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王語嫣靜靜一嘆。
“你說誰?!!”蛛兒又使勁擰了下她的辮子,“將死之人,你纔是可悲!”
語嫣輕笑道:“我雖死了,卻死得溫暖,死得充盈,知這世上有人掛念我,想念我,喜歡我。不像你,即便活着,也是死的。”
“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我什麼都不需要!!!”蛛兒癲狂起來,滿面陰狠,“我不需要爹,不需要娘,不需要張無忌,不需要金花婆婆,我什麼都不需要!!”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方閒質問道,“你既無慾無求,無生無死,此時何苦?”
蛛兒哼了一聲:“你以爲我只是欣賞你們的絕望?錯了,大錯特錯。”
她說着,眼中充滿了野心的火焰:“女人,男人……女人依靠男人,男人玩弄女人……爲什麼會這樣?”
“……”方閒不答,也不願答。
“啞了?!”蛛兒狂笑道,“因爲男人有力量,有權力,有金錢!這些都是男人的,女人便只能討好男人,男人便會將女人不當人!!我不要這樣,不要這樣的世界,我要男人的東西,男人的全部!我要女人都像我這樣,不再這般任人宰割,我要男人的命運——掌握在女人手中!”
“你怎麼做到?”方閒滿面蕭然。
“你死!”蛛兒猙獰道,“你死了,朝廷就贏了,我就可以封官進爵!權力。地業,金錢,統統都是我的!!!我要抓幾百個,幾千個男奴。讓天下人看看,男人到底是如何的不堪!”
“這一切,不一樣都是男人給的?”方閒朗然大笑,“你口口聲聲說自強自立,不一樣是靠的成昆的奸計,靠的汝陽王的權力,與你有半分相干?!”
方閒眉色冷厲,橫劍相向:“到頭來。你不過是個依附於男人的女人罷了!”
“不不不……我不是……我不是!”蛛兒癲怒,“等我當了官,手握大權,我就不是了。不是了!”
“強扭陰陽,逆勢妄爲,你必死無全屍!”方閒放生大吼,內力噴薄而出,只震得蛛兒心中顫抖。“男女之事,自古使然!男人拼殺流血,女人掌內育織,各司其職。其樂融融,其情綿綿。其居暖暖。男有濫情無度,女亦有貪淫出牆。再正常不過。你卻不見男女恩愛,闔家歡樂,樂享天年?以你一人之事,而仇於天下,自以爲大義使然,其實不過是……”
方閒說着,左手擡起,手指比劃出了一個小小的圓點:“不過是像蛆蟲一樣的想法,慢慢變大,變大,變得噁心不堪,其醜無比。”
這席話夾着滾滾剛猛的內力,擲地有聲,攝人心魄,雖不及張真人那般浩然,卻也夠震住蛛兒了。
“你找死!!!”蛛兒近乎崩潰,“我沒錯!我沒錯!錯的是你,你你……是所有人!”
她說着,又是狂笑一聲:“你再如何歪理也無妨,我倒要看看,是誰生誰死!生者便是對的,死了便是錯的。我數三下,要麼你自盡,要麼我便將初音的腦漿挖出來哈哈哈哈……”
方閒凝望蛛兒,凜然道:“殷離,你此時懸崖勒馬,我可看在無忌的面子上留你一命。”
“窮兵黷武。”蛛兒伸出三根手指,尖厲如鋒,“三!”
“你不是很愛她麼?你可以爲她死麼?可以麼?!!”
方閒黯然道:“我不能死。”
“哈哈哈哈!”蛛兒嚎叫道,“初音姑娘,你可聽見了?你可聽見了?他再怎樣,也是個薄情寡義的臭男人而已!”
“他不是。”語嫣泰然笑道,“他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我知道,他不會死,他會救我。”
語嫣是個明白的姑娘,他曾與方閒到過現世,知道其中的緣由,若是方閒死在這裡,這個世界就會永遠沉寂,沒有武林,沒有江湖,也沒有語嫣,沒有蛛兒了。
蛛兒狂怒道:“事到如今,你還是信男人?!!”
“二!!!!”
方閒語嫣皆不再說話,只是凝望對方。
蛛兒狠狠望着方閒:“哼,倒頭來,你找了她這般久,最後還是看重自己的命罷了。”
“三!!!死吧!!”蛛兒蓄勢,五指朝語嫣頭顱刺去。
卻見方閒只一揮臂,搖了搖頭。
銀光閃過,蛛兒五指在空中飛濺,再也刺不到人了。
“爲……爲什麼……”蛛兒望着斷了五指的手掌,滿面駭然,“這是……什麼境界?”
“這次你真的救了我一命。”方閒淡淡道。
“要還的。”黃衫女子收劍,五指化爲利爪,只一閃,蛛兒後胸便是五個殷紅的血洞,再看她手,滴血未沾。
蛛兒緩緩回過頭去,望見的正是黃衫女子淡然的表情。
黃衫女輕嘆:“祖宗說過,凡是斷人情緣者,儘可殺了。”
蛛兒身子一僵,轟然仰面倒地,癡癡望着黃衫女子:“你……是……誰?”
