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把沐漸離送走之後,心裡就始終有些擔憂。沐漸離的出現對於他個人來說也許只是大羲聖皇的一個警告,但對於大羲來說也許有更大更深的一層含義。聖皇雪藏四大聖域元帥十八年,現在突然之間把沐漸離召回,若僅僅是爲了警告安爭顯然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這些天和周家之間的矛盾讓安爭變得小心起來,他嚴令弟子沒有必要不要隨便離開玉虛宮,也一再告訴了陳少白和古千葉他們,不要單獨外出。
當天晚上,所有人都睡下之後,安爭在屋子裡盤膝坐下來,開始感受天元變化,用真雷之力和血培珠手串裡的藥田來恢復自己的身體。和周向陽一戰之後安爭受了重傷,但安爭的恢復力向來快的變態,只不過幾天之後就身體上的外傷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內在的調理倒還是需要一點時間。
安爭靜坐,一轉眼就是兩個時辰過去,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正是月色最明的時候。他推開窗子站在那看着天空上的明月,心裡盤算着等到周家的事告一段落之後,就帶着他訓練的六百精銳趕赴西北,去找那頭叫做孰湖的妖獸。
這段時間雖然接連惡戰,但對於安爭來說收穫頗豐。滅了左家,得到了大量的金品靈石,還有一把天殺劍。天殺劍的品質之好,安爭都捨不得把它融給破軍劍。而收入了紫品神器天殺之後,血培珠再次升級了,這次新開闢出來的一顆珠子具備的能力讓安爭真的是很驚喜。
新開闢的珠子從
正想着這些的時候,他敏銳的聽到了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此時已經是後半夜,這個時候誰會來敲門?
當值的弟子已經趕了過去,安爭身子一晃就到了大門口,那弟子到了的時候發現宗主也在顯然詫異了一下,安爭擔心有什麼危險,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退開。
“誰?”
安爭問了一句。
“我是牛大人府裡的,勞煩您快點把門打開,我要見陳流兮道長。”
安爭聽出來那是戶部拍賣行大掌櫃牛中夫人的聲音,當初安爭在明法司的時候和牛中關係很好,去過牛中府裡吃飯,對牛夫人也頗爲熟悉。
這大半夜的牛夫人突然到來,安爭心裡頓時升起來一股不祥的預感。尤其是牛夫人說話的時候帶着哭腔,顯然是遇到了什麼急事。
安爭立刻把門打開,臉色慘白的牛夫人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夫人,出了什麼事?”
安爭一把將牛夫人扶住,這位老夫人在金陵城口碑極好,被百姓們譽爲活菩薩。雖然大羲的百姓不信佛宗,可是對善人也習慣了用菩薩來稱呼。牛中和牛夫人膝下無子,兩個人又樂善好施,鄉里鄉親的遇到什麼難事他們都會伸手幫一把,他們的街坊四鄰對這兩位老人都極爲敬重。
“老牛......老牛出事了。”
安爭眼神一凜:“牛大人出了什麼事?”
牛夫人抓着安爭的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今天晚上,拍賣行的二掌櫃嶽山羣請老牛過去,說是有要事商議,老牛走的時候就神情不對勁,一個勁兒的說岳山羣一定沒安好心。我勸他不要去,他說這兩日玉虛宮陳道長放在拍賣行一些東西要拍賣,嶽山羣這個時候找他,一定是和玉虛宮陳道長有關,他執意要去,說是爲陳道長探聽一下底細。”
“我怎麼勸他都不聽,只是告訴我,若是他子時不回來可能就出事了,讓我立刻來找陳流兮道長。”
安爭的心裡騰的一下子燃起一股子怒火,臉色都變了。
“我等到子時不見他回來,就要出門來玉虛宮,家裡突然來了一羣黑衣人,見人就殺。幸好老牛早就給了我一件寶物,是他用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俸祿爲我買了防身的,可以短距離的傳送,我僥倖逃到了鄰居家裡,鄰居好心,把我藏了起來。那些人尋不見我,也到鄰居家來找,幸好他們沒有在鄰居家裡行兇,不然的話我還要連累別人.......”
