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立軍在這個高爾夫球場混了這麼久,自然也知道那一百塊錢是有些上不了檯面。
但是因爲他心裡面認定蘇洋本就是混進來的,心虛不敢將事情鬧大,所以想要自己也可以藉着這一百元錢來抽抽對手公司的臉。
但是沒料到前面被自己壓制的死死的蘇洋,到了最後一刻像瘋狗一樣竟然反咬了自己一口。
大廳裡面人很多,經過蘇洋這麼一鬧,周圍的人紛紛轉過頭來好奇的看着兩人。
吳立軍見到周圍的人投來異樣的目光,一張臉漲的通紅,拿着一百塊的手舉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不過幸好馬敬兵坐在那邊交談並沒有注意到這裡,吳立軍最怕的就是讓馬敬兵看到這一幕。
“給你找了那麼多的球你就給我一百塊?你看看你先前旁邊的這位老闆給了多少?”蘇洋一直陪着馬敬兵的那名球童。
吳立軍一回頭望着站在一名球童,只見其手上正拿着一疊錢美滋滋的數着,那厚厚的一疊,只怕至少有兩千多塊。
吳立軍不想在這裡失了面子,但是這樣白白的掏出幾千元交給蘇洋又非常的不甘!
“老闆,你是對我的工作不滿意嗎?或者說是看不起我們這個地方?所以拿一百塊錢來羞辱我們?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就只有一百元的檔次?”蘇洋大聲的對着吳立軍說道。
由於蘇洋的聲音很大,越來越多的人望了過來,其中也不乏很多球場內部的人眼中閃過一絲非常不友好的目光。
雖然他們不認識蘇洋,但是蘇洋畢竟穿着球童的衣服,就代表了這個球場,蘇洋說的那一句話也就等於將整個球場的人全都囊括在內。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蘇洋這是借高爾夫球場的勢來給自己壓力,吳立軍知道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日後若是再來,只怕也受不到什麼好的待遇。
這個高爾夫球場是一個最佳的談生意地點,算上買球杆之類的東西,吳立軍已經在這裡已經投資花費了將近十萬元,他自然是不想因爲蘇洋就將自己這麼大的投資徹底毀掉。
“哈哈,瞧你那樣,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呢!”吳立軍哈哈一笑想要化解了這個尷尬的場面。
做銷售的畢竟腦子很靈光,吳立軍一邊說着話一邊從包裡面掏出了一疊錢在蘇洋麪前晃了晃。
吳立軍臉上雖然在笑,但是眼中卻冒着寒光,他不是雛鳥,怎麼會輕易的讓蘇洋將錢拿到。
“謝謝老闆,謝謝老闆這麼大方!”蘇洋乘着吳立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走上前將吳立軍手裡的錢直接捧在了手裡。
吳立軍沒有想到蘇洋竟然會這麼無恥,見到蘇洋朝着自己的錢抓了過來,急忙雙手捏在一起將自己的錢抓緊緊的。
“小子,別太過火了!”吳立軍壓低了聲音對着蘇洋說道。
“什麼先給我五百到後臺在退你三百?”蘇洋瞪大了眼睛大聲的說道。
“老闆,你非要這麼做麼?”蘇洋苦着臉看着吳立軍說道。
聽着這話,原本就看着這邊的人頓時紛紛又轉過頭來,吳立軍看到周圍人鄙視自己的目光,恨得想要將蘇洋生吞活剝。
“謝謝老闆。”蘇洋猛力一拉,將錢拿在手上,對着吳立軍揮了揮手然後便笑着退去。
“這個混蛋!老子不會放過你的!”吳立軍望着蘇洋的背影惡狠狠的罵道。
蘇洋從大廳裡面離開後,先是走到放衣服的角落,乘着沒有人發現又將自己的衣服給換了回來,將身上的球服放到了乾洗店的臺上,隨後走出了高爾夫球場的大門。
看着門口停車場那輛被折斷了標誌的別克時,蘇洋的嘴角不禁浮起一絲笑意。
他能想象的到,當吳立軍損失了一筆錢,到了停車場又看到自己的車標誌被人弄斷時那暴怒的樣子!
正在缺錢的時候,就有人送了過來,這下給孫紅父親治病的錢又多了一些,今天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
坐在地鐵上,蘇洋累了一天正靠在椅子上休息,累了一天,他只覺得自己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的重。
正在閉目想要小憩一會的時候,自己的電話卻又響了起來,皺眉拿起來一看,卻是周琴打了過來。
蘇洋知道周琴肯定是來問自己這邊的進展,但是自己能怎麼說?
難道如實跟周琴說自己當了一天的球童,還沒有跟馬敬兵說上一句話麼?
