行退回平陽城。改日再來破解結界!”天宗喘着粗氣開口道,以他現在的狀態別是破除結界了,隨便一個渡劫期的弟子他都敵不過,好在血魔主宰殘魂已除,只要休養一段時間恢復了實力,再來破解結界就行了。
天虛子也是一樣的打算。吩咐虛天殿修士撤離回平陽城休整,只是他們的命令剛剛下達,便聽一聲譏諷的聲音響了起來:“三位宗主遠道而來,我龍谷還未一盡地主之誼,何必這麼急着離開呢?”
林旭?!
出聲的正是林旭。天宗和道宗對林旭的聲音極爲熟悉,聞言猛然一驚,擡頭一看,遠處血池到峽谷的出口處顯現出了四個人影,其中一人正是龍谷宗主,曾經的天道宗地子林旭!
看林旭四人的樣子,很明顯早已在一旁觀戰多時了,卻一直忍到現在纔出現。其目的不言而喻啊!
“林旭,你還敢出現在本宗面前?”道宗心驚之餘又是一陣怒火中燒,恨聲道。
“道宗這是什麼話?這是我龍谷的地盤。本宗出現不是很正常的事麼?”林旭輕輕一笑道,“起來本宗還要多謝三位幫本宗除去血魔主宰殘魂這個心腹之患,天道宗和虛天殿的援手之情本宗在此謝過,改日必有厚報!”
“林旭,你這個叛徒,本宗如此器重你。你爲何要叛出宗門自立?”道宗被林旭譏諷的話氣得頭髮都快豎起來了,若非現下元氣大傷他真想立刻出手滅了林旭。
“叛徒?真是可笑。早在加入天道宗之前本宗就是龍谷的宗主,談何反叛自立?再了當初可是天道宗求着我加入的!至於道宗你爲何器重我。原因你也是心知肚明,我從道塔之中給你帶出了兩條大道道痕,早就還清了你的人情,根本就不欠你,也不欠天道宗!”林旭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林子,跟他們廢話這麼多幹嘛?”姜雲帆開口道,伸手向着天宗等人一指,“你們圍了我龍谷整整三年,真以爲我們奈何不了你們不成?今日就給你們一點教訓,讓你們知道知道我龍谷的厲害!天道宗?虛天殿?我呸!”
“大膽!你不過一個的地子宮近衛,也敢如此大放厥詞,本座今天就替林旭好好管教管教你這狗奴才!”天道二宗和天虛子還沒開口,天子歐陽晟就跳了出來,姜雲帆並沒有釋放出自身的氣息,在天子歐陽晟看來他依然還是當初地子宮的一個近衛,對林旭他極爲忌憚,但姜雲帆這個近衛他可沒放在眼裡。
“找死!”姜雲帆眼中冷芒一閃,對天子歐陽晟他早就看不順眼了,過去修爲比不上對方那是無可奈何,現在還敢在他面前囂張,找抽!
“夫君,我幫你教訓這嘴賤的傢伙!”玉羅剎沈碧芸現在和姜雲帆可是好得如同蜜裡調油一般,一聽歐陽晟出言侮辱姜雲帆,眼中就是殺意沸騰。
“不用,芸兒!這狗東西爲夫要親手教訓,你安心看着便是!”姜雲帆搖了搖頭,自己的面子自己掙,怎麼能讓妻子出手呢?
朝着玉羅剎沈碧芸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容,金色長劍出現在了姜雲帆手中,下一刻姜雲帆的身影已經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見。
“歐陽晟,心!”天宗的瞳孔猛然一縮,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姜雲帆並不是消失,而是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向着天子歐陽晟衝了過來,而對方的修爲,赫然已經是大乘初期!
“什麼?”就在天宗聲音響起之時,姜雲帆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歐陽晟身後,手中長劍向着歐陽晟狠狠地斬了過去。
“轟!”
巨大的轟鳴聲中,歐陽色翻滾着倒飛而出,他在最後關頭察覺到了姜雲帆的攻擊,慌忙回身防禦依然被無匹的劍氣劈得翻飛而出,雙臂之上數道長長的劍痕,穩住身形之後就是一口熱血噴口而出,一出口就被其中蘊含的劍氣切割成碎片然後蒸騰成了陣陣青煙。
“這……咳咳,怎麼可能?!”歐陽晟滿臉驚駭地看着手持長劍斜指着他滿臉不屑之色的姜雲帆,這還是當初那個自己根本沒有放在眼裡的地子宮近衛麼?他怎麼變得這麼強了?
“什麼天子?廢物一個!”姜雲帆不屑地啐了一口,語氣之中那毫不掩飾的鄙視之意讓歐陽晟肺都快氣炸了,但卻只能狠狠地盯着姜雲帆,不敢出手。
歐陽晟不是笨蛋,從姜雲帆剛纔出手之時爆發出來的氣息來看,對方已經突破到了大乘初期,而且戰力強得可怕,否則自己也不會連對方的一招都接不下來。
龍谷的實力,恐怕比想象中的要強得多啊!
看着歐陽晟的殘樣,道子司徒南驚駭的同時也暗自慶幸,好在他沉得住氣剛纔沒有先一步跳出來,否則現在跪在地上嘔血的就不是歐陽晟而是他了!
不僅是司徒南,天道宗和虛天殿衆人此刻的心情都極爲複雜,姜雲帆過去不過是地子宮的一個近衛,現在竟然能夠輕鬆完虐天子歐陽晟,那林旭這個龍谷宗主的實力又會強到什麼程度?
更何況他們現在實力最強的天宗、道宗和天虛子都是元氣大傷虛弱無比的樣子,怎麼看都處於下風啊!
“林旭,你想怎麼樣?”天宗眼神複雜地看着林旭,沉聲問道。
“我想怎樣?”林旭笑了,“天宗,你不覺得這話問得很可笑麼?圍困我龍谷的是你們,現在來進攻我龍谷的還是你們,你覺得我想怎樣?”
天宗沉默,道宗和天虛子也是一臉便秘的神情,實力決定話語權,現在是他們處於下風,這腰板實在是硬不起來啊!
“林旭,別拐彎抹角了,吧!你到底要怎樣才放我們離開?”半晌之後,天宗打破了沉默道,“你應該知道,你們留不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