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李儒正百無聊賴地扇着扇子,繼續着這場百無聊賴的游擊戰,忽聞滾滾風聲赫赫,擡頭一看,是違和的信鴿來了。
他本能地眉頭一皺。
信鴿是珍貴的信息道具,每個城池每週只能出產一隻,用於城內將領聯繫外出將領。一般沒有特別緊急的情況,都是用不到信鴿的。
他匆匆揭下信箋——
“鄧艾隊自小路極襲成都,預計第14周第四日到達漢中,速度驚人——張魯。”
李儒立刻扔下便籤,查看時間。
現在是第十四周,第三日。
“怎麼可能?!”李儒撕爛便籤,攥着扇子,“信鴿到此只需兩個時辰,張魯在發現鄧艾出擊的第一時間必通知與我,如此冗長的山路,鄧艾兩天便能衝來?”
剛罵完,他又是一驚。
當年鄧艾取成都,用的何嘗不是這種詭異的戰術,以超越常理的速度與路線奪下成都。
難道說,這就是鄧艾的特技?
可再怎樣的特技,也不應達到這樣的速度,難道他是用飛的麼?
飛……
“不好。”李儒立刻轉目望向遠處的南蠻部隊,雖然能看見小舅子隊的天使和獅鷲,卻看不清數量。
這就是遊戲的設定,在沒有特技的情況下,不交戰,無法洞悉敵人部隊的數量。
“難道……”李儒沉了口氣,“也許孟優隊中。僅僅帶了極少量的獅鷲和天使,大頭都在鄧艾隊那邊……這樣的話,我們理應立刻上前圍攻。”
“可那個小姑娘……有這麼簡單麼,興許鄧艾隊纔是幌子,誘我軍突擊?”
“到底在哪邊?!”李儒想着想着,已怒不可遏。
這就是謀士間的一場博弈,李儒一次次以爲自己佔據主動。可他一次次發現,自己纔是面對難題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每劃過一個角度。鄧艾的部隊就離漢中更近一些。
是包圍南蠻,放手一搏;還是回守漢中,利用城牆死守?
李儒盤算着其間的得失。
最終。他下令道:“吩咐四路大軍,緩緩撤退回漢中,不要讓敵人發現。”
四狼騎領命而去,李儒皺眉望着南蠻大隊。
“生死之戰,不能冒險,拖延的時間已足夠,起到了壓制南蠻士氣的作用,餘下,只需死守,主公便勝了。”
不久之後。南蠻軍也動了,陣型完全拉開,無視部隊的整體,全體部隊火速向最外圍的鄧艾部隊衝去。
那正是負責抄後路的鐘會隊。
四路人馬見此,便如之前一樣。運起了包夾陣型,鍾會一路退後拉扯,其餘三隊一擁而上。
可這時,軍師的傳令騎兵又來了,嚷嚷着要撤兵。
一時間,每一隊的統領都面臨兩難的境地。
李儒這邊。已是恨得咬牙切齒。
時間怎麼可能趕得這麼巧?
他瘋狂地揉着額頭,思維陷入死循環。
“殺……撤……殺……撤……”
他未及再下令,另外三路人馬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抉擇。
馬氏一家,究竟是剛烈之人,一週來的隔靴搔癢已是憋得夠嗆,同時他們又都是自命不凡之人,相信自己的判斷。
頓時,三路大軍包夾而至。
然而這次換南蠻牽着馬騰軍的鼻子走了,前線的比蒙們驟然停步,等待後面的食人魔追上,再度還原防守陣型。
馬家已再不能忍,以馬騰爲首,奔襲而來,無視軍師的命令。
李儒遠遠望着這一幕,也不知是對是錯,馬家人幫他做出了抉擇。
“最終,小不忍則亂大謀的,是我麼……”
這邊,南蠻部隊披上厚重的藤甲,已準備好了一場硬仗。
馬騰四隊人馬幾乎同時而至。
八字鬍馬騰在正東,錦馬超在正南,馬岱正北,鍾會正西。
語嫣掃視着他們的部隊,輕輕笑道:“李儒沒讓你們撤麼?”
馬騰凝視南蠻軍,沉聲道:“我馬家人,有自己的抉擇。”
語嫣搖頭:“哎……唯一的智將被你浪費了。”
進入戰鬥場景,四軍隊對峙二軍團。
這邊是據點與城堡的混編部隊,那邊是馬家三父子的據點的分隊,以及鍾會領銜的漢中墓園大軍,分佈在南蠻部隊四方。
大天使有絕對的機動性優勢,獲得率先行動權。
“閒叔,你來指揮。”
“嗯,這方面我還是很有自信的。”玩爛了英雄無敵的小舅子燃起了自信,獰笑道,“老馬,讓你看看清楚,這種劣質的圍攻如何破!”
