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佐藤先生嗎?我是顧博文啊。 ”
電話那頭,顧博文開始唱長篇大作,道,“子西現在怎麼樣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她,畢竟是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情應該都崩潰了。還好有佐藤先生你的照顧,我們整個顧家都會謝謝你的,以後有空的話就來我這裡玩,我絕對歡迎你的大駕。”
“顧先生,你似乎因爲老了所以耳朵的聽力不是很好。”
阮晟文淡淡道,“我,是阮晟文。”
阮晟文!
捏着電話的顧博文險些把電話都丟了,怎麼可能會是阮晟文呢?顧子蕭明明說的,辦公室裡的時候顧子西是和佐藤軒在一起的,也是佐藤軒送顧子西去的醫院,怎麼可能現在就變成了阮晟文?
尷尬的笑笑,顧博文說道,“是阮總裁你啊,真是不好意思,因爲最近佐藤先生和子西走的很近,所以我以爲是他呢。”
到底是老狐狸,這樣週轉的本事還是有的。
“顧先生,現在天‘色’已經晚了,而且顧子西的傷也不方便她移動,所以我不能送她回顧家。而且我問過醫生了,她的傷起碼得三個月纔會好,所以這三個月,顧子西便‘交’給我照顧了。”
“那會不會太麻煩阮總裁你了?”顧博文假意道。
阮晟文冷笑,“你若是真的放心不下顧子西,現在也可以來接她回顧家,不過我瞧你家那龍潭虎‘穴’的模樣對顧子西的似乎有些不利。算了顧先生,三個月之後我一定會讓顧子西生龍活虎的出現在你的面前。”
“那多謝阮總裁了。”
丟下電話,阮晟文扭過頭看着‘牀’榻之上顧子西蒼白的容顏,不由的微微皺起了眉。
在顧家,你過的到底有多苦……
一個月之後。
等到清晨旭日撒在被單上的時候,顧子西便伸出右手去抓那暖暖的光線,即便是什麼都沒有,可是也能夠感受到那溫暖的浮現。
很舒服。
隨即房‘門’打開,阮晟文端着餐桌走進來,將之放在‘牀’上,道,“吃早飯吧。”
糯米清粥蔥油薄餅外加火‘腿’鹹蛋,這菜對病人來說已經算很豐盛的了,而且每天阮晟文都變着‘花’樣的不同菜式給送進來。
瞧得顧子西遲遲沒有動筷子,阮晟文皺起眉問道,“怎麼?肩膀痛拿不起筷子?那我來幫你。”
“不是。”
顧子西擡起頭看着阮晟文,皺眉道,“我傷的是左手,我吃飯做事是用右手,沒有關係的。”
頓了頓,顧子西繼續道,“還有阮大總裁,我只是手受傷了不是廢了,你這像對待殘疾人一樣的照顧我是什麼意思?而且,就算是我廢了你又爲什麼要這樣照顧我?我們之間又沒什麼關係,爲什麼要這樣做?”
一日三餐親自送過來,而且每天都變着‘花’樣都是不同的菜式,到底阮晟文想做什麼?顧子西很想知道。
呼出一口氣,阮晟文努力的咬牙,忍怒道,“我現在不姓和你吵,快吃飯。”
說完,阮晟文就要起身離開,可是顧子西卻不依不饒的拽住了他的衣角,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從頭到尾你有沒有考慮過宋雲珠的感受?就像當初你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一樣……”
“顧子西……”
阮晟文無奈的喊着顧子西的名字,希望她能夠閉嘴。
“你應該是不知道你這條命是鬼‘門’關撿回來的吧?所以你不知道你差點就死了?你是那麼的脆弱那麼的渺小,你和別人相比更容易死。你的命即便是不值錢,可也沒有太過於廉價,所以好好在這裡調養不行嗎?”
阮晟文皺眉,“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是熊貓血嗎?”
自嘲般的微笑,顧子西點頭,“我知道,從小我就知道。可是那又如何?我還以爲……還以爲你照顧我是因爲,因爲……”
因爲要回來,就像是當初一樣,離開宋雲珠回到她的身邊。
“因爲什麼?”
“沒什麼,你走吧……”懷着絲絲的罪惡感,顧子西低着頭吃飯不再說話。
阮晟文踟躕許久,然後離開了房間。
眼淚掉落進了熱氣騰騰的粥裡,然後顧子西又固執的連同米飯都舀起來吃掉,她沒有哭,沒有哭!
回來?
這兩個美麗的字眼,原來不過是她的癡心妄想而已呢?
屬於她顧子西的癡心妄想……
客廳裡,宋文瀟正坐在沙發上喝茶,從顧子西來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了,但是那傷她除了等顧子西痊癒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晟文,子西現在怎麼樣了?”
“自從她醒了之後心情似乎就不是很好,因爲她對我心懷芥蒂。”坐在沙發上,無力的伸出手掩面,阮晟文搖頭悶聲道,“媽,這樣下去我會很累。”
“作爲一個男人,惹了‘女’人生氣,應該承擔的後果就要勇敢承擔。你也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應該做的是什麼,而且子西來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的努力還不夠,真的不夠。”
宋文瀟喝了一口茶,靜靜道,“不過說到底,宋雲珠和子西,你中意的是誰?”
