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
“我們去對面走走吧!”
“今天不行,我要去店裡查貨,今晚去北京。”
梅花回過頭,思緒忽然帶到了阮俊身上,冷不丁就用了懷疑的口氣問:“是嗎?”
阿峰拍拍他的頭,嗔怪道:“這還有是不是的,剛纔是誰打來的電話?”
“朋友!”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撒謊,但心裡這麼想,嘴上立刻說了出來。
“你那些朋友,不交也罷!”
這句話令他很不爽,他自從來這邊之後,就一直都在看他和各種人打交道,於是鼻子裡就忍不住冷哼出口:“哼!就允許你和別人眉來眼去,我就沒有交朋友的權力,以後要是被你甩了,我也可以有條後路。”
阿峰愣了一下,沉着臉站在桌子邊好一會,才慢慢地反應過來,口氣惡劣地呵斥:“原來你是這麼想的,你把這裡當什麼了?”
“暫住地。”
“也就是說你以後還會離開這裡?”
“是,放心,我不會貪你一分錢,該還你的全部會還你,你也不用擔心那兩塊店面,到時候一定還你。”
“你簡直就是個冷血動物。”
聽到‘冷血動物’四個字,輪到他懵了一下,但立刻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反駁他:“我能把這裡當什麼,租房子的,租房子還租一輩子?肖和峰,你我心裡都清楚,就憑現在的情況,我們倆根本不可能一輩子。”
“行了,別說了,你就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梅花看着他扭頭離開,然後聽見客廳裡傳來一聲巨大的關門聲,忽然覺得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了。
他傻站了好一會,來到阿峰的臥室,開始默默地收拾行李。
把該拿的東西拿走,不該拿的東西一樣不帶,想起手上還有阿峰的兩塊店面,懊惱地坐回牀上。
煩!
如果自己沒有簽署那份轉讓書,他現在就可以乾脆利索地不告而別。反正已經被說成沒良心的冷血動物,在阿峰那裡,他不差再留一條罪名。
在房間裡徘徊了一會,拿着手機看了好一會,下不了撥打出去的決心,想起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掉了幾滴眼淚。
如果現在被阿峰看見,說不定會被稱爲‘鱷魚的眼淚’。
他走到客廳裡,一轉頭,就看見了門口站着兩個人,一個阿峰,旁邊還有一個是陌生人。
他沒料到阿峰會在這個時候帶外人回來,因此臉上還掛着幾滴沒有擦乾淨的淚水,還沒等阿峰開口,已經又羞又愧地走回臥室,心裡憤憤地罵了阿峰幾句——他一個人躲在家裡哭已經夠丟臉了,偏偏還被人撞進。
他聽見他們在討論修理門的問題,連忙走出來,換了一個房間待着。
既然已經決定要回去,也就沒所謂丟不丟臉的問題,如此一想,心裡反而放寬了許多。
待會等修門的人一走,他就準備跟阿峰挑明瞭。
他前腳剛踏進書房,阿峰後腳就跟了進來,關上門小聲問:“怎麼哭了?”他走到梅花身後,從身後抱住他的腰:“爲了我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