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軒回到銀鈴的臥房,想起銀鈴可能棄他而去,心裡煩躁地猶如萬蟻啃噬,站起來又坐下,來來回回走了幾遍,最終決定回自己的房間。
“爹,你去哪呢?”銀鈴正好踏進房來,詫異地看着他僵硬的臉。
“我今天回自己房睡。”
“好!你這幾天也乏了吧,回房睡正好。”
皓軒差點沒氣得跳腳,他心裡懊惱地想爲什麼不攔住他,即使說幾句話哄哄他也行,他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間使起了小性子,嘴巴噘着,眼皮垂着,怒火燒着,可惜因爲他揹着銀鈴,銀鈴也沒辦法察覺他的心思變化。
“我走了。”
“嗯,那孩兒我就不送了。”
“不用。”
他氣呼呼地走出門,到走廊盡頭時,回過頭,哀怨地看一眼銀鈴的房間。
“可惡,至少也追出來看看吧!”
“怎麼?銀鈴惦記着小美人,你吃醋了。”
回過頭,鼻子差點撞到色狼宏。
“誰會爲他這種人吃醋?做夢。”
“恐怕不是做夢……”
“去。”
“嘿,魂魄回了身體裡,脾氣就上來了,不過,潑辣小美人,我喜歡。”
“色狼宏,嘴巴放乾淨點,小心我踢你出門。”他憤憤地往前走,鼻子裡哼哼着,就差沒同手同腳往牆壁上去。
回到房間,心裡越想越氣悶,輾轉反側也睡不着覺,起牀坐起來,望着窗外的明月,不禁又覺得悵然若失。
習慣了銀鈴的懷抱,一個人的時候,便覺得寂寞了,身體也空虛的厲害,這種狀態,跟獨守空閨的怨婦還有什麼區別。
“不能想,不能想。”他抱住腦袋躺回牀上,用拳頭捶了捶額頭,硬逼着自己睡過去。
一夜噩夢……
第二天醒來,眼睛底下兩個黑眼圈,跑到外廳去找銀鈴算賬,才發現銀鈴早已經上朝去了。
好啊,平時拖拖拉拉的,現在倒是積極。
用完早膳,決定再不能荒廢下去,於是,李大夫在府中休息了整整半個月後,終於重新回去白振堂上工。
“李大夫,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皓軒心虛地說,見藥房裡多了一個面容白淨的小夥子,抓着祈大夫問,“他是新來的嗎?”
“是啊,來了五六天了。叫白逸蕭,他呀,一直以爲自己是塊石頭,除了腦子這點有點問題,手腳倒是利落,也從沒出過差錯,所以我才讓他留下。”
“我的前世就是塊石頭,你們還不相信,而且我夢見我前世叫白逸蕭,所以我才改名叫白逸蕭。”
白逸蕭揚起一張稚嫩單純的臉,說起話來也是奶聲奶氣的,一看就是乳臭未乾的小娃子。
皓軒在府中鬱卒了一天,到這裡看到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娃子,心情頓時舒爽不少,心下也很高興,笑着說:“我的前世說不定也是隻狐狸,所以你是塊石頭,也是可能的。”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好好好!肯定肯定……”
“對了,掌櫃的……我有話對你說。”
“逸蕭,說話別沒規沒矩的!”林大夫訓斥道,卻被皓軒擋下了。
“沒事,我挺喜歡這小孩。”
“誰是小孩了,我纔不是。”
“行,你不是,我們進內去說。”
皓軒領着逸蕭進入後堂,一面翻着最近的方子,一面聽他說話。
“掌櫃的……”
“呃……”皓軒痛苦地呻~吟一聲,糾正他,“以後叫我李大夫就行,這掌櫃的,聽着就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