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番外 巫山
血屠從來也想不到,蘇映真原來也會讓自己落進如此狼狽的境地。
是的,狼狽。血屠一度認爲,這個詞是永遠也不會和蘇映真聯繫在一起的,不光是他,在這世上的所有人看來,淡漠高華一如山巔冰雪的清霄真君都不會有狼狽的時候,無論處在何種情況,他都是清冽無瑕的存在。
這個人狼狽的樣子,即使是想象,彷彿也是一種褻瀆。
但就在此時此刻,一座無名山頭的山洞裡,清霄斜倚在石榻上,容色蒼白,束髮的玉冠也崩斷了,一頭漆黑如墨的髮絲迤邐在冷硬的石榻上,竟多出了一絲旖旎的意味。他也不曾着慣常的白衫,而是罕見的穿了一身紅衣,一點紋飾也無,卻更顯出那種純然震撼的美。
烏髮,雪膚,紅衣。
這三種對比異常鮮明的色彩此刻卻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凌駕一切,將萬事萬物都映襯成了黯淡的灰白。
血屠喉頭一緊,情不自禁的湊近了對方,鼻尖對着鼻尖,再近一寸,就能毫無阻礙的觸碰到對方。
清霄驀然睜開眼。即便陷入了任人宰割的境地,那雙線條優美的鳳眼也不曾出現一絲的慌亂,仍然是幽深而又平靜的,恍如寒潭。
他就這麼冷靜的望着血屠,好像他遇上的不是多年的宿敵,而是知心的舊友;也不是傷勢沉重,任人宰割,而是全盛之時,手握問道。
湊的近了,血屠便嗅到了那抹淡淡的血腥,他的目光在清霄身上仔細逡巡,果然發現了血跡,只是被紅衣掩蓋,之前沒有瞧出來罷了。
血屠神情莫測的盯着那一塊血跡,忽而就笑了起來:“烈陽訣······你還真是不把生死放在心上,連化神期的老怪也敢招惹。”
烈陽訣是述思道君的標誌,爲天下至剛至陽的功法,對身爲冰靈根的清霄造成的傷害也最大,若不是述思道君到底還顧忌着上玄宗,在最後關頭收回了一分勁力,恐怕血屠此刻見到的,已是清霄的屍體了。
即便如此,暴烈的陽炎也在清霄體內衝撞不休,將他本身的靈力絞成了一團亂麻,因而外傷看起來並不嚴重,但實際上清霄此時連一根手指也移動不了,哪怕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三歲孩童,只要有武器,也能輕而易舉的殺了他。
清霄對自己如今的狀況清楚得很,血屠同樣也清楚得很,兩人互不相讓的對視着,氣氛蕭殺而又怪異。
良久,清霄率先移開了目光,淡淡道:“昔日我就說過,朝聞道,夕死可矣。如今亦是如此。”
他的語氣實在太過平靜,好像談論的根本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沒有在其中投注一絲感情,聽起來簡直教人心底發寒。
血屠瞬間被他這種漠然的態度激怒了,眸中血色漸深,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恨不得能大吼一聲將這鬱氣遣散,可是偏偏又吼不出,不上不下的梗在那裡,說不出的難受。
清霄猶未說完,“況且,吾之道,從來不需要他人置喙。”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態極其冷漠,好像連人的血液也能凍住,可卻更顯出一種清寒到了極點,近乎冷酷的美來,這種美就像刀鋒劃過的一剎那,既有直面死亡的危險,又有生死一瞬交替的刺激,對血屠這類人有着致命的吸引,甚至帶來了幾近顫慄的快感。
猛然高漲的,不僅有血屠的怒火,還有可怕的**。
“既然你連死亡都不在乎······那其他東西必然也是不會在乎的罷!”
