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進行了整整二十分鐘！
比之前一分一秒都沒有少！
滄溟把蘇元明扔在地上，蹲在他面前：“開始？”
“開……開開……開始……”
蘇元明痛苦到崩潰，卻還是下意識的哆嗦着答應。
“丹國國君在哪關着？”
“在他的書房！”
“沒關在牢裡？”
“沒有沒有，他們還不敢。”
蘇元明說完，嫦菱他們終於鬆口氣。
“誰在那裡看着？”
“六皇子和嫦玉書。”
“還有什麼人？”
“皇室的侍衛，不多，十幾個，沈東山最強。嫦玉書的侍衛有二十多人，最強的是他的侍衛長王烈。”
蘇元明說的又急又準，生怕遲疑半點，再被折磨一次。
“六皇子他們在那裡做什麼？”
“迫使國君做選擇。”
“做什麼選擇？”
“選擇配合皇室，首先派嫦菱到天師宗……”
蘇元明把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嫦菱他們聽完都微微動容，好算計，不愧是皇家的人，太擅長玩弄陰謀了。
“如果國君都照做了，皇室會怎麼處理他？”
姜毅感覺皇室還是不會輕易饒了國君。
“等皇朝重創羅浮，處理完各種後續事件後，他們會脅迫國君公開表示最近的很多做法給丹國惹來非議，願意向丹國謝罪，向天下謝罪，並移交國君之位。”
“這樣一來，正好彌補丹國受到的輿論影響，嫦玉書繼任國君之位也就順理成章。”
蘇元明說完後，終於鬆口氣，癱倒在地上。
“可惡！混蛋！無恥！敗類！”
嫦菱生平第一次有了要爆粗口的衝動，但無奈從沒罵過人，張了張嘴，就擠出四個她知道的最嚴重的詞。
“國君的侍衛們呢？”
姜毅擡頭看了眼嬌軀輕顫的嫦菱，可憐啊，罵人都不會。
“被……被殺了！”
“被誰殺了？”
“沈東山！他很擅長刺殺！對了，嫦玉書好像還提前給他們下了毒！負責守護國君的侍衛，還有國君的戰寵火烈鳥，全部被處死了！”
“全死了？”
嫦菱目光晃動，那些裡面有很多她的親人啊！
姜毅遺憾的搖了搖頭，問道：“國君做出決定了嗎？”
“我不清楚，但還在做決定。”
“你爲什麼不在那裡？”
“那裡沒我什麼事，我只要在必要的時候配合就好，他們……他們也不希望我過多參與那裡的事。”
“你就不怕他們策劃着連你處理了？”
“他們不敢。嫦玉書在丹國的影響力遠不及國君，如果國君退隱，他很難控制丹國，需要有人配合。我，是唯一的人選。”
“呵呵，你倒是很明白。”
姜毅露出了笑容，但是又感覺守着嫦菱葉彤他們不合適，趕緊閉上嘴。
但是，他確實想到了精彩的破局辦法。
嫦玉書提防着蘇元明，利用着蘇元明，現在反而便宜了他。
他想到，是不是可以利用蘇元明，把嫦玉書引出來控制住，或者是直接處死，那樣一來，就沒有人知道國君的秘密，國君也沒了束縛。
丹國現在的局面將會瞬間逆轉。
如果國君被救出來，高調宣告皇室秘密潛入丹國，還害死了五位國老，丹國上下的怒火將會迅速調動起來。
丹國跟琅琊皇朝的關係，將徹底惡化！
如果國君再振臂一呼，皇朝上下，乃至皇朝內外，都會掀起對皇朝的抵抗。
琅琊皇朝，必將內亂！
兩個月後，將不再是琅琊皇朝對羅浮的入侵，而是羅浮對琅琊皇朝的全面反攻！
姜毅思緒活躍，目光都泛起熠熠明光。
嫦菱沒注意到姜毅的變化，憤怒的質問蘇元明：“爲什麼要背叛國君。”
蘇元明苦澀的道：“皇室都找到這裡了，又跟嫦玉書談好了合作，我如果不配合，也沒有辦法，我都是被逼的啊。”
嫦菱惱火：“懦夫！你就只會妥協，不會想着辦法反擊嗎？”
姜毅安撫住激動的嫦菱，對蘇元明道：“既然是被逼的，我現在給你個補救的機會，要嗎？”
蘇元明連忙點頭：“要要要。”
“把嫦玉書給我引出來。”
“啊？”蘇元明剛要猶豫，滄溟擡手就朝着他抓了過來，他渾身一個激靈，扯着嗓子高喊：“能能能，我能！”
