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心裡明明有些迫不及待,表面上還要裝出酷酷的表情,走到電腦邊上,教他開機、上聊天工具、看門戶網站。
黃毛第一次用鼠標,食指放在鼠標左鍵上,不是點的太重,就是笨笨地無法雙擊。
這時,手掌上忽然覆上來一隻大手,在他食指上輕輕地點了兩下,手心暖暖的感覺殘留在他的手背上,他一時失了神,以爲站在自己身後的人不是那個混蛋,而是一個溫柔體貼的戀人。悌
“黃毛,你聽到我說的了麼?”
“哦!聽到了。”他回過神,慌亂地亂點一通,結果跳出來一堆亂七八糟的網頁,其中一個網頁是同志網站,一點開,就是兩個人親熱的大戲,身材魁梧的男人騎在一個纖弱男子的身上百轉千回,下面的男人呻~吟如雷,表情極其享受。悌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房間裡只有男人的呻~吟聲,**撞擊的啪啪聲。
“這……這是什麼?”黃毛的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閻王也僵着一張臉,果然網絡無限制還是不太好,家裡有小孩的時候,還是得用政~府設定的網絡比較安全,至少能杜絕‘有害’信息。諛
“關了,關了吧。”他說着,見黃毛手足無措的樣子,自己動手將網絡關了。
兩個人又陷入了另一番僵持着,經過剛纔那一遭,兩個人都不敢說話。諛
“你第一次……拉着我說要……上……上……牀,就……就是……幹……這事?”他低着頭,不敢看閻王的臉。
“是的……”閻王倒是回的堅決,其實這種東西對他來說沒什麼,電腦裡存了上百部,不過都是男女的,至於男人和男人的,他也才第一次看見,果然比男女的看起來刺激很多,至少那個洞口就比女人的要緊實百倍,幹~起來一定很爽。
黃毛這時候正好擡起頭,發現他快要流口水的表情,嫌惡地看他一眼,小聲嘀咕:“色大叔。”
“喂,小鬼,我才二十三,大學剛畢業,你別老大叔大叔地叫我。”
“哼!”
這時,一通電話將閻王叫走了,只留下黃毛還坐在電腦前。
他看一眼電腦,想起剛纔羞人的畫面,生怕自己亂點又要點出什麼噁心的東西,決定還是先把電腦關了,可閻王沒教過他關電腦,他看着那個按鈕,想了想,直接往上面快速一摁,可是電腦卻沒有關閉。
“怎麼回事啊,只能開不能關的嗎?”
他擺弄了半天,一腳勾到了插頭,結果,整臺電腦便熄掉了。
不會弄壞吧,他有些擔憂地看着他,這東西一定很貴,曉曉早就跟他說要一臺這東西,可是他一去電腦城問價格,才知道那東西真的貴的要命。
躺到牀上,就想起剛纔看到的畫面,被壓在身下的男人,表情如此銷~魂,彷彿要把整個人都吸進去。
他用枕頭蓋住腦袋,強迫自己不再想,直到夜半時分,他才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手機響了起來。
“曉曉……”他含含糊糊地呢喃一聲,沒想到曉曉會主動給他打電話,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了幾分,“這麼早。”
“嗯!”電話那邊的人輕輕地應了一聲,分辨不出他的情緒,“知道閻王在哪裡嗎?”
“不知道啊!”
電話那頭的人再次安靜了一下,好像在仔細地聽着這邊有沒有動靜,最後,他好像終於確定了某一件事情,態度忽然變得明朗快樂起來,“哥,我不在,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嗯,會的。”好高興,曉曉終於會關心自己了,他捧着手機,聽着裡面嘟嘟的聲音,高興地手舞足蹈,絲毫沒有察覺曉曉之所以會在這麼早的時間打電話給他,是在確認閻王有沒有在他的房間裡。
起牀,穿衣,洗臉刷牙,酒吧白天不營業,因此他立刻跑到音樂學院裡面,偷偷地看着那些在操場上練琴的學生們。
這時,昨天他看到的第一個練琴的學生,忽然擡起頭,朝他笑了笑。
他沒想到自己會被注意到,因此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向前:“不好意思,我沒想過打擾你。”
“沒關係,你喜歡這個嗎?”男孩將手中的琴遞給他。
“我可以摸嗎?”他見男孩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接過琴,一拉,結果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動作應該這樣放。”男孩上前,溫柔地幫着他調整拿弓的姿勢,放提琴的位置,他擺弄了一陣,總覺得,好難。
“我想組成一個樂隊,你要來參加嗎?”