“我從古墓來。”黃衫女子緩緩俯身,從蛛兒懷中抽出《九陰真經》等藏於倚天屠龍中的典籍,“我來收回祖宗的東西,將之賦予能者,並非你。”
蛛兒呆呆一笑:“呵呵……我終於遭了因果報應了麼……”
方閒猛衝過來,一把摟住語嫣,碩大的身子包裹住這弱不禁風的身軀,斷然不會再將她暴露於風雨之中。
“田叔……”語嫣聲音依然嬌嫩,看着田叔這張貌似猥瑣的糙臉,心中那是說不出的溫暖。
“別怕,別怕。”方閒輕撫語嫣髮絲,“她沒弄疼你吧?”
“嗚嗚嗚,疼。”
“怪我,怪我。”方閒緩緩轉過頭,輕視着蛛兒,“天命使然,你可以死了。”
“爹……讓你白死了……也罷,這是你的報應,天命使然……呵呵……呵呵……”蛛兒眼睛默默垂下,陰笑着離開陽世。
方閒拾來一個火摺子,將蛛兒屍體點了,免得她陰魂不散,這種東西最他媽容易化爲厲鬼了。
“她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方閒問。
黃衫女子只搖搖頭:“我也不懂。”
方閒也便不再理會那死去的怪物,懷抱妹子,狠狠親了一口,大笑道:“哈哈,水蜜桃味的!!”
“真討厭……”語嫣被他弄得一臉口水,卻也不覺得噁心,只是心暖,嬌然罵道,“我回去告訴林姐姐你欺負我!”
“別鬧!!!丫比蛛兒可怕一萬倍!!”
黃衫女子見二人鬥情,故作怒狀:“戰局緊迫,還不還去幫忙!”
方閒纔不理她:“不行,我得護好愛奴,再出來什麼東西抓她我可受不了了。”
“出息!”黃衫女笑罵。
滾滾風聲赫赫,雕兄一般只在打完架後出現。
他雕目已圓瞪出血:“這位就是……你日思夜想的那位姑娘……”
“是愛奴。”方閒暢笑。
“果是神仙的姿色!!!”神鵰色心大起,“姑娘,走,俺神鵰帶你看大場面戰爭片去!”
“走!”方閒大喝一聲,抱着語嫣躍上大雕,“語嫣你還沒騎過丫呢,飛在天上很是清爽啊!”
黃衫女也跟着躍上去,推了把方閒:“太擠了,往前點。”
雕兄苦不堪言:“三人……好沉……”
黃衫女一劍刺了下雕兄的屁股:“你說誰沉呢?”
“沒有……沒有,輕得緊……”神鵰似哭似笑,勃然飛起,“嗯……初音姑娘更軟些!”
“說甚呢?”方閒警惕道。
神鵰只一壞笑,不再多言。
黃衫女只感覺身下大雕的筋骨動了一下,立刻怒道:“你個色雕,亂摸什麼呢?”
雕兄很是舒爽:“我哪裡摸了,是你們自己湊上來的。”
黃衫女無言,方閒則是將初音屁股抵在胯下,斷然不敢讓她再與神鵰有接觸。
黃衫女見狀,直笑道:“田老師,你還有這功夫?”
胯下擡人,對常人來說可是不可能之舉!
方閒滿面蕭然,亦有些苦:“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出道前,終日都提個水桶練這功夫,這麼多年了,總算有用武之地了!”
語嫣卻是坐的有些不穩,紅着臉道:“別亂……動……”
“哦?”方閒眉色一挑,又是激得兩個起落。
“……”
此時在天上俯瞰,戰局已然明朗。
元軍企圖潛入林中回身圍剿,卻不料林中滿是被明教烈火旗埋伏,如同三國時博望坡一戰,待元軍過來圍住,一把大火燒入林中,元軍幾刻間十損其五。
朱元璋也是親自上陣殺敵,身先士卒,明軍不由聲勢大振,如此在敵人腹地痛殺收割,明軍各個都殺得興起,欲罷不能。
同時,張三丰與張無忌帶領的一干高手也殺將過來,在林中戰鬥,高手可是一點也不怕了。通常野戰,高手最怕的就是被羣兵包圍,明槍暗箭不盡,最後耗盡氣力而亡,而這林中可進可退,實爲高手的福地。
當然,這一戰只需進,無需退,只因張氏爺孫這兩個逆天的存在。
張無忌心念趙敏,愛情的力量爆棚,男性荷爾蒙+九陽神功+乾坤大挪移大爆發,整個人狀態空前鼎盛,此時堪比人肉炸彈,衝到哪都是一片蕭然,亂軍統統被轟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