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珉出去了,我終於鬆了口氣。
眼前發昏,我跌坐在沙發裡。
我真的也很佩服我自己,剛纔居然能對着我這一生最大的仇人這麼冷靜,我甚至沒有失控的撲上去朝他大打出手,段玉珉出去後,我慢慢的讓胸腔裡的血恢復正常流動,我在想,下一步我該怎麼辦。
如果我現在退出去,也許一切還會恢復從前,但是我不想退,牙一咬,我決定豁出去了。
外面有震耳欲聾的人聲,我從那房間出去,走到樓梯口往下看,下面大廳燈火通明,段玉珉正在一堆朋友的簇擁下,開香檳,切蛋糕,那些漂亮的女人輪番在他的臉上親吻,噴開的香檳,綵帶,汽球飄灑在半空,人人都興奮不已。
我正在想下面該怎麼辦,一會兒舞會結束了,段玉珉還會不會來找我,我應該怎麼做呢?正在冥思苦想,忽然有個人在身後叫我:“嗨,美女。”
我嚇了一跳,回過頭來,原來是一個個子高挑,面容妖媚的妙齡女郎,那女郎正在打量我,看見我象是被嚇了一跳她也有點意外,再看見我這一身的打扮,她更是露出詫異的眼色,上上下下看了我好幾眼才笑道,“段少真是口味獨特了,這吃膩了魚翅換啃魚骨頭,越來越重口味了啊!我說這位姑娘,你打扮成這樣?有沒有二十五歲?”
我聽不懂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見這女人搖搖頭,說道:“段少說樓上有一個女人,要我特別過來關照一下,我還以爲是什麼樣的貨色呢?”她象是有些譏誚又有些好笑,說道:“好吧,既然段少今天喜歡你,也是你的運氣,跟我走吧。”
“你要帶我去哪兒?”
她不以爲然,“當然是帶你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了,你瞧你現在這身打扮,你這是復古風還是波西米尼亞?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裝呢?”
我說道:“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她這才收斂了笑意,揚起下額和我說道:“女人,你給我聽好了,今晚你既然進來了,就別裝的象貞節烈婦了,你想說你來這裡,只是來看個熱鬧嗎?行啊,如果你想走,不攔你。”她往旁邊讓了一下,輕輕擡手:“要走隨意。”
我略微猶豫了一下,終於我擡起頭,“不,我不走。”
她這才滿意了,又是輕笑:“早說不就完了?走吧。”
她在前面扭着腰肢往前走,很快,她就從另一個通道帶我下了樓,出了這套房子穿過草坪,到這房子的另一間別墅去。我一看這間別墅又是渾身發抖,這裡,這裡就是我第一次失身的地方,也就是在這裡,段玉珉把我強按在沙發上,讓我遭遇了生不如死的一天。
那女人把我拉進了房子,看我茫然,她又不屑地說道:“段少說今天晚上碰到了一個讓他眼前一亮的女人,讓我過來幫他提前調教一下你,這我怎麼看,你都不象有過人之處啊?難不成……”她嘿嘿一笑,抱着胳膊問我:“你在牀上有特別的功夫啊?”
我臉拉了下來:“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呢!”
她哈哈一笑:“裝得還真純呢!”
她把我拉着直接拉到了一個房間裡,推了進來,聽她說道:“在這裡等着段少,洗個澡,換身衣服,一會兒段少就會回來,記住,好好陪着段少爺,
如果你侍候不好他,讓他發了脾氣的話,呵。”她笑:“你也會走運的哦!”
她從櫃子裡找出一件衣服,丟在我懷裡,“記住,他不喜歡女人擦太濃的香水,浴室裡有沐浴液,洗澡時只打點清爽的沐浴液就行,他也不喜歡女人畫太濃的妝,一會兒別把自己整的象只熊貓,他喜歡女人在牀上妖冶一些,但是他不喜歡女人表現的過分野蠻,他還不喜歡女人在牀上只擺着一個姿勢僵硬着等着被操,一副大家閨秀的高貴樣,……你記住他的所好,接下來怎麼做,看你的了。”
她咣的關上門出去,我看着手裡的這件衣服,這是件低胸蕾絲短裙,連吊牌都沒摘,看的出來是早就準備好的,這些衣服一樣一件的掛在那裡供人挑選,每一個進來的人就好象是擡進來要給皇帝侍寢的宮女一樣,咬咬牙,我進了浴室。
到了這分田地,已經由不得我再後退怯場了,我打開水灑,把自己從頭到腳清洗了一遍,沐浴液無罪,確實是非常昂貴,瓶身上一個中文都沒有,看的出來是純天然的植物精華,洗完頭髮後整個頭髮都散發着一股撩人的清香,我又把那件衣服套在了身上,那女人眼睛很毒,只目測一眼就給我挑了這件衣服,剛剛合適我穿,連胸脯都合適的厲害,如果不是想着我接下來會做的事,我簡直就象是脫胎換骨,變成了一個嶄新的人。
這是狼窩,可是我現在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我有一種從出生都沒有過的勇氣,我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着段玉珉回來。
