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籌經費這個操作直接把會議室的衆人全都給說懵了。
胸外科和普外科竟然願意聯合自籌經費讓陳滄來做這一次手術？
單純就是因爲信任？
蘇浩強很不理解，這份信任就價值上億？
這是上百人的獎金啊！
一時間，周圍的衆人都愣住了。
的確，就如同蘇浩強一樣，他們不懂得陳滄的厲害和強大。
如果單純說陳滄有多厲害，他們可以明白，但是這種強大絕對不僅僅是用語音可以描述的。
這還包括能力，包括天賦，包括實打實的真功夫！
正是因爲他們對陳滄足夠了解，這才讓他們更加堅信這一點。
五十而知天命，到了他們這個歲數，還能不明白這一點？
當然明白！
可是，有一種人，讓他們願意熱血一把，甘心情願讓他們陪着去不顧一切的拼一把。
良久，吳同甫點頭：“好！可以，儘快立項，把任務書交上來。”
蘇浩強此時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畢竟，人家都自籌經費搞科研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
……
陳滄先去了一趟心外科，看着衆人，忍不住深鞠一躬：“謝謝大家的信任！”
劉全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陳老師，您這就客氣了，繼續帶我們幹啊！”
“就是，我們現在可是膨脹了，心臟不停搏技術已經滿足不了我們的心了。”
還有很多小護士也走了過來：“陳老師加油！”
“對，我們相信你！”
普外科的衆人絲毫不遜色，前段時間帶着大家搞消化道重建的時候，大家就毫無怨言，此時此刻兩個科正式成立了馬凡攻克小組，開始了合作。
不過現在，是需要邀請一些擅長全身主動脈弓置換的專家一起研究。
徐子明可以做，但是水平也真的有限。
何志謙對於腹主動脈研究還可以，但是……距離拿得出手也有一段差距。
衆人坐下來這麼一尋思，找人吧！
徐子明忽然說道：“其實，咱們國內也是有牛人的，當時的老院士楊沛在普外血管領域那真的是世界頂級的大佬，不過……可惜自己死於布加綜合徵。”
聽見楊沛這個名字，陳滄忽然愣了一下，因爲……這個名字很熟悉，這不就是李寶山主任的老師嗎？
何志謙一聽，點頭嘆了口氣：“楊老先生當時要是活着，我們國家的普外血管手術能再次上兩個臺階，馬凡或許也不是那麼苦難！”
“可惜啊，楊老先生英年早逝。”
衆人都惋惜的嘆了口氣。
其實，社會的進步有時候真的是靠英雄的，普通人很多，但是能真正爲這個世界的發展做出歷史性貢獻的人太少了。
徐子明忽然問道：“對了，老何，楊沛院士有沒有學生？我記得有幾個學生的啊，當時我和他們差不多一屆。”
這麼一說，何志謙一拍手：“嗯，對，找他們問問去！”
當天下午，一行人趕去了北大附屬醫院普外科。
主任叫姚樂康，是一個光頭主任，見了面笑着把三人請進了辦公室內。
“姚主任，我們也不客套了，開門見山的和您說一下我們今天的來意。”何志謙和姚樂康是有往來的，“我們現在準備做馬凡綜合徵的臨牀課題，手術需要一些有經驗的人來參與進來。”
“您也是楊老先生的學生，我也聽說您做這個手術，所以想邀請你加入我們。”
姚樂康聽見之後，頓時好奇起來：“你們……竟然做馬凡？能通過？給了多少經費啊？”
都是圈內人，來來回回都知道這檔子事兒。
何志謙忍不住笑了笑：“我們這一次是科室自籌經費，我們和心外科一起做這個課題。”
“對了，給您介紹一下我們項目小組的組長，陳滄！”
姚樂康普外的，自然而然對陳滄這個名號知道，連忙起身，笑着說道：“陳會長！幸會幸會！”
陳滄也是點頭和姚樂康問好。
隨後，姚樂康想了想說道：“哎，這個馬凡手術我的確做過不少，但是……我後來主要研究方向也到了普外科領域，你也知道，做了主任肯定不可能盯着一個東西看了。”
“真要是讓我做，也能做，但是……我做的肯定不是很優秀。”
衆人聽見之後，不免嘆了口氣，多了幾分遺憾。
就在這個時候，姚樂康忽然說道：“其實……我有一個人選推薦，他當時主要就是研究馬凡綜合徵這一系列手術的，不論是天賦能力還是膽識樣樣都很強。”
一句話，把三人都牽動起來：“誰？”
姚樂康深吸一口氣，有些落寞的說到：“我師兄。”
衆人一愣，師兄？
而陳滄這個時候卻想到了什麼。
他清楚的記得李主任說過，他是楊老先生的大弟子，也是最受器重的。
果不其然，姚樂康繼續說道：“李寶山，我的大師兄。”
聽見李寶山名字的時候，其他幾人都愣了一下，何志謙忽然說道：“不是說李主任出國了嗎？”
姚樂康搖了搖頭：“哎，沒有，我師兄真的是太可惜了。”
“如果不是給我老師做手術的，他的天賦和能力，可能真的是能接班的人。”
“我不如我師兄啊！”
何志謙連忙說道：“姚主任，你幫忙聯繫一下李主任，你看怎麼樣？我來和他說。”
姚樂康點頭。
他當然也願意看見師兄回來，更不想錯過這樣一個發展大血管方向的機會。
姚樂康拿起電話，撥通了李寶山的電話。
這個號碼，他好久沒有撥通了。
其實，他們師弟師妹們根本沒有責怪過師兄，手術是有意外的，就是誰也不能避免。
做外科醫生的，說句心裡話，誰的手裡沒有幾條人命？
可惜，師兄始終走不出來自己的陰影。
陳滄想要自己打的，但是……想來自己肯定不如姚樂康他們同門師兄弟的感情深厚。
聲音嘟嘟嘟嘟的響了好久。
姚樂康有些緊張，這個電話……好久沒有接通了。
可是，遲遲沒有接起來。
就在衆人以爲電話沒人接的時候。
一陣聲音響起：“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