“啊?樂隊是?什麼意思?我什麼都不會……”他更沒想到男孩子會邀請他,於是緊張到有些說不出話。
“我知道你是齊曉的哥哥。”
“原來你認識曉曉啊?”
“嗯,我是齊曉的同學,林洛,他也是樂隊的成員,他是大提琴手,我們這裡就缺一個彈鋼琴的。”
“鋼琴啊,”他還沒見過那玩意嘞。
林洛笑着看他,並沒有忽略他爲難的神情,輕聲細語地安撫:“來吧,我相信你。”
可是,要到哪裡去弄一個鋼琴呢!酒吧裡倒是有一架,他一個服務員,也不能隨便去用啊。
可他,彷彿被鬼迷了魂魄,居然還點了點頭。
林洛不知道,他的這份邀請給黃毛找了多大的麻煩,他只看到齊曉花
起錢來大手大腳,買什麼東西都不會手軟,又看他哥哥來看他時,手上拿的是世面上最新款的智能手機,而且穿着打扮也不俗,以爲他們家家境富裕,弄一架鋼琴一定非常簡單。
黃毛走出校門,決定趁着富餘時間,再找一份工作。酒吧工作兩天休息一天,而且是晚上才營業,只要他再平時的時間再找一份工作,一點都不會搭到時間點上,可能就是上夜班的那一天,會比平常累。
打定主意,決定像以往一樣往勞動市場出發,像他這種沒文憑沒學歷的,只能做些體力活。
運氣不錯的是,他在郊區找到了一家做手工的活,按件計錢,如果是當地的人還可以拿回家去做,但他是外地人,只能在工廠裡做完,時間也很自由,做多做少,關係到一天的工資,所以只要自己覺得一天的錢賺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拿着做好的成品到工頭那裡領錢。
他年紀輕,手腳又靈活,第一天就做了一百塊,走出門,看見一個大着肚子的女孩垂淚從路邊走過。
“真可憐,他老公回來之後,就要跟她離婚,還說他從來沒結過婚,孩子也不應該是他的。”
他轉過頭,只見工頭站在自己邊上,唉聲嘆氣地絮叨着。
現在大部分人都是無神論者,所以都不會往妖怪那裡想,可是,他卻看到了女人身後跟着一個男人,男人的神情哀慼,目不轉睛地看着女人,眼神裡充滿了憐惜之情。
他不知不覺地走上前,在無人的地方叫住了女人。
“我……”他支支吾吾地說,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你……”
“你有什麼事嗎?”女人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容,怕嚇到了這個城裡來的小夥子。
要是曉曉碰到這種事,他會怎麼做呢!他不知道,齊曉看到這種事的時候,基本上假裝看不見,他的心比黃毛硬得多。
他透過女人看一眼男人,男人終於發覺眼前的小子能看到自己。
“不要說,不要嚇到她,她會害怕的。”
“哦!”
“小弟,你到底怎麼了?”
“啊,沒事沒事。”
他飛快地跑到坐公車的地方,等了半個小時,終於等到了車子,拿出手機,發現上面又已經有了N個未接電話的記錄,糟了,在工廠做事太嘈雜,他都沒有注意到,他給閻王撥了電話,裡面的人衝口便罵:“黃毛,你去哪了?”
“在郊外。”
“去那裡幹嘛?你如果不接電話,手機拿着有什麼用。”
“我忙我自己的事啊,幹嘛非得接你的電話。”
行,又吵架了。
兩個人在公車上扯了一會,黃毛驚覺這裡是公共場所,慌忙壓低聲音說:“你找我什麼事?”說重點,趕快結束這通莫名其妙的對話。
“沒事不能找你?”真是不可理喻的說話口氣。
“可以。”可是,他好像也沒什麼事情要說,但就想聽着對方的聲音,這到底是什麼樣的鬼心情,“對了,曉曉早上給我打電話了,問我你去了哪裡。”
“我跟……”不就是在女人懷裡,“我去……”閻王拿着手機,看着對面朝自己擠眉弄眼的瘋子和伊文,回道,“跟瘋子他們在一塊。”幹嘛非得擺出一副被人捉~奸的心情,齊曉跟他之間根本沒有什麼事,爲什麼他得揹負着上一世的感情。
閻王掛上電話,才發覺自己頭上一陣冷汗,也不知道是怕被齊曉發現,還是怕被黃毛知道。
“不得了不得了。”
“有伴侶的人果然不自由,我還是遲點結婚比較好。”
“你們兩個,少說風涼話。”閻王這纔想起自己還沒問清楚黃毛去幹嘛了,電話裡說得神神秘秘,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一樣,不行,他以後得好好看着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