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竟被折騰到天亮。現在睜眼醒來,才發現自己躺在西院屬於自己的房間裡,時辰已經是午時了。
身子是被清理過了的,那處估計是被抹了藥,疼痛的感覺已經不太明顯,只傳來陣陣清涼的刺激之感。
那人爲他上藥時他已經是昏迷狀態,現在想起來,臉上火一般的熱辣,又紙一樣的慘白。
昨夜該是什麼難堪都做過了。
他是徹底不潔了。從頭到腳,從裡到外。
嘴裡面那人的味道,還殘留着。讓他陣陣作嘔。
起身找茶水來漱口,因爲身子不穩,踢倒了凳子,趴在了房中央的梨木桌子上。
一滴眼淚從他眼裡滾落下來,接下來第二滴,第三滴……淚如雨下。
怎能不哭?
曾經赤遼國堂堂的三皇子,集所有寵愛於一身的三皇子,就算是逃命出來也處處受凌日保護,如今受到這等對待,怎能不哭?
但是哭又有什麼用?
他嚶嚶哭了一會,就擦乾眼淚,整理了下自己,朝房門外走去。
到了凌日房間,照看的婢女說王爺已經來過了。凌月就吩咐她先下去,自己來照看凌日。
凌日的氣色現在是一日好過一日了,嘴上已經新長了些鬍鬚,他找來剃鬚的小刀,小心仔細地幫他颳起鬍子來。
刮完鬍子,凌日看起來更精神了,躺在牀上,呼吸均勻,跟平常睡着了一般無二。
如果凌日知道自己被將軍夜夜折騰,會氣瘋了吧?
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他是從來看不得自己受一點委屈的。
凌日,你快醒來吧。我撐不住了呢。
凌日,你別那麼快醒,這樣的屈辱我一人受着就好。
凌日,你到底什麼時候能醒呢?凌日,你快醒來吧,我們還有好多事沒做呢。
……
白天一天都沒有再見到夜巋然,凌月以爲他出府了。入夜時他準備找人去廚房打水來給凌日擦身,找了半天都沒見到一個下人,他走到院子裡,正要喊人,卻聽秦總管在訓人:“一個個的吃飽了撐着了是吧,亂嚼舌根!主子的事是你們隨便能議論的?再讓我聽到這樣的閒話,哼哼,你們也不是沒見識過咱家的手段,上次嫣紅勾引主子,咱家就把她賣到勾欄院讓她在裡面狐媚個夠!你們要是再讓我聽到一句不該你們說的,我割了你們的長舌喂狗!”
底下的幾個小廝丫頭婆子驚嚇得緊,紛紛表示再也不敢了。
秦總管輕哼一聲甩手走了,下人們也連忙散開。幾個丫頭從凌月身邊走過,卻像見了瘟神一般,閃躲着去了。
凌月想:終究紙包不住火麼?
也不叫下人了,他自己提着木桶去廚房打了熱水,提回房裡給凌日擦身。
正擦着,有人進來了。
不敲門不行禮,這王府內,還有誰?
凌月頭也不回,將凌日敞開的衣襟穿好,仔細蓋好了被子,轉身見那人正要開口,打斷了道:“王爺有話請屋外說,請勿打擾我哥哥休息。”
夜巋然抿抿脣,轉身出了屋。
凌月給凌日整理好,也跟着出了房間。
夜巋然帶他進了另外一個客房。
“以後我不會天亮才放你走。那些下人的閒話,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已將那些人趕出了府,不會有人知道我們的事,我答應你的事……”夜巋然絮絮地道。
“將軍如果想要跟凌月說的就是這個,將軍答應凌月的事,凌月相信將軍能做得到。將軍若沒有別的事,我先出去了。”還嫌昨夜的折磨還不夠麼?爲什麼依然這樣冷冷淡淡,只不過裝出“受寵若驚”的樣子就能少受點折磨。
裝出喜歡被男人睡的樣子?——他辦不到!
“去看凌日麼?!”夜巋然大聲叫住他,嘴裡說着明知道說了也會被嘲諷是女人吃醋的酸話,卻不吐不快:“你對他到底是什麼?你喜歡他嗎?你竟然爲了他跟我睡,被我那樣折騰也忍下來,你的心裡只有他,是嗎?!”
凌月聞言轉身,眼神凌厲地射向將軍:“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變態喜歡男人?!凌日是我哥哥,要不是你威脅我,我怎麼會躺到你牀上任你折辱?你這個魔鬼!虧了我從小那麼崇拜敬仰你,想不到你竟然對我有那麼骯髒的淫念!如果我早知道你是這樣,當初就算我和凌日死在外面,也絕不會踏進你將軍府半步!”
夜巋然被他罵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眼裡也是山雨欲來,捏了他手腕,將他拉到自己跟前,吃人的眼神看着他。
“你以爲我想喜歡你?六年前你在我面前脫光衣服,從那一天起,你就無時無刻不在勾引我!你長着一張比女人還美的臉,你以爲有幾個男人不動心?天生就是被男人操的貨,這兩天晚上被我操的是不是很爽?你不是也射了,你射的時候還求我快點。要是讓你哥哥知道你被男人操的時候這麼淫蕩,一定後悔沒早點上你。你被我乾的時候,是不是想着你哥哥,把我想成你哥哥在幹你?——”
凌月一拳揮過去,打斷了對方的話。
狠狠的一拳,打斷了將軍瘋狂的話語。
自己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是被嫉妒衝昏了頭吧?看他爲了凌日忍受着自己的折騰,越看他難以忍受越想折磨他,但是越折磨他,自己心裡越慌,空空的慌。明明他就在懷裡,卻感覺自己將他越推越遠。
他瘋狂地嫉妒凌日。
他覺得他真的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