“喂,周總你好。”蘇洋接通了電話後應道。
“嗯,蘇洋,今天跟進的效果怎麼樣?”周琴笑着問道。
“效果?效果當然好啊,今天陪着那個大業主打了一天的球呢!他玩的很開心。”爲了不讓周琴擔心蘇洋只得這樣說。
是,今天是打了一天的球,馬敬兵也玩的很開心,但是這卻跟蘇洋並沒有一點關係。
“嗯,你做的很好,要先和客戶成爲朋友,然後才能去談生意,那你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準備什麼時候推進我們的計劃?”電話那邊周琴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詢問道。
“計劃?哦,我的計劃再是隔兩天再去拜訪下這個業主,如果逼得太緊的話,對方反而認爲我們是有目的接近他的,等於他的關係好一些後再提提房子的事情,找個合適的機會將公司的想法說出來,看看業主的反應。”蘇洋皺眉說道。
“嗯,做的不錯,你的想法很好,加油吧!”電話那端周琴笑着對蘇洋鼓勵道。
“嗯,我知道該怎麼去做。”蘇洋點頭答道。
兩人又聊了一陣後便掛斷了電話,其實對於下一步的計劃,蘇洋心裡還真沒底。
原本想要藉着今天的機會好好的接近馬敬兵,但是沒想到被吳立軍搶了先,這一次沒有爲自己下一次的接近打好基礎,所以蘇洋的處境很被動。
晚上七點,財富港大廈咖啡館中,王思思正與張林坐在一起,桌上放着兩杯散發着的熱氣的咖啡,手機放在桌上,王思思失神的看着,明顯的有些心不在焉。
“你還在等什麼?心裡還在猶豫麼?”張林嘴角浮起一絲玩味。
“沒有,你想多了。”王思思將眼神從手機上收了回來。
“呵,你還在想着他麼?只是可惜啊,別人並沒有拿你當回事,先給你看兩張照片吧。”張林笑了笑從兜裡面掏出了手機,翻開相冊找出了蘇洋與孫紅在一起的照片。
王思思拿起張林的手機,看着兩個人的背影時起初有些不在意,但是當看到孫紅頭靠在蘇洋的肩膀安靜恬然的樣子,瞳孔瞬間收縮,心中的火立刻升騰了起來,手捏的緊緊地捏在一起,身子因爲激動而有些顫抖。
王思思的小動作自然被張林收在眼底,對於王思思的反應,他很滿意,他要的就是王思思被刺激的失去理智。
“這個女孩只是一部分,你知道周琴與蘇洋的事情麼?”張林試探性的問道。
“周總監?周總監跟蘇洋有什麼關係?”王思思疑惑的問道。
“呵,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嗎?周琴與蘇洋非親非故,她爲什麼要一次次的要保蘇洋?在蘇洋酒精中毒的時候爲什麼會那麼着急緊張的將蘇洋背到醫院去?你以爲普通的同事關係就值得周琴這樣做嗎?”
張林看着王思思眼中泛起一股恨意,縱然手上沒有絲毫的證據,他也一定要將周琴拉下馬來,自己舉出的這兩個例子對於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的王思思來說已經足夠。
“不,怎麼可能?蘇洋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員工!周琴怎麼會對他有想法!”王思思不敢置信的看着張林說道。
在醫院的時候她雖然懷疑過兩人的關係,也質問過蘇洋,但是被蘇洋罵了一通後,王思思就沒有往這個地方再想。
“普通員工?難道你不知道周琴交給了蘇洋一個大單子做嗎?做完了這個大單,你以爲蘇洋還是一個普通員工嗎?你以爲你在公司能夠永遠壓得住蘇洋嗎?”張林對着王思思連連逼問道。
聽着張林的述說,王思思的眉頭越皺越深,自己不光問過蘇洋,同樣也試探過周琴,雖然周琴並沒有說什麼,但是,周琴的回答真的能夠爲她的行爲給出合理的解釋嗎。
一開始周琴在保蘇洋的時候,她認爲那是關心保護新同事,但是蘇洋醉酒的時候,她爲什麼比自己還要着急?還有前一段時間自己都不知道蘇洋的生日爲什麼周琴會知道?
如果不去刻意的關注,周琴怎麼會知道這些,如果不是太過緊張,周琴又怎麼會慌的連鞋子都顧不上穿,一個弱女子背起了一個一百三十多斤的大漢?
王思思越想越氣,越想也就越加的肯定,她的心裡生出了一種嚴重的不安全感。
“你想怎麼做?”王思思看着張林問道。
“很簡單,每個女人都不會喜歡一個窩囊的男人,這個女孩跟着蘇洋無非就是爲了錢,或者看中了蘇洋的發展潛力,但是如果咱們讓蘇洋失去發展潛力,整個人變得窩囊,這個女孩自然就離開了蘇洋,你覺得怎麼樣?”張林看着王思思說道。
“變得窩囊?你想要怎麼做?”王思思皺眉看着張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