首先,當然是花軍師的羣體祈禱,中幅提高了所有部隊的屬性以及移動速度。
隨後,南蠻部隊集體衝向馬岱方位。
馬岱手下是半獸人以及獨眼巨人組成的遠程部隊,被南蠻率先鎖定。
大天使與狼騎一回合便可近身,雖然殺敵數量有限,卻有效阻止了遠程部隊的輸出。
當然,馬家部隊的速度特技也不是吃素的,狼騎與比蒙也僅用一回合便殺入南蠻大陣,同樣選擇壓制遠程部隊,其餘部隊也是飛速壓上。
餘下的時間,就是真刀真槍的戰鬥了,沒有任何空子可以鑽,這不是官渡,也沒有烏巢。
或者說,能將交戰地點挪到城外,對南蠻來說已是佔了便宜。
李儒也終於清楚地看到,南蠻這邊大天使的數量是——53。
“到底……是假的麼……”李儒癱坐在地上,“被耍了一道,只能靠主公的武勇了。”
馬家部隊的集體衝鋒。一方面說可以起到壓制的效果,可在英雄無敵的戰略裡面,卻是犯了部隊脫節的大忌。
他們姓馬的打的歡,然而鍾會的墓園軍速度卻很一般,需要三至四回合才能近身。
於是乎,頭兩個回合,變成了南蠻兩路大軍對馬騰據點部隊的包圍戰。
在屬性BUFF與藤甲的雙重提升下。南蠻軍都是銅牆鐵壁一樣的存在,就連最脆弱的大耳怪也如食人魔一般英勇。
硬碰硬的血戰,大天使與狼騎持續牽制馬岱的遠程部隊。其餘部隊一擁而上,大量的戟兵、十字軍、獅鷲、騎士、食人魔王、比蒙等等等,通通將火力打出。
馬騰的部隊。畢竟還是欠缺了個謀士,只能讓鍾會每回合放一些諸如“死亡波紋”一類不疼不癢的魔法。
第三回合,鍾會的部隊剛剛開始近身的時候,馬騰部隊已經損失近2/3,而南蠻大軍損失則不足1/4。
“怎麼可能?吾兒如此驍勇,竟會被剋制……”馬騰此時終於開始慌了。
錦馬超眉頭緊蹙,外表再俊朗也是遮不住愁容。
“敵人攻擊不亞於我們……防禦卻是我們的三倍,父親,是不是要……”
馬騰神色一擰:“祝融,可怕的敵人。”
馬岱進言:“父親。打下去只有全軍覆滅的結局,不如退守漢中,待援兵到了,還可與蠻子決戰。”
“可若是這樣,就是將鍾將軍賣了啊……”馬騰陷入兩難境地。
“鍾會亦非什麼善男信女。只是走投無路投的父親,此役關乎我們的存活,還望父親三思!”
馬騰猶豫良久,最終一揮臂:“撤……”
此時,馬岱的遠程部隊已然死光,所謂的撤。也不過是馬騰馬超手下的殘餘部隊而已。
面對馬家部隊的“撤”,南蠻部隊自然是拼命地“追”,全體壓上,能吃掉多少便是多少。
而可憐的鐘會隊,剛剛碰到敵人的毛,卻又見敵人遠去,沒有任何辦法。
這密林中的追擊戰,可謂是屍橫遍野,南蠻的天使與比蒙部隊保留的很完整,一路殘殺馬家落後的斷腿,沒有絲毫善念。
最終,只讓馬家留下了個位數的比蒙,與一些狼騎逃走。
這一仗真刀真槍的打拼,讓馬家知道了什麼叫實力,什麼是用龐大內政囤積出的巨兵。城堡三城的兵種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簡直與鍾會那些墓園斷腿無法相比。
“軍團戰,最重要的就是機動性。”小舅子見敵人逃走,英姿很是颯爽,“所有戰術,都應圍着己方機動力最差的部隊來制定,馬家卻只是一味衝鋒,把戰棋遊戲當騎兵衝鋒來玩,以少打多,實在沒有大將之風啊。”
此時,衆人再回頭,面對的是那倉皇失措的墓園軍隊。
鍾會統領眼神已經空前的迷茫。
“這就……走了……我怎麼辦?”
馬家三人組一一退出戰鬥,留下了倒黴的鐘會。
此時便又輪到祝融王出馬了,她深知鍾會的秉性,送到嘴邊的肉,那是一定要吃的。
“繳械投降,饒你不死,封小官閒職,你可養老。”
先前不接受鄧艾的投靠,是不滿其狂妄的野心與態度。
可如今,對話角度已然變了,是對必死之人的一種寬容。
鍾會呆呆站了半晌,終是低下頭來。
“鍾會……願投。”
隨後,旗幟改變,墓園大隊歸順了祝融王的火紅。
“劉璋呢?”祝融王心情大好,呼喚起那個中年人。
“在,大王!”劉璋狼狽地逃出大耳怪堆。
“去接管鍾會的部隊。”
“啊?”劉璋一慌,領兵打仗?還是墓園部隊……這太不符合自己的STYLE了。
祝融王和藹地笑道:“鍛鍊一下,你也算是拿下漢中的功臣了,劉老太守臉上也有光。”
“大……大王……”劉璋那張稚嫩的中年面容上,閃過了一絲感動,心裡也是各種溫暖。
原來祝融王叫自己來,不僅僅是充當個吉祥物人質而已,竟是幫自己立戰功?
想想上輩子,憋屈事兒該經歷的都經歷了,揚眉吐氣的機會,只在此時!
劉璋也是一咬牙,上前領命:“謝大王!”
“是女王大人。”
劉璋盡力鼓起勇氣,走向了降將鍾會。
這一次,他不能再給父親丟人。
當然,這種想法出現在30歲中年人的心裡有些奇怪。
鍾會只是搖頭嘆息。
祝融啊祝融,在你眼裡,我鍾會還不如這個廢柴麼……
然而大王的命令不可違背,他終是交出了部隊指揮權,隻身投回祝融隊中。
“鍾會。”祝融王望着鍾會,沒有敵意也沒有仁慈,“看在你投降的份上,我會給你的閒職,如果你不老實,下次就沒這麼簡單了。”
“……是,大王。”
(狀態很差,些的較少,就這一更還來晚了,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