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位娛樂圈的老人曾經說過的話,韓明雪有了切身的體會,這些日子,她確實像是抽了大麻似的,明星的感受令她欲罷不能,她瞄準了時機,將自己再一次投放到觀衆的視野裡,儘管是以這種她以前所不齒的行爲,韓明雪悲哀的想,她這輩子再也回不去了。
手機震動起來,韓明雪懨懨的看了一眼,忽的眉頭一擰,面上緊張的神色中還夾雜着興奮,手機屏幕上的短信被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終,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或許她的機會來了。
晨光娛樂。
傅雲天憤怒的將辦公桌上的文件拂到地上,大力的就連電腦都被連着線摔落在地,傅雲天眸子裡一片陰狠,他盯着地上的報紙,眼睛裡充滿血絲。
韓明雪!
“叮鈴鈴。”
被掃到地上的電話響起,傅雲天看了一眼,走上前去,將電話拿起,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的聲音:“董事長,許氏集團撤資了。”
傅雲天面色大驚,許氏集團投資的那部電影,正是他從明神挖來的新人小鬼將要出演的電影,當初就是許氏集團看中了小鬼在網絡上人氣,想要投資讓他拍一部電影。
傅雲天先一步得到消息,自然不會讓傅淺言再將這筆大買賣給搶了去,小鬼的能力,傅雲天並不知道,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許氏集團的力量,許清桐這樣的巨星就是他們給帶出來的,相信小鬼也會如此。
當時傅雲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小鬼給挖了過來,如今許氏集團說撤資就撤資,那這損失誰來彌補?傅雲天吼過去,聯繫律師,法庭上見!”
助理連連應下,傅雲天幾乎要氣的昏厥過去,他扶着辦公桌的邊沿,心中緩着氣,自從與傅淺言反目以來,傅雲天便一路走下滑,手上的晨光集團馬上也要成了一個空架子,再這樣下去,不等扳倒顧國邦,自己便無法在d市立足了。
傅雲天看着另一份報紙上行爲親密的兩人,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
顧家莊園。
顧國邦好整以暇的看着手中的報紙,余光中顧冷川正在吃着早餐,他語氣淡淡:“看來你的情人拋棄了你。”
語氣完全不像是父親與兒子之間的對話,顧冷川神色不變,他繼續手上的動作,慢條斯理的將口中的麪包嚥下後,語氣與顧國邦如出一轍:“如果父親喊我回來,只是爲了說這個,那麼我便不奉陪了。”
顧國邦眸子一深,他將手中的報紙收起,語氣緩慢:“這週末,風家會辦一個酒席,是對傅淺言的歉禮,到時候我不希望再有任何的緋聞出來。”
顧冷川看了他一眼,語氣慵懶:“父親要是擔心的話,我不去參加便好。”
顧國邦話鋒一轉:“怎麼?現在連一個女人都應付不來了?”
顧冷川無視他的激將法,語氣波瀾不驚:“只是不想讓父親擔憂罷了。”
顧國邦輕哼一聲道:“這場酒會,傅淺言在場,你也必須在場。”
顧國邦話語一頓,接着語氣凝重:“並且,半點亂子也出不得。”
顧冷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了。”
顧冷川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時,余光中撇到報紙上的畫面,靜若潭水的眸子裡霎時凝了冰霜,彷彿石子一擲,便會破裂。
而傅淺言,就是那顆石子,她看着面前將自己的身子攔住的顧冷川,面上淡然:“真巧。”
顧冷川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不巧,我是來找你的。”
傅淺言一怔,她沒想到顧冷川會這般直白的說出來,她眉梢一挑,語氣染上嘲諷:“這次是洗白什麼?”
吵雜的街道上,傅淺言被顧冷川捏着手腕,走不得,退不得,身後是匆忙的人流,顧冷川看着面前一臉淡然的女人,眉宇間的怒氣越積越深,如果不是在街上,定會將她扔到牀上,好好教訓一番!
顧冷川陰森的話語響起:“你和沈夜,究竟是什麼關係,今天的頭條是怎麼回事?”
傅淺言想,他還真是信守諾言,對她的事情這般的感興趣,但是很抱歉,她沒興趣告知!
“顧少這樣在意我的事情,我會誤會顧少對我,舊情未斷?”
“是。”
顧冷川這樣果斷的回答還是令傅淺言自詡堅硬的心臟跳了跳,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頭劃過一絲心痛,曾幾何時,他們也曾坦誠相待,兩情相悅,究竟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局面?
