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淺言看着顧冷川在賭場上面混的風生水起,心中還是經不住的擔憂。
她擔心的不是其他,正是坐在顧冷川對面的沈騫。
從他們現在得到的資料上面來看,沈騫既然是靳伏白的養父,那麼靳伏白所知道的一切,都應該是他告於他的,導致靳伏白現在復仇心切的直接原因,可以說就是沈騫。
人人都知道父母的心態,決定着孩子以後的性格,和對於事情的看法,因此靳伏白現在這般的偏激性格,與他絕對脫不了干係。
傅淺言現在所猜測的這個結果,也並不是說是百分之百正確的,因爲他們現在手中的證據十分的稀少,只能夠推根據蛛絲馬跡來推測。
不過現在的情況,看來不管是沈騫和靳伏白性格的轉換有無直接關係,都得謹慎的面對。
而此時,顧冷川正在與他們面對的,直接敵人做着周旋,怎能讓她不擔心。
傅淺言視線一刻不離的盯着顧冷川的身影,手掌緊緊的握起,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生怕一個不小心疏漏之下,顧冷川便會被他們抓住把柄,導致現場的場面發生改變。
不過即便是這樣一動不動的看着現場的變化,也不能夠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只見本來圍着顧冷川的那些賭徒,都在漸漸地靠攏着他,傅淺言瞬間心中一跳,擔心的事情終歸還是發生了。
誰叫顧冷川一次次的擲出豹子,全場的賭徒都從一開始的懶散,到後來的漸漸被他吸引去。
現在的場面有些壯觀。
偌大的像是3c小型飛機場一般的地下賭場,上千名賭徒圍在這張賭桌的周圍,儘管後面的人已經看不到前面的畫面,但是這種情況還是像是一顆磁鐵一般,將人們的行爲思想緊緊的吸引而去。
顧冷川便是那顆磁鐵的中心,他對面的沈騫面色開始逐漸掛不住。
和一開始他們見到的不太相同,本來淡然自若的神色,逐漸的緊張起來,尤其是在顧冷川連續的擲出十次豹子之後,徹底的坐不住。
本來在賭場中就沒有絕對的輸贏,顧冷川這樣做,無疑是出老千,但是所有人,即便是離得他那麼近,也依舊看不出他究竟是怎麼出的手。
不過有一句話是絕對的,那就足以定下顧冷川的罪名,那便是。
賭場上面,沒有絕對的贏家。
憑藉着這一點,顧冷川今天是絕對走不出來的。傅淺言看着他逐漸被賭徒包容着的情景,心中頓時驚慌起來。
本來和他捱得十分近的傅淺言,也被這人全漸漸的擠到外圍來,她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羣,心中一陣慌亂。
“顧總裁,真是藏得很深啊。”
這句話在這間地下賭場中,清晰地傳入到在場的每一個人耳裡,包括傅淺言。
本來十分嘈雜的地方,因爲顧冷川方纔這一番動靜,變得安靜起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的手法利落,在桌面上面擲出一次又一次的豹子,全場通吃。
以至於現在,賭徒們都放棄自己的那桌生意,圍過來觀賞着這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蹟,也正是因爲這樣,現場的人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全場寂靜的幾乎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沈伯父博譽了。”
顧冷川這句清冷的聲音也跟隨着落定,傅淺言看不清前方的情況,但是聽着這聲音就按耐不住想要擠進去,但是卻要被那些大漢推攘出來。
顧冷川喊沈騫一聲伯父並不過分,因爲沈家和顧家本來就是有生意上的來往。
可以說沈家和顧家,一直都是一條生物鏈上的關係,即便是沈騫現在與沈家已經脫離了關係,但是在沒有脫離關係之前,兩人還是在宴會上面見過面的。
因爲沈家和顧家一直有着密切的聯繫,因此各種宴會場所都是能見到彼此的身影的,當時和沈騫總是代表沈家出面。
雖然有顧冷川溝通的機會並不多,但是仔細算起來,兩人還是有接觸的。
再加上這些上流社會的人,對於自己事業上的夥伴都印象極爲深刻,因爲不能夠保證哪一天,就要有需要對方幫忙的時候,因此對於對方的一切事件和資料都記得十分牢固。
這也就意味着沈騫肯定是認識顧冷川的。
再加上他方纔的那一句也證實了傅淺言的猜想,她因爲看不到前方的畫面,只能夠憑藉着聽覺來判斷出前方的情況。
“顧總裁來英國怎麼不提前知會一聲,
來到我的賭場的,還是要好生招待的。”
沈騫這麼說着,傅淺言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渾身警惕,生怕錯過什麼重要的消息,便會導致一場無法預料的意外發生。
顧冷川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面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始終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他半晌之後纔回道:“在這裡說事情還是不方便的,沈伯父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借一步說話?”
