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裡,不是到遠一點的那家浴房嗎?”阿峰迴過來抓他的手,卻被他毫不客氣地甩開了。
“不去了,回家!”
“你這樣太任性了吧!”
“我就是任性,怎麼樣?有種就把我趕回義烏。”
“你……”梅花說離開的時候,把阿峰氣得半死,而他卻得到了一些心理上的滿足感——至少用這種方法可以知道阿峰真地很在乎他。
但他知道,這種方法不能常用,人也會有精神疲累的時候,某一天阿峰如果正在氣頭上,真的讓他走了,到時候,他就連一個下來的臺階都沒有了
梅花近乎用跑的回到小區,偶爾會偷偷回過頭,看看身後的人還在慢騰騰的走着,心裡的怒氣再度蒸騰起來,一鼓作氣回到家。
雖然心裡憤怒地在燃燒,回到家,還是沒忘記要換上乾淨的拖鞋,一邊脫鞋子一邊看走廊裡的動靜,生怕阿峰忽然從拐彎處過來,衝進來就是給他狠狠地一拳。
回到臥室,快速地鎖上門,把牀頭小櫃挪到門口,再把電腦桌也一併移過去,確定阿峰不可能進來之後,才悶悶不樂地躺到牀上上網。
外面傳來關門的聲音,緊接着是拖鞋趿拉在地板上的聲音,他假裝若無其事地盯着電腦頁面,卻又忍不住擡起頭看向毫無動靜的門。
又要冷戰嗎!難受!
可這次是自己先挑起來的。
上一次的冷戰,如果不是自己先伸出主動和好的橄欖枝,冷戰的後遺症和時間恐怕還得加深加長。
“梅花,開門!”
“不開!”
“別鬧小孩子的情緒,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談!”
他默不作聲地走到門前,假裝在考慮的停了一會,然後慢慢地搬開電腦桌,移開牀頭櫃,再打開門,擡起頭,盯着外面的人沉默不語。
“我進來咯?”
“裝什麼矜持!”梅花白了他一眼,躺上牀,盯着白色牆壁發愣,肩頭傳來擁抱的動靜,一隻手落在他腰間,輕輕地晃動他的身子,梅花很喜歡這種感覺,每次在牀上的時候,只要阿峰的這個動作,他心裡生再大的氣都會立刻消了。
“他是個學生,長的挺清秀!”
“我不想聽。”漸漸消失的憤怒在阿峰這句話中立刻洶涌澎湃起來,他甩開阿峰的手,繼續盯着白色的牆壁。
“我們兩個在北京打工,雖然很辛苦,日子過的卻很快樂。”
“我說了我不想聽。”梅花索性捂住耳朵,腦袋鑽到枕頭底下,可是阿峰的聲音還是無孔不入地鑽進來,雖然嗡嗡的,但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有一天,我回來的時候,發現他跟一個老男人滾在一起。”阿峰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裡已經帶了一種釋然之後輕鬆的口氣,就好像在述說一個別人的故事一樣,梅花從枕頭底下鑽出來,長長的頭髮成了一片雞窩狀,轉過頭的時候,看見阿峰盯着自己傻笑。
“笑什麼?”他不明所以地問,有時候一點都不明白阿峰神經質的情緒。
“你那雞窩頭好搞笑,都可以擺造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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