端着餐盤,顧子西努力的正努力的想要將吃過的碗筷拿下來,可是聽到宋文瀟的問題,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等待着阮晟文的回答。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是從來都沒有遇見過顧子西……”
一開始沒有遇見顧子西的話,那麼他就不會傷害她,也不會讓顧子西懷上他的孩子。到現在也不會是這樣的光景,兩個人之間的尷尬和難堪,一些本應該說的卻沒有說出口的話,就不會卡在喉嚨說不出口。
如果可以重新開始的話,該有多好。
“啪啦……”
重物跌落還有碗瓷破裂的聲音太過於刺耳,阮晟文心裡涌起一抹不安,隨即猛然擡起。
果然,是顧子西。
“你還有傷,可不可以不要下‘牀’‘亂’跑!”阮晟文皺起眉怒道,然後上前去打橫抱起顧子西,他要帶她回‘牀’上去躺着。
“不要。”
顧子西輕聲道。
阮晟文皺起眉,“我說了不可以!”
“放我下來!”
突然拼命的在阮晟文的懷裡扭動,顧子西用右手推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暴躁的喊道,“放我下來!”
“你生氣了?”
阮晟文緊緊摟住顧子西的腰,語氣中居然透出了一絲絲的喜悅,道,“既然生氣了不高興爲什麼不說出來?說出來就好了。顧子西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女’人很難懂。”
額頭牴觸在顧子西的額頭之上,阮晟文突然溫柔道,“是因爲聽到我剛纔說的那番話,所以你生氣的吧,其實你還愛着我對不對?”
懷裡,顧子西也停止了掙扎,兩個人之間的呼吸就這樣互相拍打在彼此的臉上,阮晟文嘴角微微揚起笑意,是不是這樣就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有所緩解?
對於方纔他自己說的那番話,其實他是可以解釋的。
可是突然,一抹寒氣蔓延到阮晟文身上,這種寒氣就像是源自於心底一樣,所以以最快的速度將之凍了起來,一整顆心都凍起來了。
可是,諷刺的是,這寒氣的來源居然來自顧子西,她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的看着自己,那種眼神頭側心扉的冷。
緩緩開口,顧子西依舊重複,“放我下來。”
“顧子西……”阮晟文皺起眉看着她面無表情的模樣,居然有些束手無策。
“阮總裁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聽到我說的是什麼,現在我重複最後一次,放我下來。還有,不要再說什麼我是不是還愛着你的蠢話了,這樣的感情玻璃我早就在你拋棄我的時候就打破了,你有見過將玻璃復原的嗎?就算是復原了也和原來的不一樣,有裂痕。”
說完,顧子西伸出手推開阮晟文,隨即安全的降落在地面,擡起頭高傲的看着他,繼續道,“很感謝你這一個月來對我的照顧,對此我表示很感謝,但是也請阮總裁不要太投入,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阮晟文拽住顧子西希望她冷靜下來,隨即道,“是我沒有說清楚,那麼我來解釋。我剛纔那個意思不是說不想遇見你,是我想要重新遇見你,我想和你重新開始。”
這個意思,能夠明白嗎?
重新開始。
顧子西咧嘴突然笑道,“呵呵,你可真會開玩笑,到現在都還在說這樣不切實際的話。你想重新開始就可以重新開始了嗎?你把‘女’人當成什麼了?在我和宋雲珠之前跳來跳去,你以爲你是誰?”
“顧子西,你能好好的聽我說的話嗎?”
阮晟文差點氣結,努力的壓制怒火,道,“你能明白我要說的是什麼意思嗎?現在你可不可以把宋雲珠從我們之間挪開,現在只有你只有我,沒有別人。”
“就是因爲現在只有我們,所以我纔要把話和你清楚。”顧子西態度強硬道,“一開始你選了宋雲珠,那麼就應該好好的和她在一起,現在這又是在說什麼胡話?你以爲感情和過家家一樣嗎?”
說完,顧子西便要下樓梯,她要離開這裡。
阮晟文立馬拽住她,道,“你的傷還沒好現在要去哪裡?而且我媽在樓下,你難道要讓她看到我們拉拉扯扯的模樣?”
“我不想呆在這裡而已。”
“那你想要去哪?帶着這傷回顧家?面對顧家的三隻禽獸,你會被啃的連骨頭都不剩!顧子西,麻煩你做什麼事之前動動腦子,不要逞強。”阮晟文咬咬牙,隨即又將顧子西抱起來,這槍傷是鬧着玩的嗎?
比起嘉嘉和莘莘這兩個孩子,顧子西有的時候比他們還要幼稚!
“阮晟文你放開我!我寧願住醫院去也不要在這裡……”
面對顧子西的推搡,阮晟文明白了,談判再一次失敗。
於是,這一次阮晟文二話不說直接將顧子西抱回房間,然後將之放在‘牀’上擒住手腳狠狠的咬住她的‘脣’。
這樣,能夠讓她安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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