我坐在靠窗邊的沙發上看着外面,終於,晚會象是結束了,車子陸續怪叫着離開別墅,那邊草坪上的燈也閉掉了,這座豪華的湯山別墅更象是一個座落在曠野裡的鬼宅。
我把一樣東西悄悄藏在房間大牀的枕頭裡,也許這個女人被我的外表矇蔽了,她沒有來搜我的身,也沒料到我竟然會帶這樣一個東西過來,這樣最好,這樣我就有武器可以一會兒對付段玉珉了。
段玉珉,你可以忘了我,但我絕對不會忘記你,此生此世,除非我被洗腦洗掉回憶,否則我一生一世都不會忘記你對我做過的事,今天就是我們一清宿怨的時候了。
我在房間裡獨坐,關了大燈只留兩個壁燈,燈光幽幽暗暗,不知道我坐了多久,終於聽見外面有人進來的聲音,我仔細聆聽,果然是段玉珉回來了。
他的步子略微有點不穩,可能是晚上喝了點酒腳步輕浮,但他的情緒很高,一邊走路我還聽見他一邊哼着歌往這邊房間走,我捏緊了裙子下襬,一會兒,我聽見門鎖啪嗒一聲,門開了。
段玉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但他只是斜斜地倚着門,人卻沒進來。
我站了起來,看着他。
他也在那看我,兩隻手抄在兜裡,腿保持一個很放鬆的交疊姿勢,他眼神耐人尋味,不象是如飢似渴,也不象是欲擒故縱,只是看着我,非常的高深莫測。
我想了下,也勇敢的迎着他,向他笑了下。
他終於笑了,象是很欣賞似地向我說道:“不錯。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一塊有發掘潛質的玉,……今天我沒挑錯人。”
他笑着向我走過來,腳在身後咣的踢上了門。
我忽然心裡撲撲亂跳,也許是本能,我往後退,但是後退中我碰到了
一把椅子,椅子撲一下被我碰倒我腳步也亂了,段玉珉大步走過來把我一把拉進了他懷裡。
他的胳膊有力把我往懷裡重重的一圈,就象兩隻鉗子一般把我緊緊鉗在了懷裡,箍着我,我本能的想掙扎,只聽他輕聲說:“幹嗎?怕了?”
我忽然低聲:“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
他的手輕輕沿着我的腰往上走,隔着那薄薄的衣服遊走到我的胸脯上,手勁卻沒有太重,只是輕輕揉着我的胸脯。
“問。”
“你結婚了嗎?”
段玉珉有點意外,可能他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自我嘴裡說出這樣一句話,吃一聲他笑了,“幹嗎問這個問題?”
我說:“你要是結婚了,我就走,我怕人家的老婆知道會衝進來立馬把我打得面目全非。”
段玉珉哈哈大笑,“原來你怕這個,那我告訴你,我沒結婚,……我也是不會結婚的,結婚是什麼?結婚就是要娶一個不愛的人過一輩子,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那就絕對不要和她結婚,因爲只有不結婚,才能保持兩個人長久的新鮮感覺,一結婚了,那就不新鮮了。”
他低頭來吻我,吻到我的嘴脣上,我渾身又是猛的一個收緊,象是腦後給轟的砸了一棍一樣,整個人懵在那裡,他仍然在很溫柔的親吻我,脣舌交觸間,他低聲叫我:“Beatrice?Beatrice,好聽的名字,好看的人……”
他的手下用力,忽然一下把我抱了起來,和我撲倒在那張大牀上。牀很柔軟,我被他重壓在身下,根本動彈不得。
我左右抗拒他的熱吻,他卻步步緊逼,從嘴脣,到臉頰,到耳邊,忽然,我耳邊一點尖銳的疼痛,他竟然咬了我耳垂一下,我尖叫一聲,聽我叫痛,他又是哧了一聲,這次不咬了,而是用舌尖輕輕舔我,我不得不說道:“等一下。”
他停了下來,卻是抓過我的手,一直往下在走,去撫摸他的身體,隔我只有兩寸遠,他問我:“又想說什麼?”
我說道:“你閉上眼睛。”
他吃的一笑,順從的閉上了眼睛,我的手掙脫了開來,把他往旁邊用力的一推,然後我坐在了他的身上。
段玉珉卻誤會了我,他呵又是一聲笑,“原來你是想玩這個?”
我從旁邊桌子上拿過一條紗巾把他的眼睛蒙上,他笑着抗拒,今晚可能是太放鬆了,全然沒預感到危機的到來,他在我身下吃吃的笑,問我:“你又想怎麼玩?”
我的手悄悄往枕頭下探,摸到了那把冰涼的小刀,那是我用來裁壁紙的一把小刀,把刀握在手裡,我輕聲說道:“我小的時候,最最喜歡的一個小夥伴叫豆豆,豆豆是一隻狗,豆豆很喜歡我,每次只要看見我放學它就遠遠的迎着我朝我搖頭擺尾,……可是後來它不幸被人偷走殺了吃肉了。”
“哦,那真不幸。”
我繼續說道:“狗知道誰對它好,會知道如何回報人,當一隻狗窮兇極惡的時候,你朝它扔一塊骨頭它也會對你有幾分好感,只是,禽獸吃飽了還是禽獸,可是人呢,人有時候吃飽了卻不象人……”
我握緊了刀,一字一句地說道:“段玉珉,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混蛋!”手下用力,我朝着他一刀就刺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