她悲痛欲絕,心裡卻還想着不能連累鄰居。
“等到那些人走了之後,我纔敢出來,求陳道長幫我去看看老牛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安爭握住牛夫人的手說道:“夫人放心,我一定會把老牛帶回來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帶牛夫人進房間裡休息,沒有我的命令玉虛宮所有弟子今夜不得外出。去通知陳少白和齊天,讓他們兩個找我匯合。”
安爭吩咐完了之後,身子一閃已經在院子外面了。他腦子裡幾乎裝着整個金陵城的地圖,在大羲明法司做事的時候,他強迫自己記住金陵城裡所有地方。爲的就是查案的時候節省時間,這些準備,在後來給了安爭很多方便。
他不熟悉拍賣行二掌櫃嶽山羣,但是知道他家在哪兒。只不過兩三分鐘之後,安爭就已經到了嶽山羣的家門外面。他腳下一點,從牆外直接掠了進去,然後一個瞬移就到了房間外面。
嶽山羣的家裡人很多,院子裡都是修行者至少有幾十個人,但是這些人的修爲普遍都在囚欲之境左右,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安爭。
屋子裡的燈火很亮,把兩個人的影子映照在窗戶上,其中一個正是拍賣行的二掌櫃嶽山羣。
“你們可要害死我了,你之前不是說只是把老牛控制住就行了嗎,爲什麼突然下手殺人?牛家的人都知道是我把老牛請到我家裡來的,現在好了,老牛被你們殺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另外一個人說道:“你還真是個膽小鬼,牛家的事你不用擔心,我的人已經把牛家上上下下都殺了個乾淨,誰會知道是你把老牛騙出來的,一會兒把牛中的屍體丟回家裡去,到時候再把他家裡值錢的東西都弄走......這件事,誰也查不到什麼。”
“那就好那就好......我剛纔好像聽到有人說,牛中的夫人不見了?”
“怎麼可能。”
另外一個人一擺手:“人已經在她鄰居家裡找到了,連她鄰居在內一塊都殺了。這件事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天一亮,你就找個藉口將拍賣行裡的人都派出去,我會安排換上我們的人。然後親自去玉虛宮送信,就說牛中派你去通知陳流兮,有個大買家要把玉虛宮放在拍賣行裡的東西都買走。”
嶽山羣帶着哭腔說道:“你們說好了不殺他的,現在我可怎麼辦。”
那人冷笑道:“嶽山羣,你就別假惺惺了。我從你的眼睛裡都看到了你的真實想法,你想笑。牛中一天不死,你就一天不能上位。現在是我先動手殺了牛中,如果我不動手的話,我猜......你會求着我動手對不對?這麼多年牛中一直壓着你,我聽說他說你人品不好,所以就是不放你走也不給升職位,想把你按死在拍賣行。現在牛中死了,你就是獨一無二的上位者,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
嶽山羣的聲音有些異樣的說道:“雖然......雖然我是讓他死,但不能讓他死在我家裡啊。這是要給我惹來麻煩的,萬一被人查到了,我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我們周家難道還保不住你?”
那人冷冷的說道:“你要是再給我做戲,我就找別人。大掌櫃死了,二掌櫃就不能死?”
嶽山羣連忙俯身道:“都聽您的吩咐,不過這件事是瞞不住的,還得有個藉口才行。”
“這件事到此就和你無關了。”
那人道:“到時候聖皇若是問起來,你就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然後把這件事往死人牛中身上推......我周家殺了玉虛宮陳流兮之後,玉虛宮就已經沒那麼重要了,難道陛下還能因爲一個死人而爲難我們周家?周家在金陵城多少年了,他玉虛宮在金陵城纔多少年?”
窗戶上的影子擡起手,顯然是塞給了嶽山羣一件什麼東西。
“這個你先拿着,若是你真的害怕,等這件事結束之後你就離開金陵城。我們周家給你的,足夠你幾輩子都享受不完的。若你還不放心......這樣吧,明天你就可以走,只要你去給陳流兮送了信,其他的事都和你無關了。”
“這個......我還是留下吧。”
嶽山羣壓低聲音說道:“據我所知,牛中還有一個侄子在金陵城裡,偶爾就會去他家裡看一看。雖然這個侄子也不是修行者,翻不出什麼大風浪來,不過既然已經下手了,還是下手到乾乾淨淨的好。留下一個禍根,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呢。”
那人冷笑道:“你果然是個狠心腸的,嶽山羣,我沒有看錯你。牛中的那個侄子住在西城距離那麼遠你都不想放過他,你這人的心比我還要狠。”
“這個,斬草除根嘛。”
嶽山羣咳嗽了幾聲後說道:“戶部拍賣行的大掌櫃,肯定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對吧?”
那人道:“放心,大掌櫃只能是你。”
嶽山羣嗯了一聲:“那就好,那就好。今天外面那些修行者就別讓他們走了,我心裡不踏實。”
那人轉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你這個人心腸狠毒的要命,可偏偏還膽子小的可憐。真不知道這些年你在牛中手下是怎麼過來的,現在他死了,你的好日子也就開始了。我手下都給你留着,以後也歸你驅使,這樣你滿意了吧。”
嶽山羣爲那人拉開房門,陪笑着說道:“周大人就是慷慨,以後若是還有什麼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儘管......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忍不住驚叫了一聲,整個人都嚇得呆在那了。
他開門的一瞬間,就看到屋門外面站着一個臉色鐵青,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子冷冽殺氣的年輕人。這人就在門口站着,冷冰冰的看着他們,那眼神如此的恐怖。
【美貌與才華兼備的知白】
2017-05-0900:0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