血屠猛然俯□,毫不遲疑的堵住了清霄的脣。
這決稱不上是一個吻,血屠像野獸一樣啃咬着清霄的脣,舌頭肆無忌憚的伸了進去,極具侵略性的氣息撲面而來,毫不講理,讓人根本無處可躲。
脣舌交纏之中,已瀰漫出了一絲血腥,這是野獸在征服自己的獵物,迫使他低下高傲的頭顱。
清霄狠狠的咬了下去,要不是血屠躲得快,恐怕整截舌頭都要被咬斷,即便如此,他也傷的不輕,血腥味頓時濃郁了起來,充斥了整個感官。
他的右手鐵鉗似的捏住清霄的下頜,讓對方連最後的攻擊也做不出來,更加深入的探了進去,仔細的舔舐着每一個角落,連對方的津液也不放過,全部吞進了自己口中。
**越發高漲,血屠空出的左手在清霄身上大力揉搓着,從下往上,順着流暢至極的腰線來到了緊閉的領口,手下一使力,隨着“嘶拉——”一聲,那件質地精良的紅衣就被扯開了一道大口。
清霄猛然睜大眼睛,那雙漂亮之極的鳳眼中第一次出現瞭如此劇烈的波動,那是森寒凜冽的殺意,純粹到了極致,就像一柄華美的唐刀,美麗,卻可怕,稍有疏忽,就會被這柄唐刀刺入心臟,從此萬劫不復。
他一字一頓道:“今日你若不殺我,日後我必取你性命!”
血屠低笑道:“我等着你來殺我。”
說完,他將破損的紅衣扔到一邊,露出了清霄全無遮蓋的身體。
這具身體像是渾然無瑕的玉石雕成,每一寸肌膚、每一處線條都讓人神魂顛倒,即便是最出色的藝術品也難及萬一,可一旦觸碰上去,就會察覺到其中蘊含的強大力量,這種力量深深的滲透在骨血之中,清清楚楚的讓血屠意識到,他正在征服的人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強者,這個人,是蘇映真。
這個認識甚至讓血屠陷入了迷亂之中,眸色深的要滴出血來,他急迫的扯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精悍矯健的軀體,像一頭野性難馴的獵豹,急不可耐的覆身下去,開始享用他的獵物。
清霄被翻過身去,緊接着背上壓上了一具強悍緊實的軀體,強烈灼熱的氣息緊緊的包圍住他,男人像野獸一樣舔舐啃咬着他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巨大的恥辱感讓他顫抖起來,指尖狠狠的刺入掌心,卻沒有感到絲毫的痛意。
血屠的親吻順着清霄的脊背越來越下,很快就來到了那個難以啓齒的地方,儘管從來沒有和男人做過,但他本能般的明瞭接下去該怎麼做,身下的兇器早就昂揚挺立,蓄勢待發,那種灼燒理智的渴望讓他再也忍耐不住,腰桿一挺,將怒張的兇器狠狠的送入了清霄體內!
這種毫無花哨的進入帶來了撕裂般的劇痛,清霄猛然一僵,隨即脫力般的伏在榻上,嘴脣煞白,額上冷汗涔涔,烏髮也被浸溼了不少。
血屠也不好受,他進入到一半就被阻住,進退不得,從撕裂處流出的鮮血起到了潤滑的作用,總算沒有那麼幹澀了,血屠緩緩吐出一口氣,下一秒,他兇狠的貫穿了下方的身體。
血屠的貫穿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有力,他將清霄死死鎖在懷中,恨不得將這個人完完全全的融進自己的血肉中。
“蘇映真,蘇映真,蘇映真!”血屠狂亂的叫着清霄的名字,不知疲倦的在他身上馳騁着,徹底沉迷在這種滅頂的快感中。
在這種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中,清霄死死咬住下脣,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他的沉默反而更加刺激了血屠,沉浸在快感中的男人一口咬上他的脖頸,隨即頂進了前所未有的深度,清霄劇烈的一顫,頭顱驟然揚起,從頸部、脊背到臀部形成了一條優美至極的曲線,像是瀕死的哀鳴,悽豔到了極點。
在這種超越一切的美中,血屠的面容埋在清霄的烏髮中,攀上了極樂的巔峰。