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阿濤閃爍其詞地回答,明擺着不想牽扯出這個讓他難堪的問題,他故意撓撓荷花的胳肢窩,想利用歡快的氣氛引開他的注意力。
“喂,我怕癢啦。”荷花滾了幾個圈,躲開他的襲擊,兩個人吵吵鬧鬧慢慢地抱到了一塊,潔癖的事暫時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但心裡還是會困惑,到底是什麼導致了阿濤的嚴重潔癖,這是一種心理疾病,他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幫助改變他的這種症狀。
第二天,在阿濤的威逼利誘之下去了工廠,幫他分析了產品走勢以及外國客商的需求方向,即使志峰對他有諸多不滿,在這方面亦對他十分佩服。
中午去員工餐廳吃飯的時候,荷花趁阿濤去打飯之際,偷偷地問肉球:“你知道阿濤的潔癖是怎麼養成的?”
“志峰沒跟你說嗎?”肉球掃了他一眼,卻在快要對上視線的時候迅速轉開臉,“他初中的時候掉過糞坑,可能是這個原因吧,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掉進糞坑?——這種理由也太過牽強了,他的潔癖絕對不是一兩天內由某件事情刺激出來,而是長期地受到某件事情的壓制或者根本性地遺傳而得到的。
“其實阿濤和你在一起後,算是好多了,以前他都不願跟我站在一塊,就嫌我髒。”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現在家裡不會像個狗窩一樣了吧?”荷花故意調侃他,忽然想到志峰,“說不定也不會,有志峰呢!”
“你亂說什麼。”肉球心虛地罵了他幾句,他絲毫不願讓荷花知道他和志峰在一起,純粹爲了解決男人生理方面的問題,他咳了幾聲,轉開話題說,“你可以問問他,我問過一次,發很大的火。”
“我也問過,但他不回答。”荷花扒拉扒拉衣襟上的鈕釦,肉球看到他的領帶有些歪了,情不自jin地伸手給他弄正了。
啪嗒一聲,旁邊響起重重地敲擊聲,工作餐盒蹦跳了好幾下才安靜地落在桌面上,兩個人轉過頭,同時對上阿濤惱羞成怒的臉。
還說他小心眼,阿濤的小心眼已然可以跟針眼一較高下,不過這也表明了他在乎自己的心思,算了,就當什麼也沒看見。
荷花站起身,笑呵呵地爲大家分工作餐。
吃飯之際,阿濤接了一個電話,聽完臉色驟變,只聽他說了一句“不見”就咔嗒一下掛上了。
“誰啊?”荷花吃了一口肉,滿嘴油膩地問。
“一個借錢的,老不還錢。”
“我跟你這麼久,還沒聽過有這號人物。”肉球質疑道,筷子落在荷花的盤裡,想搶那塊唯一的大排。
“喂,這是我的。”荷花眼疾手快地掃開他的筷子,指指志峰盤裡,“他那不是有一塊。”
“我就喜歡你碗裡的。”
“那得問阿濤的意見。”筷子指指一張快要氣爆的臉,得意洋洋地把大排塞進嘴中。
“問我有什麼用,你不是主意大着嗎?”說完,一轉臉,不停地爲志峰夾菜,“多吃點,最近工作比較忙,很辛苦吧。”
“志峰吃不了那麼多。”荷花嬉皮笑臉地把阿濤夾到志峰盤子裡的菜一一撥拉到自己盤裡,津津有味地一口一口吃下去,“老公,是吧。”
不要臉——肉球和志峰異口同聲地在心裡罵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