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濤抱着懷裡的人,覺得如若不開誠佈公地討論肉球,他們一定會陷入更深的互相猜忌的泥沼之中,唯有他們中的其中一人向前邁進一步,纔有可能把所有陰影全部晾在太陽底下。
“剛纔聽到肉球的名字,你的臉色好像變了一下。”
“你自己還不一樣。”荷花的聲音嗡嗡的,透過阿濤身體的振動傳到他耳畔,像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一般。
“荷花,如果我也曾經有一個愛過的人,你會怎麼樣?”
“什麼?”荷花倏地擡起頭,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或許也是因爲從來沒有聽阿濤提過,對啊,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一定有一個人曾經引導過他,就像自己,如果不是阿濤,或許會一直以爲喜歡女人吧,“你曾經愛過的人,怎麼樣的,跟我差不多嗎?個性很好嗎?一定是男人吧(心裡順便罵自己一句‘廢話’。)比我好嗎,跟我在一起時會經常想起他嗎?有他的照片嗎,我想認識他。”荷花的語速堪比超音747,轟得阿濤不得不遠離他幾公尺。
“感覺到了吧,這就是我現在的心情。”
繞了半天,還是繞回了肉球這一邊,他沮喪地翻個身子,腦袋耷拉在阿濤的腿上,無奈地詢問:“我喜歡的是你,一直都是,肉球他,怎麼說,雖然相處了一段時間,產生了一點感情,但我可以確信那不是愛情,其實我也一直想問,”荷花委屈地擡起頭,眼睛裡閃爍着恐懼和害怕,“你在厭惡我骯髒的身體嗎?”
“笨蛋,原來你在想這些東西。”阿濤狠狠地敲了他一下腦袋,他以爲荷花會有那麼反常和小心翼翼,是在懷念肉球的生活,殊不知,兩個人都在做錯位的思考和擔慮,“我還以爲你跟我在一起,沒有和肉球在一起快樂。”
看着阿濤xing感雙脣上帶着的真誠,荷花情不自jin地擡起頭,輕酌了一小口,任憑臉頰泛起兩抹紅暈。
阿濤鬆了一口氣,看來,一切只要坦誠相見,沒什麼解決不了的猜忌。
但是荷花卻忽然變了臉色,鄭重其事地問:“阿濤,你說實話,是不是曾經有一個很愛很愛的人?”
“呃,我們還是去吃肯德基吧,說不定快到了。”
“回答我。”荷花往門口的方向探出雙手,眼睜睜地看着阿濤逃離了‘罪案現場’。那麼反常的反應,一定有,肯定有,荷花懊惱地抓抓頭髮,隨便用黑色皮筋紮了一根小辮子,在鏡子前面焦躁地來回踱步,最後他雙掌一擊,對着鏡子裡的人影磨牙狠心地甩下一句,“你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