傅淺言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些疑惑,不知道顧冷川打的是什麼主意,在聽到沈騫答應下來的時候,傅淺言才發覺事情的不對勁。
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念頭從腦海中閃現,他這麼做不會是要用自己吸引衆人的目光,讓她安全的走出這裡吧?
她這麼想,不是沒有根據的,因爲兩個人都知道這間地下賭場,進來不容易,走出去更不容易。
如果說他們在沒有吸引衆人目光之前,想要來去自如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但是在顧冷川做出那一番震驚全場的舉動之後,便意味着他們今天絕對是沒有辦法安全走出去的。
與其兩個人都被困在這,倒不如他犧牲自己,讓她能夠安全的走出這裡。
因爲自己的視線被遮擋住,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傅淺言頓時整個人驚慌起來,她推搡着身邊的彪形大漢,對着厚厚一層的人羣當中,強行的擠了進去,直到看着顧冷川和沈騫的背影淡出自己的視線才緩緩的收回神。
顧冷川這麼做,完全沒有和她商量過,兩個人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是今天這樣的情況,因此這超乎計劃之外的行動,完全將傅淺言本來的計劃打亂。
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顧冷川和沈騫的身影,走出這間地下賭場時,整個人還處在自己的情緒當中,無法回過神來。
雖然說顧冷川是爲了他好,但是傅淺言還是隱約的有些不舒服,他這麼沒有和自己商量便做下的決定,着實是有些令她不能接受。
因爲她的思想觀就是,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要兩個人共同接受的磨難,才能稱之爲磨難。
並且她認爲,只要兩個人在一起,沒有什麼困難是度不過的,如今她這般將自己丟了下來,讓她以後怎麼做?
也可以說是一種完全推卸責任的心理,傅淺言覺得他這麼做,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的感受,太過於自私,但是這種自私,又讓她恨不起來,只有心疼,心疼他竭力爲她考慮,做的所有一切,只爲了成全她。
現在他用自己來吸引了沈騫的控制,讓她能夠安全的走出這間地下賭場,她也應該把握機會,不應該在這裡自怨自哀。
再次之前,傅淺言和顧冷川便推測這間地下賭場的幕後黑手和沈騫有着密切的關係。
而沈騫剛剛那句話,便已經證實了他們這個猜測,他說這是他的賭場,也就是變相的證明了他的身份。
既然已經知道這件賭場運營方式的話,那麼只要從這裡開始下手,也不難找出他的弱點。
賭場是沈騫最大的後盾,但也是最大的軟肋。
他依靠這間賭場在英國生存,如果說沒有了這間賭場的話,他在英國什麼都不是,只要她做到這一點,就能夠安全地將顧冷川解救出來。
傅淺言狠了狠心,準備離開賭場的時候卻忘記了一點。
這是她和顧冷川都忽略的一點,也便直接導致了這場意外的發生。
本來以爲能夠安然無恙的走了出去,但是兩人都沒有想到在這種地方,時常有他們意想不到事情,發生的頻率極高。
這是賭場,誰能夠做到真正的來去自如呢?
當傅淺言收了心思準備出了這些地下賭場的時候,才猛然發覺這裡的人都是一些碰不得,惹不得的傢伙。
當然,如果這個思想早一點發現的話,也不至於會發生些下來的畫面。
傅淺言因爲神色匆匆,轉身的時候撞到了一旁的彪形大漢,那大漢被她撞得一個踉蹌。
傅淺言因爲事態緊急,沒有多做考慮,只是低低地到了一聲抱歉,之後又想轉身離開,但是卻被人一把拉住手腕。
她擰了擰眉。轉身看着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那隻手。
手的主人是一個一米八九的彪形大漢,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背心,渾身的肌肉在劇烈跳動着,面上一片油光,明顯是因爲長期聚在賭場沒有出去洗漱的原因。
шωш тт kΛn Сo
傅淺言看着,眉頭緊蹙眼眸裡劃過一絲不耐煩和厭惡。
男人本來也沒想纏着她不放,但是這個女人轉過來時投向自己的目光,讓他有些怒火。
於是,兩個人僵持着站在原地,誰也沒有先鬆口的意思。
傅淺言沒有心思再和他繼續耗下去,直接一個猛的甩手,甩開他的束縛,轉身正想離去,卻被面前的一衆人堵在跟前。
她轉過身子,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彪形大漢,語氣冰冷:“讓開。”
傅淺言正在賭場中央,一身白色的西裝,更顯得人成熟幹練,斜分的劉海有一縷在額前,正好將她的臉型修飾得十分完美,剩餘的懶懶散散的,在背後僅僅用一根繩子綁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慵懶,但是那一份氣質當中又夾雜的一份凌厲。
很少有一個女人能夠將這兩種氣質完美的融合到一起,於是現在的傅淺言在衆人眼中驚豔的移不開目光。
在賭場這種地方,女人本來就是十分少見的品種,更何況是像傅淺言這麼正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