傅淺言沒有再想下去,顧冷川的話扼殺了她思考的能力,他聲音似乎從地獄傳來:“我愛你,但是也恨你,我見不得你好,你也見不得我好,傅淺言,這輩子我們便這樣一直糾纏下去吧,你,註定是逃不開的。”
傅淺言對上他的眸子,他眼底的堅毅令傅淺言心疼,她自嘲的笑了一聲,輕輕將顧冷川的手拂去,語氣淡淡:“我什麼時候逃過,顧少?”
顧冷川冷冷的看她一眼,轉身大步流星的離去,傅淺言看着他的背影,吃吃的笑了起來。
顧冷川,或許糾纏一輩子,是已經寫好的結局。
十字路口,分道揚鑣。
傅淺言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沈畫畫對她擠了擠眼,傅淺言莫名,走進裡屋的時候,‘砰--’的一聲,傅淺言怔在原地,面上出奇的淡定,她將掉落在肩上的綵帶撿起,看着艾米,皮笑肉不笑的道:“很閒?”
艾米身子一抖,但秉着不畏強權的精神,硬着頭皮上前道:“小言姐,你累了那麼些天總該放鬆放鬆。”
傅淺言擦過艾米的身旁,將桌面上的那張紅色的邀請函拿起,淡淡道:“誰送來的?”
不用艾米回答,傅淺言已經知道送來的人是誰,艾米正在感嘆傅淺言的不解風情,但是問題還是認真的回答:“風氏集團送來的。”
傅淺言將邀請函掃視一圈後,嘴角輕挑,她並不認爲這場酒會會有陷阱等着自己跳,因此去或是不去,壓根無所謂,但是邀請函上的話語令她上心,說是以一場‘歉禮’來舉辦此次酒會,傅淺言自然而然的便成了主角,看來這一場酒會,她是非去不可了。
實際上,傅淺言並不理解,風其這麼做的原因,賠償金他已經做到周到,傅淺言也收下了,沒有道理再擺出這麼多的花花架子,或許是想正式的向觀衆表示,他們風家的誠意?
既然是猜測不出結論的事情,傅淺言也便不再過多的糾結,順其自然,車到山前必有路。
“你們怎麼還不去工作?”
傅淺言擡眸,看着盯着自己的兩雙眼睛,艾米與沈畫畫一鬨而散,辦公室裡只剩下傅淺言一人,她抿脣,將邀請函隨意的丟在一旁,將文件拿出,開始投入工作。
距離邀請函上所說的時間,還有三天的時間,但是現在便有人有些等不及了,傅淺言看着對面的傅雲天,語氣淡淡:“傅董事長找我出來,不會只是爲了請我喝咖啡吧。”
傅雲天面上一片肅然,一身黑色的名牌西裝,看起來也是人模狗樣,傅淺言眸底升起一絲嘲諷,對面的傅雲天輕咳了兩聲道:“小言吶,我們好歹也是父女一場,何必這麼生疏呢。”
傅淺言面上毫不掩飾的諷刺,現在來打親情牌,是不是太晚了些,對於傅雲天,傅淺言向來只有厭惡的情感,她看着傅雲天,一字一句道:“傅董事長在將我的照片與視頻以籌碼的方式,轉換給別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曾經是你的養女呢?”
傅雲天面色一沉,他輕咳一聲道:“以前是我糊塗,現在小言你可願冰釋前嫌,與我晨光合作?”
傅淺言並非得了便宜還賣乖,她沒有將這一杯滾燙的咖啡潑到他面上,已經是很給他面子,她語氣冰冷:“狗吃了屎之後,再來親吻你,你會接受麼?”
傅雲天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此刻見傅淺言這般的不識好歹,頓時怒容滿面,他騰地一聲站起身子,語氣森然:“傅淺言,你別以爲現在有了些勢力便敢鼻孔朝天的跟我講話,我告訴你,最好別落了什麼把柄在我手中,不然,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傅淺言哦了一聲,將手上的手機放到桌面上,對着傅雲天粲然一笑,纖細的手指點上屏幕,傅雲天方纔的話便一字不落的全部被複述了一遍。
傅雲天面上陰雲更甚,卻不敢輕舉妄動,怕傅淺言再出一些什麼怪招,傅淺言面上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道:“傅董事長有沒有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口臭?”
傅雲天深知自己在口頭上是鬥不過傅淺言的,他冷哼一聲,臨走時來了個狠話:“傅淺言,你會後悔。”
傅淺言淺笑,語氣慵懶:“我後悔的事情多了去了,您慢慢排着吧。”
傅雲天又被反將一軍,他冷哼一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