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風擡頭,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個高大的帥哥,白淨的臉蛋,筆挺的西裝,可以當鏡子用的皮鞋,還有站在他身後的兩個中年大漢,都說明這是個有錢人。
“是我,你是?”元風起身答道。
青年的口氣還算客氣,道:“我是柳青的朋友樑建,我聽說你和他去了趟b市,是嗎?”
元風想想,這是公事,也沒什麼好隱瞞,道:“是的,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只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柳青病了,又不肯見我,我很擔心。”樑建的臉上生出了一抹愁色。
元風一看便明白了,這是柳青的男朋友吧,可是發生了什麼事還真不能告訴你,拉肚子可不是鬧着玩的:“我們只是去訂購一些實驗儀器,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早上回來的時候她還很好。我想這些事情你不應該問我,而是去問她。”
樑建也知道自己這樣冒昧的問人家這種問題很失禮,但關心則亂,有一點關於柳青的消息他也願意去試試,又道:“對不起,我來的實在很冒昧,失禮了,我先告辭了。”
元風倒是很喜歡這個年輕人,溫文爾雅,沒有公子哥的俗氣。送走樑建,元風繼續看書,一直到天黑才把書送回去,然後到校門口的飯店裡,要了些吃的,一邊吃一邊等。
元風是不在乎時間長短的,即使是等一個月也無所謂,生命悠長,對生活的看法也會不同。
終於在晚上十點的時候,元風感到了方娜的氣息。不大一會兒,方娜的氣息伴着嘈雜的摩托聲來到了校門口。
“黃哥明天見。”方娜衝着一個身材粗壯的傢伙招手告別,元風一看,那就應該是黃哥了,膀大腰圓的,是個能打架的料。
只見那黃哥給了方娜一個飛吻,然後一聲口哨,帶着小弟們從學校門口呼嘯而過。等他們都走了,元風付了錢,從飯店出來,趕上方娜,道:“你今天又沒有上課。”
元風的身法太輕盈,方娜根本沒有察覺,突然的一句話,嚇了方娜一跳,方娜拍着胸口道:“你想嚇死人啊?”然後又撫了幾下胸口,仍然驚魂未定。
“從今天起,你不許再和姓黃的出去鬼混。”
方娜翻了個白眼,道:“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要求我這些。”
“我是你舅舅的朋友,你舅舅託我照看你,而且我也是你的班主任,你必須聽我的。”元風說的很簡潔,沒有任何還價的餘地。
“隨你,明天他會來接我,只要你能攔住他,我就不出去。”方娜可能是老師見多了,根本不買帳。
元風猶豫了一下,想到:“如果要攔住小混混,那就勢必要動用武力,這……”。
“怎麼?害怕了?害怕就別來管我。”方娜嘲笑着轉身要走。
元風搶前幾步攔住方娜,道:“好!如果我明天能攔住他們,你以後就乖乖的上課!不許反悔!”
方娜上上下下的看了一下元風,看他怎麼也不像個能打的人,便爽快的答道:“好,只要你能攔住他們,不,是打倒他們,我就聽你的話。”方娜改了一下語句,讓元風不能鑽空子。
元風已經決定用一回武力,只是一些小混混,應該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威脅,他們畢竟只是普通人,道:“好,我們拉鉤。”
“拉鉤?”方娜挖了挖耳朵,以爲自己聽錯了。
“對,拉鉤。你不知道什麼是拉鉤嗎?”元風也很驚訝,還以爲這是普遍的誓言成立儀式呢。
“哈哈……,你可真逗,這麼大的人了,還……還拉鉤。”方娜沒想到自己聽到的竟然是真的,立刻笑得直不起腰了。
“你笑什麼?”元風撓着後腦勺說道。
“哈哈……,你……你不知道?只有小孩才拉鉤呢!笑死我了。”方娜笑得已經蹲在了地上。
元風想說柳青是大人,是她說拉鉤的,可是一想還是不要說了,那天的事情不便提起,於是道:“好了,別笑了,不拉鉤了,不過你不要反悔。”被一個小女孩笑成這個樣子,元風有些尷尬,說完就回宿舍去了。
方娜好半天才笑完,等站起來時,發現元風已經走了,自言自語道:“這麼大人還拉鉤,真有趣,呵呵。”
這讓方娜很開心,即使每天和一幫人去瘋、去鬧也沒這麼開心,最主要的是,她感覺元風是關心她的。
方娜蹦蹦跳跳的回到宿舍,看到趙蘭,道:“蘭蘭,今天早上你去哪了?怎麼不和我一起出去了?”
趙蘭的聲音總是那麼小,而且還喜歡低着頭,道:“我去上課了。”
方娜舒展的躺倒在牀上說道:“去上課?元老師今天也叫我去上課。”
“是嗎?你遇到元老師了?”
“嗯,遇到了,他可真有趣。”
……
元風回到宿舍,給齊永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話筒裡傳來齊永的聲音:“這麼晚了什麼事啊?”
“也沒什麼,只是想問下週福的研究手稿是不是在警方手裡?”元風問道。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這件事我一直覺得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
“周福出去旅遊失蹤,按說不應該帶着手稿的,但是警方在他的住所和實驗室都沒有發現他的研究手稿。”
“你是說他有可能不是自己走失的?”元風疑惑的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一點其它線索也沒有,也只能認爲這是一起普通的失蹤案。對了,你要他的手稿幹什麼?”
“哦,我當然是要搞研究了,都是你非要我來冒充,一天到晚都要啃書搞研究,好了,我也沒別的事,你的外甥女我會照顧的,你就放心吧。”
元風放下電話,仍然覺得有些奇怪,旅遊怎麼會帶手稿去呢?難道他真的是個工作狂人?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誰又會綁架一個窮光蛋研究生呢?
這是一個沒法憑想象和推理解決的問題,沒有事實作依據的推理只是華而不實的裝飾。元風不再在這件事情上浪費時間,又開始鑽研起生物技術,這一下就又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