“不要驚動別人，把嫦玉書引出來，能做到？”
“能能，我能。”
“怎麼做？”
“我……我……”
蘇元明惶恐緊張，心思前所未有的活躍，很快想到辦法：“我現在就去索要‘嫦曦丹經’，想辦法吵起來，他就會拉着我到旁邊解釋，然後……你們出手！”
“如果我想把六皇子也控制呢？”
“這個我真沒辦法，我跟六皇子前後就見過一次面，他不會搭理我的，也不會相信我。不過你們如果能控制嫦玉書，可以通過他抓六皇子。”
“我們陪你過去，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則，第一時間要你的命，也要他們的命。”
姜毅起身，把昏迷不醒的十個人都收進了青銅塔。
蘇元明吞下幾顆丹藥，趕緊調理傷勢。
“你要幹什麼，不是應該先救我父親嗎？”嫦菱把姜毅拉到旁邊，不救國君，抓什麼嫦玉書？
“隔着嫦玉書和六皇子，怎麼救國君，硬搶嗎？”
“想辦法啊！”
“救出來之後呢？”
“救出來……”
嫦菱紅脣微抿，雖然很不捨，卻還是道：“離開丹國。”
“捨得嗎？你們跑了，就等於坐實他們所說的罪名。嫦玉書會振臂高呼，讓你們淪爲丹國的罪人。”
“你什麼意思，你不是巴不得我們跟你走嗎？”
“你不是說過要隨機應變嗎？我們現在有機會控制局面了。”姜毅之前只想勾搭這倆父女回羅浮，現在想玩的更刺激。
“你有什麼辦法？”
嫦菱看着姜毅兩眼放光的樣子，忽然有種不安。
姜毅拉着嫦菱，往角落裡走了幾步，低聲道。“處死蘇元明、嫦玉書，也可以處死嫦玉書，保留蘇元明。然後故意鬧出亂子，由國君出面痛斥皇室暗殺國老，還想謀害他，把丹國的氣氛調動起來，向皇室宣戰。”
“你要在丹國開戰？”嫦菱難以置信的看着姜毅，這個傢伙果然是個戰爭販子。
“皇室都把丹國當成戰場了，你們還要麻木到什麼時候？”
“這不是麻木，是丹國根本承受不起戰爭。你知道皇室在京畿地帶雲集了多少強者嗎？他們如果狠下心來殺進丹國，這裡就會變成地獄。
姜毅，你別把我當傻子，我很清楚你的目的。你巴不得丹國開戰，這樣就能牽制皇室精力，你恨不得皇朝屠殺丹國，這樣就能挑起丹國內戰。”
嫦菱憤怒的看着姜毅，越說越激動。
姜毅連忙安撫：“先別激動。我是有私心，想丹國跟皇室開戰，但是，皇室絕不可能真的屠殺丹國。”
“我們開始還認爲皇室不會制裁丹國，你看看現在！”
嫦菱今天算是狠狠領教了人性的醜惡，也高估了皇室對於祖訓的敬畏。如果真要鬧到撕破臉，皇室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如果不這麼做，就只能帶着你跟國君離開丹國了。如果他們大肆渲染，你們……”
姜毅簡單一提，不再多說。
雖然很希望國君跟皇室抗一抗，但還是尊重他們的態度。
嫦菱沉默了。
如果走了，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如果走了，父親一世清明不知道要被抹黑到什麼樣。
如果走了，丹國就會被皇室滲透，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暗殺，不知道丹國又會面臨什麼。
但是，如果堅持鬧起來，等待丹國的又會是什麼？
“我恢復差不多了。”蘇元明起身，有些畏懼的看了眼旁邊的滄溟。
姜毅示意他稍等，詢問着嫦菱的態度：“你如果願意離開，我們設法救國君。你如果願意留下，我們設法抓嫦玉書。”
“先抓嫦玉書，通過嫦玉書救我父親。”
“到時候，看父親的態度。”
嫦菱搖着頭，這不是她能決定的，還是要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